79、鬱單無量天(1 / 2)

領域大麵積地鋪開, 可怕的、澎湃的咒力肆無忌憚地擴散著,卻沒有隔斷空間,目之所及全部被染上了一層如玉石一般瑩潤的光澤。

真人後退了一步, 謹慎地觀察著,卻發現這個領域除了有恐怖的規模之外,幾乎讓他感覺不到有任何的效果產生,所以這個領域的作用到底是什麼?真人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問出了口, 似乎根本不覺得這是不應該告訴敵人的東西。

“…你沒有領域嗎?”禪院朔歪了歪腦袋,還真就回答了他的問題,“我以為特級咒靈應該都有才對…如果你沒有的話, 這個領域對你來說就確實是什麼效果都沒有。”

“沒有效果?你這是領域?這明明隻是一個空殼!”真人覺得禪院朔真的是自己誕生以來遇到的最奇怪的人, 領域展開沒有任何攻擊性,什麼效果都沒有,難道隻是為了換個場地嗎?

“因為這是一個廢品。”禪院朔毫不在意地回答道, “除了解放我自己, 阻礙其他人的領域之外,它沒有任何的用處。”

禪院朔已經好久沒有如此輕鬆的感覺了,他的領域確實和正常人的有些不一樣, 因為他的領域在他自己的強行更改下,出現了一個詭異的分裂狀態。

禪院朔的領域原名為[九天],但是這個領域在某種程度上讓他傷透了腦筋:如果不開領域的話, 作為源家家主的他在平安京那個混亂的地方無疑是不夠強大的, 可如果開了領域的話, 他的領域真的非常非常“強”,各種意義上的強,但是隻有一個問題, 這個領域開了之後就關閉不了,並且會逐步地與世界中存在的咒力達成循環。也就是說,隻要他開了領域,他就會與天地開始同化,成為移動的天災,並且隻要有咒力存在的一天,他就死不了,隻是那個時候…他還是不是他就不確定了。

無法保持自我地永遠活下去…這是真的想要讓我成“神”嗎?當時的源滿朔非常的不滿意,於是在搜刮完源家的藏書之後,他想出了一個絕妙的辦法:由於領域展開是生得領域與術式的延申,而生得領域又是自己的內心世界的映照,那麼為了打破循環,我是不是可以通過分裂靈魂來達成目的呢?而這樣異想天開的想法在最後居然真的成功了,源滿朔將他的靈魂不平等地分成了四份,強行將領域分裂開來,並且將主體部分洗成了白板,隻保留了常態的領域展開的狀態,以及成為了固定其他部分的“錨”。

這樣一來,開領域的問題算是解決了,但是他的身體也因為靈魂與領域分裂的咒力衝撞,到了幾乎崩潰的邊緣,於是他乾脆給自己下了封印,將絕大部分咒力鎖住,以保證自己的存活為第一要義,這也是他平時體弱多病,並且咒力低微的原因。

並且由於咒力的封印,在平時狀態中他幾乎無法使用術式,而在解開封印後,又由於咒力的過於龐大,他控製不好咒力的運轉,所以術式也很容易產生偏差。之所以[鬱單無量天]作為了他的起手,隻是因為作為他洗成白板的那部分領域殘留下來的“框架”的一部分,夠最大程度地將多餘的咒力輸出來去除他身體上的禁錮,並且由於他領域展開消耗的咒力足夠大,覆蓋力度足夠強,幾乎沒有敵方的領域夠在他的麵前展開,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作為沒有任何效果疊加之前的基礎,[鬱單無量天][1]其實也不算很弱?

“現在,讓我們繼續吧。”柔月在禪院朔的麵前展開,他的眼睛裡漸漸染上了興奮的光,“這可是來之不易的‘活動時間’呢。”

就好像蜜蜂振翅的一瞬間,真人的一條手臂就直接飛出,光滑齊整的切麵甚至讓他在那一刻沒有感到絲毫的疼痛,他甚至在聽到自己手臂的落地聲後才反應過來攻擊的到來。

怎麼會?真人瞪大了眼睛,脖子僵硬地轉過頭去,發現禪院朔就站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打量著他,目光中什麼也沒有,“就是這樣嗎?”

這家夥…真人的肌肉不受控地顫抖著,他的臉上全然是猙獰與癲狂,“來吧,來吧!你一定會成為我最好的收藏品的!”

“還真是從未聽過這樣的妄想呢。”禪院朔翹了翹嘴角,“術式是針對靈魂的咒靈真的很少見,但是一整個又太大了…果然隻要一塊就好了吧。”

手腕、小腿…真人竭力地躲避著,但是隻向風中飄蕩的柳絮,被刮得七零八落,在他的移動路線上,分散著他的各個肢體,就好像是一個血腥的分屍現場。

“救救我。”就在禪院朔想要取下他的腦袋的時候,他的旁邊忽然出現了一個穿著帝光中學校服的學生,滿臉祈求地向著禪院朔伸出了手,禪院朔的動作沒有一絲停頓,隻是麵無表情改變了柔月的方向,削掉了他的腦袋,然後扭身發力,一腳把他踹了出去。落地的瞬間柔月帶著風聲從他的手中擲出,鋒利的邊緣在陽光下閃爍著金芒。真人躲閃不及,柔月直接斬斷了他的半邊脖子,腦袋不由自主地向著一方歪斜,真人隻好用僅剩的大臂撐住了自己的頭顱。柔月在穿過他的脖頸後依舊去勢不減,像切豆腐一樣直接切斷了樓層裡的承重柱,整棟舊校舍都震動了一下似乎有些搖搖欲墜。

“差一。”禪院朔站定後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看著躺在地上僅剩下頭顱、軀乾和沒有手的左臂的真人,看起來有些遺憾,“差一就隻拿著你的腦袋回去了。”

真人悶悶地笑了出來,“還真是一都不動搖啊,我真的好喜歡你~”

“無趣。”禪院朔漠然地說道,他在柔月飛出的時候下意識地就將手伸向了腰間,結果卻摸了個空,所以他現在的心情稍微有不妙。

果然應該再找一把佩刀嗎?不然總覺得少了什麼。

禪院朔向前兩步抬起了手,卻忽然感到有什麼東西觸碰了自己的腳,他緩緩低下了頭,看到一隻被他斬斷的手挪動著抓住了他的腳腕。

“上當了哦。”真人露出了慘白的牙齒,“[無為轉變]。”

禪院朔隻覺得眼前眩暈了一瞬,眨了眨眼後卻看到真人的瞳孔緊縮,好像看到了什麼驚人的東西,然後他臉上的笑容緩緩擴大,嘴角幾乎都要咧到耳根,可以看見他猩紅的牙床,“你是什麼?你到底是什麼?你居然是活著的嗎?真的好啊!我絕對…絕對…”

“好吵。”

禪院朔的之間迸濺出了幾個火星,飄飄蕩蕩地落到了真人的手上,瞬間將他的手燃燒蒸發。

“喋喋不休的踩也踩不死的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