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Q]的現狀(1 / 2)

“惠?”拜爾驚訝地說道, 趕忙走過去蹲下身拉住了他,“現在是睡覺的時間了,你怎麼在這裡?”拜爾在心中暗罵著, 那麼多人,居然沒有一個人看住禪院惠, 這要是一旦出了什麼事…果然還得加強訓練!

禪院惠不知道拜爾在想些什麼, 他隻是突然感到有一點不安, 但是在他想要尋求安慰的時候, 卻發現禪院朔和禪院甚爾一個人也不在,於是他悄悄地推開門, 從門縫中注視著外麵, 偶爾會見到的叔叔阿姨都麵容嚴肅行色匆匆, 所以朔應該是在忙吧?

梅姨說在彆人很忙的時候不應該去打擾彆人。禪院惠這樣想著, 就安靜地坐在那裡等待著,他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隻是看著牆上的鐘表轉過了一圈,看得他低著頭揉了揉眼睛。

為什麼朔還沒有回來呢?禪院惠有些想不明白,他還記得他在聽完梅姨說的小孩子不要亂跑,不然會走丟找不到之後, 他跑去問過朔要是他走丟了該怎麼辦?當時朔說的是…

禪院惠咬著手指,清晰地回想起禪院朔溫柔的聲音, “無論惠跑到哪裡去了, 我都會找到惠的。”所以…朔是走丟了嗎?禪院惠天真地想道, 如果我不論跑到哪裡朔都能找到我的話,那麼我也一定能找到朔的,到時候他要讓朔講完上次沒講完的繪本。

禪院惠這樣想著,跑回屋裡找出了繪本, 然後躲躲藏藏地走進了電梯,他辨認著電梯按鍵上他認識的數字,踮起腳尖用繪本的邊角按下了樓層按鈕。

拜爾聽完禪院惠顛三倒四的敘述,勉強摸清了前因後果,他看著禪院惠清澈的綠色眼睛,抿了抿唇,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和惠解釋現在的情況。雖然禪院甚爾那個家夥他一直都看不順眼,但他一直將兩人分得很清,在他看來,惠是[Q]未來的新鮮血液,畢竟能被朔大人帶在身邊,一定會有過人之處,可能唯一的敗筆就是有禪院甚爾那樣一個父親吧。

拜爾猶豫了一下,他對於小孩子一直處於一種不親近也不厭惡的態度,但是禪院惠與他們不一樣,他從不覺得禪院惠是什麼都不懂的,於是他組織了一下語言,儘量用淺顯易懂的字眼耐心地和惠解釋著為什麼禪院朔和禪院甚爾不見了蹤影。

禪院惠安安靜靜地眨著眼看著拜爾,看起來似懂非懂。他不太明白拜爾話語裡某些詞語的意思,但是他看了看自己手裡緊緊捏著的繪本,想起山田梅給他講過的童話故事,歪著腦袋問道:“所以朔是生病了嗎?爸爸是出去找治好朔的藥了嗎?”

拜爾的喉嚨一噎,他真想說禪院甚爾那家夥其實是不要你了,即使惠可能會傷心,但是他的年齡還這麼小,隻要用其他的事情轉移他的注意力,隨著時間的推移,禪院甚爾的印象必定會在他的記憶裡淡化,這樣一來…

拜爾的眼眸暗沉了一瞬,但是他想了想他們還需要從禪院甚爾那裡換取消息,再加上禪院朔醒來後可能會有的反應…一係列種種的顧慮還是讓他把內心的念頭壓了下去,輕聲對禪院惠說道:“是的,禪院甚爾是出去找藥了。”話語中愣是有幾分咬牙切齒。

“那我能去看看朔嗎?”禪院惠期待地問道,在得到了確定的答複後,他轉瞬間就將禪院甚爾拋之腦後,與拜爾所想的不同,由於禪院甚爾的神出鬼再加上對於禪院甚爾的惡劣印象,禪院惠對於禪院甚爾時不時的消失已經習以為常,相比之下,果然還是禪院朔的情況更為重要,“我…我可以給朔讀故事書。”禪院惠有些緊張地說道。

拜爾的眼眸溫柔了一瞬,他伸出手摸了摸禪院惠的頭,溫和地說道:“當然可以,如果知道惠去看他的話,朔大人一定會很高興的。”

禪院惠抿著嘴笑了,臉上浮現出被表揚了的不好意思,拜爾不由地感慨道果然惠是個好孩子,跟禪院甚爾一點都不一樣,他輕聲說道:“那我們明天去好不好?現在已經很晚了,好孩子要早點睡哦。”

“可是…”禪院惠有一點不情願,他想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舉在眼前,對拜爾說道,“拜爾叔叔,我就看一眼行不行?”禪院惠說完,就用繪本擋在眼前,以為拜爾看不到一樣悄悄從後麵露出眼睛打量著拜爾的表情,好像拜爾有一點為難他就會收回自己的請求。

拜爾啞然失笑,他心裡想著自己還沒有一個孩子有勇氣,雖然惠還什麼都不明白,但是…他站起身來牽住禪院惠的手,配合著他的步子,慢慢地走進了電梯中,“好吧,我們去看朔大人,惠要保證之後要乖乖去睡覺哦。”

禪院惠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認真地答應了拜爾的要求,在電梯門打開後,他們走進了一條走廊中,路途上看到他們的人都默默地低頭恭敬地朝著他們行禮。隨著他們越走越遠,遇見的人也越來越少,相對的,在[Q]中的職位和重要性也越來越高,最終,他們停在了一扇門前。

拜爾直愣愣地盯著這扇門,好半天才鼓足勇氣緩緩地推開了它,映入眼簾的是安靜躺在床上的禪院朔,周圍的儀器精密地反映出了他的心跳、呼吸,看起來就好像睡著了一樣。

“…朔。”禪院惠小步跑了過去,由於他的身高還不夠,他努力地伸手向上卻抓不到禪院朔的手,於是他不由地朝著拜爾投來了求助的目光。

拜爾站在原地不動彈,他低頭看著禪院惠,僵硬地邁動步子來到了床邊,彎腰將禪院惠抱了起來。禪院惠乖巧地沒有往禪院朔的身上撲去,而是伸出手指鉤住了禪院朔的手,然後閉上眼睛把臉靠在上麵輕輕地蹭了一下,小聲地說道:“我有乖乖聽話,朔的病也要快點好起來哦。”

拜爾牽強地勾起嘴角,像是強忍著什麼的對禪院惠說道:“好了,惠,我還有點事情要辦,我讓彆人送你回去好嗎?”

禪院惠抬起頭,最後依戀地看了一眼禪院朔,然後朝著拜爾點了點頭。拜爾將其抱了下來,吩咐了讓人將他安全地送回去。在目送著禪院惠離開後,拜爾轉過頭來,靜靜地站在那裡眼神暗淡,隻是在最深處的灰燼中埋藏了一顆小小的火星,好像隨時都有可能點燃他的眼睛。

他伸出手抹了一把臉,遮住了自己的表情,然後低啞著聲音問道:“出了什麼問題嗎?”

“沒有,隻是過來看看…神經太緊繃了可不太好。”水穀淩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身後,臉上是如出一轍的疲憊。

“這句話你可沒資格說我。”拜爾緩緩地說道,他們能堅持到現在可以說是全憑著自己的意誌力在支撐著,精神上的打擊反饋在他們的身體上,讓他們已經處在了崩潰的邊緣,要不是還有絕不能讓禪院朔失望這一個念頭在支撐著他們,他們估計下一秒就會倒下,“總得留一個人坐鎮…等梅小姐過來後,你就先去休息吧。”

“休息這種東西什麼時候都行。”水穀淩揉了揉太陽穴,一向注重形象的他現在連衣服上都有了褶皺,“咖啡都已經不管用了。”

“嗬。”拜爾笑了一聲,轉身慢慢地走出了屋子,他怕自己再在這裡待下去,就能做出將工作搬到這裡來完成的決定,“禪院甚爾那裡…?”

“…隻能說不愧是目前為止常規狀態下[Q]的最強戰力。”水穀淩苦笑了一聲,“我們在跟蹤到市區之後就被甩開了,現在完全發現不了他的蹤跡。”

“不是說他受了重傷嗎?”拜爾有點不敢置信,“這樣都找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