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電話(2 / 2)

野澤誠失去了聲音,他看著眼前從脖頸處向噴泉一般往外噴灑著大量鮮血的保鏢,瞳孔驚恐地緊縮著,嘴唇顫抖著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來到了什麼靈異鬼怪的片場。

“後退!後退!”另一個保鏢一個箭步上前將野澤誠拉到身後,無頭屍體搖晃了一下倒在地上發出了重物落地的聲音,他快速轉動腦袋搜尋著周圍,但是除了輕微的風聲以外他根本沒有發現有任何人的身影。

野澤誠的額頭上冒出了冷汗,他現在甚至不知道是什麼在威脅著自己,但是乾站在這裡也不是辦法,於是他一咬牙,對著剩下的人說道:“我們走,越在一個地方停留就越不安全。”

其他幾人互看了一眼,都對這個說法表示讚同,於是他們快步跑了起來,但還沒跑出多遠,他們的身後又傳出了倒地的聲音。

野澤誠沒有回頭去看,他冷酷地想道,如果能用這些人的命來換取自己的幸存的話…大不了到時候多給一些撫恤金,於是他悶著頭往前跑,但是漸漸的,他的腳步越來越慢,最後停在了那裡,不僅僅是因為他發現自己身邊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更是因為在他的正前方不遠處站著一個陌生的男人,正用其中一個保鏢身上的衣服蹭著自己的鞋底,看到野澤誠僵在那裡的身影也隻是淡淡地瞥了一眼。

“琴酒,那個目標叫什麼來著?”禪院甚爾漫不經心的聲音在耳機裡響起。

通訊頻道在之前的這段時間裡寂靜得嚇人,安室透努力地去聽裡麵的聲音,卻隻能聽見一點風聲和窸窣聲,以及背景裡模糊的叫喊聲,他都忍不住出聲詢問是否需要去援助波摩了,卻隻得到了琴酒的一聲冷哼。

“琴酒,你該不會是想要送波摩去死吧?”安室透暗戳戳地出言諷刺道,這也符合他以往塑造的波本的形象,“據我所知代號成員之間是不能自相殘殺的吧?如果是這樣的話,可彆怪我到時候不講情麵了。”

“波本,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伏特加反駁道,“你彆以為波摩和你這個情報人員一樣,他可是…”

“伏特加。”琴酒製止了伏特加的話,他慢吞吞地掏出煙叼在了嘴上,用打火機點著了火,似乎一點都不怕煙頭明滅的火光在黑暗中是否會被注意到,“已經結束了。”

什麼意思?安室透皺起了眉毛,他回頭看了一眼庫拉索,發現她麵上也是不動聲色,好像是了解一點內情的樣子,他剛想詢問,就聽到了耳機中傳來了禪院甚爾的聲音,他不由地手指微微顫動了一下。

“你難道不看情報的嗎?波摩。”琴酒語氣平淡,裡麵沒有什麼生氣的意味,說到底雖然禪院甚爾的行為很值得詬病,但是從結果來看無疑是好的,所以他也就懶得追究裡麵的這些小問題,但要是有一天真的出了差錯,那就不是這麼簡單就可以過去的事情了。

“我從來不記男人的名字。”禪院甚爾鬆垮垮地站在那裡,看著野澤誠掏出了□□對準了他,臉上連一絲緊張感都沒有,“反正有好幾個保鏢護著的那個就是了吧?”

“你在和誰說話?”野澤誠的神經已經繃緊到了極限,他的眼睛中布滿了紅血絲,手指顫抖著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剛從精神病院裡跑出來的瘋子,“再不說我就開槍了。”

“…彆弄死了。”琴酒瞥了一眼自己的手機,上麵朗姆發來的消息表示資料已經收到了,“為了防止找到的東西出錯,還是把人帶回來跟他對照一遍吧。”

“你出錢,你說了算。”禪院甚爾無所謂地說道。

野澤誠再也忍受不了了,隻聽“呯”的一聲,子彈帶著火星從槍口中射出,就在野澤誠麵露狂喜的時候,禪院甚爾在原地的身影忽然一陣模糊,子彈穿過他留在原地的殘影繼續向前飛射,然後禪院甚爾的虛化的輪廓凝實站在原地,手插在兜裡無趣地望著他。

野澤誠驚駭地睜大了眼睛,他現在開始懷疑自己究竟還在不在現實當中,不然怎麼可能有人的速度能夠快到這種地步?怪物…怪物!

“怪物!你彆過來!”野澤誠瘋狂地怒吼道,他的手指像是抽搐一般扣動著扳機,槍聲接連響起,連在耳機另一方的其他組織成員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波摩?”琴酒蹙起了眉毛,該不會這家夥要翻車了吧?

“什麼?”禪院甚爾用手按住野澤誠的腦袋,狠狠地將其摜到地上,然後用手抓著他的頭發將身體拉起,又一次重重地砸了下去,野澤誠的身體癱軟了下去,看樣子是失去了意識。

“…把人帶過來就行了。”這家夥…還真是可怕,還好有可以製約他的手段,琴酒想到組織調查到的資料,在心裡這樣想著,“在確定沒有漏網之魚之後,就按照原定計劃撤離。”

於是他們清理好自己留下的痕跡,就紛紛開始了移動,一部分外圍成員開始大麵積地破壞所有可能會被警察拿來利用的線索,就差開始放火燒山了,而幾個代號成員在撤離之後,除了基安蒂與科恩作為狙擊手沒有再需要他們的地方所以已經從小路離開了之外,剩下的幾個人聚集在了一個離已經被他們破壞了的基地比較遠的隱秘的安全屋內。

安室透腳步輕巧地閃身進入了安全屋中,忍不住四下觀察了一圈,發現好像沒有看到波摩的身影,於是詢問道:“波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