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真實的領域(2 / 2)

天知道當他發覺禪院朔開了領域之後是一種怎樣的心情,他幾乎是從大廳開始,一路殺穿了趕了過來,他不擔心禪院朔會在這個沒有咒力的地方出什麼事,他更在乎的是等禪院朔收回領域之後,絕對又要病上一場,想到這裡,禪院甚爾隻覺得心裡升起了一團火焰,可他又不願意對著禪院朔發泄出來,於是沿途那些阻擋他的人就徹底遭了殃。

禪院朔知道禪院甚爾在意的是什麼,他有些無奈地將手攏在了袖子裡,朝著禪院甚爾解釋道:“略微有一點麻煩…等回去我解釋給你聽吧。”

禪院甚爾悸動的心臟略微安定了下來,雖然禪院朔的信譽在他的心裡是一個大寫的問號(禪院朔:?),但是每次禪院朔無論說出多麼離譜的話,他的身體、他的靈魂都會毫不猶豫地背棄他的意誌,毫無條件地選擇了相信,有時候他都覺得自己是不是瘋了,可是…

禪院甚爾綠色的眼睛與禪院朔金色的眼眸撞在一起,曾經領域中的瓊樓玉宇和站在中央目下無他人的禪院朔如同畫卷一般在他的腦海中展開,他咧開嘴,不自覺地在心裡想道,瘋就瘋吧,既然我已經屬於你,那麼“物似主人型”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在想什麼不好的事?甚爾。”禪院朔抬起手,禪院甚爾身上不明顯的擦傷瞬間消失不見,“我們去找流君吧,也快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隨著咒力的加劇輸入,這個原本無咒力的世界終於開始有了反應,隻不過是非常強烈的想要把他們丟出去的排異反應,隻要再稍微等一等,想必這次他們就可以不用局限於人數直接回到自己的世界。

“是好事。”禪院甚爾否決道,然後他帶著充滿了強烈個人情緒的不爽咂了下舌,表情甚是不愉快地說道,“那個家夥在這種時候來得可真快。”

“主要是稍微有點擔心…”領域內發生的事在禪院朔的眼中無所遁形,看到身為狂信徒的空井流的操作和與他的風格十分相符的術式,他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有些微妙的表情,有些心累地將手指輕輕抬了一下,領域中的光點凝滯了一瞬,似乎是調整了什麼,“…擔心流君會把他們弄瘋了。”

“等等!你們不能走!”被遺忘了很久的烏丸蓮耶忍不住出了聲,然後因為太過急切口水直接嗆進了氣管裡,邊咳嗽邊聲嘶力竭地喊道,“你們…咳咳…不能…”

“不能?”禪院朔轉過頭來,眼睛中的金色凍結了下來,以至於顯現出了一種金屬的鋒利與冰冷的色澤,他伸出手在眼前緩緩收緊,在相隔很遠的距離觸碰到了烏丸蓮耶那副蒼老的皮囊,“已經有多久沒有人敢在我麵前說出這個詞了?是我太過溫和以至於…”

烏丸蓮耶眼前的屏幕突兀地黑了下去,漆黑的屏幕上映照出他正在向外凸出的眼球和耷拉的肌肉,他驚恐地睜大了眼睛,椅子側翻倒地,手腳並用地在地麵上連連後退,雙手在身前揮舞著,似乎想要阻擋些什麼。

“…讓你產生了可以與我談條件的錯覺嗎?”

在烏丸蓮耶的哀嚎聲中,他原本就在風中搖搖欲墜的生命燭火開始熄滅,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皮膚開始潰爛,顯現出隱藏在充滿臭氣的血肉下森白脆弱的骨頭,指甲隻是輕微一碰就軟化脫落了下來。他咳嗽了一聲,鼻子和舌頭就仿佛膠水失靈了一般,軟趴趴地從他的臉上和嘴裡滑下來掉落在地上,但是他依舊翻滾掙紮著沒有死去,在地麵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痕。

“結束了,剩下的就留給那群收拾殘局的家夥吧。”禪院朔隨意地說道,看著禪院甚爾將試圖想要阻止但是沒能成功的琴酒乾淨利落地丟了出去,可能是出於對社畜的憐憫和敬佩之心以及給紅方找點麻煩的心理,他並未讓禪院甚爾將琴酒殺掉,而是留了他一命。

畢竟真要說的話,琴酒還真沒給他找過什麼麻煩,還提供給了他不少啟動資金和今日笑料,怎麼想都比那群麻煩的不行的紅方好多了…這麼一想的話,要不把他給帶回去?禪院朔的腦海中忽然冒出了一個念頭,開始細細盤算起來,忠心、工作狂,能力也不錯,帶回去磨練磨練應該會是個很好用的人,可是這裡也有一個大問題,那就是琴酒是這個世界的人,他本身是沒有咒力的。

而原世界中一點咒力都沒有的情況隻有“天與咒縛”一種可能,也就是說如果他將琴酒帶回去之後隻會出現三種情況:一是他的身體為了適應會被動轉變為“天與咒縛”的體質;二是他會在影響下開始誕生咒力;至於三…

禪院朔瞥了失去意識的琴酒一眼,在心裡淡淡地想道,或許是會直接被認定是一個Bug被排斥出去,就像我們現在一樣,抑或身體會在規則的衝突中虛弱下去,最後導致死亡…無論是哪種都有可能發生,而“死亡”這一種可能性無疑是最大的,他沒必要為了一個琴酒給自己找這麼多的麻煩,更何況先不說琴酒是否是忠誠於組織的,就說以琴酒的驕傲,他會接受最後一種結果嗎?

不可能的吧,禪院朔平靜地想道,平心而論,他還挺欣賞琴酒這樣的人的,死在病床上這種方式…有點太侮辱他了,還是算了吧。

“我們走吧,甚爾,惠。”禪院朔看著前方寬敞的走廊,甩了甩袖子風輕雲淡地說道,“去接流君,然後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