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懺悔(1 / 2)

“這是…什麼?”

降穀零茫然地看著空中飛舞的光點,並沒有貿然用手去接,而是後退了幾步用充滿警惕的目光看著眼前這離奇的一幕,然後他發現身邊的樹木,腳踩著的大地都籠罩上了一層朦朧的光,仿佛一下子從現實中來到了什麼幻想中的世界。

是他們弄出來的?這是什麼新式的武器效果嗎?降穀零抬頭注視著對麵基地的抵抗人員,發現他們也是一臉的不知所措,戰場上的槍聲一時間都停了下來,雙方幾乎是同時後撤與對方拉開了距離。

在沒有查明事情發生的具體原因的情況下,就不管不顧地繼續與對方拚死拚活無疑是不明智的,紅方和敵方的指揮官下意識地詢問起在異狀發生的第一時間沒來得及躲藏的下屬身上有沒有出現什麼異樣。

可這樣的“和平”隻存在了短短幾分鐘,原因是一個在慘烈的戰鬥中不幸被炸彈炸斷了腿的倒黴蛋,在痛苦的哀嚎聲中,在眾目睽睽之下,肌肉再生,神經重構,最後覆蓋上了一層新生的皮膚,要不是裸露出來的新生表皮的顏色與另一條腿有明顯的色差,簡直就像是從未受過傷一樣。

看到這一幕的所有人都在驚駭之中失去了言語,不知是誰咽了一口唾沫,在可怕的寂靜之中顯得是那樣突出,但沒有人會因此怪罪他,畢竟這是很多人連做夢都沒有想過的事情。不論是紅方還是黑方感覺自己的三觀一時間都被徹底顛覆了,不少人都產生了“這個世界真的是他們生活了這麼久的世界嗎”的疑問。

他們…真的了解這個世界真實的一麵嗎?

好半天都沒人說話,直到不知道是誰在通訊頻道中幽幽地說了一句:“我就說我上次遇到了一個善良的紅衣服女鬼,還幫迷路的我指了路,結果你們沒有一個人相信。”

“…都說了人家隻是在晚上穿了一條紅裙子而已,有時間能不能多看點有意義的書,實在不行你幫我把公務處理了也行。”另一個人頭痛地接口道,明顯是對這個對各種怪談鬼怪深信不疑的同事無奈了。

“那現在這你怎麼解釋?”好像終於找到了證據,這個從來秉持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想法的公安用手指了指散發著微光的景物,一臉自信地說道,“我就說這個世界不可能這麼簡單。”

“呃…”說話的人一時語塞,剛剛發生的一幕讓他堅定的心也不自覺的產生了動搖,會不會…他是說有可能…雖然不一定全部都是真的,畢竟傳說什麼的肯定有誇大其詞和虛構的地方,但是說不準…這裡麵真的存在著一些真實的東西呢?

眼見著自己下屬的話題逐漸跑偏,向著奇怪的地方狂奔不止,降穀零的額頭上爆出了青筋,這群家夥,在正事上總是給他出岔子,在這些地方倒是興致盎然的很。

但是如果這種效果一直都在的話…降穀零從震驚的情緒中緩過了神來,他忍不住看了一眼那個不敢置信地摸著自己的腿的同伴,耳邊同時隱隱聽到了對麵傳來的驚呼聲,豈不是說每一個受傷的人都能像這樣恢複傷勢?這樣下去豈不是完全變成了誰的意誌力強,誰堅持的時間長,誰就能獲得勝利嗎?

而且還有FBI…降穀零的眼神暗了下去,從剛剛開始通訊頻道中就沒有了赤井秀一的聲音,在他們日本境內發生了這樣“離奇”的事情,還偏偏被這群“外人”看到了,他們會不想要插上一腳嗎?更彆說他們內部本來就有不同的聲音,要是…

然而還沒等降穀零理清自己的思路,一聲突兀的槍聲響起,降穀零的大腦忽然變得一片空白。他愕然地看著那個剛剛重新長出了一條腿的公安的太陽穴上冒出了一簇血花,他眼睛中的喜色還沒來得及收回,嘴裡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麼來表達他的激動,就保持著這樣一副姿態在他的麵前倒了下去。

敵襲!怎麼會從後方?難道說後麵出事了?可為什麼沒有一點消息傳來?是誰?

降穀零的心中充滿了憤怒,他快速轉身將槍口對準了身後,伴隨著的是其他人齊刷刷的拔槍的聲音,但是當他看清楚來人的時候,他的手臂頓時一顫,眼睛不由自主地睜大了:“酒…酒井?你不是應該…”

降穀零紫灰色的瞳仁中清晰地倒映出了來人的身影,正是其中一個他吩咐著去阻攔空井流的下屬,可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降穀零看著酒井槍口處冒出的白煙,心中一陣驚怒,難道他是隱藏在公安中的黑衣組織的臥底嗎?還是說他是個叛徒?不然他為什麼會對著自己的同伴開槍?

然而酒井隻是一言不發地看著他,黑色的眼睛中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降穀零能判斷出眼前的人並不是由他人假扮的,可就是這樣他才感到了分外的不可思議:“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無信者怎麼能夠享受吾神的恩澤呢?”一個明明很陌生卻莫名的讓降穀零感覺到耳熟的聲音從身旁傳來,他扭頭看過去,發現在剛剛倒下的公安的身邊,在即將達成的金色的光點鍥而不舍地妄圖將其拉回人間的“奇跡”麵前,站立著一個身著白袍的身影。

“請注視著我吧,吾神。”他低下頭,雙手交疊放在胸口,睫毛在陽光和微風下微微顫動。光點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在他的眼前像是躲藏在草叢中的被驚擾的螢火蟲一般,嘩啦啦地從他的麵前四散飛走,而倒在地上的人也徹徹底底地失去了生的希望,“您的意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