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交流會(八)(1 / 2)

“我一直想跟你見麵, 伏黑…不,禪院惠。 ”加茂憲紀手裡拿著弓箭,從樹後緩緩走出, “我本就以為擁有[十種影法術]的你早晚有一天會回歸禪院家, 成為支撐禦三家之人, 卻沒想到你本身就是禪院家的人,隻不過卻站在了[Q]的那邊。”

“所以我才懶得跟你們說話。”禪院惠輕嘖了一聲, 眼神中隱隱浮現出兩分不耐煩, “姓禪院就一定是禪院家的人嗎?”

“什麼?”加茂憲紀的表情有些錯愕,他隱隱覺得禪院惠似乎並不像是傳言中所說的那樣。

“我的‘禪院’是朔的‘禪院’, 至於你說的禪院家…”禪院惠將衣服上的校徽擺正, 然後右腳後撤,雙手在身前張開, 咒力瞬間被激發籠罩了他的全身。他看著加茂憲紀,綠色的眼睛中波瀾不驚,似乎從頭至尾都沒有將加茂憲紀的一番話放在心上,“指的是那個手下敗將的禪院家嗎?”

“你說什麼?”

“我說…”禪院惠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加茂憲紀瞳孔緊縮, 隨著一聲悶響以及擴散的氣浪,兩人的手臂結結實實地碰撞在一起, 加茂憲紀右手除了拇指之外的四指彎曲扣進手心,用骨節向著禪院惠的胸口擊打而去, 而禪院惠則是不慌不忙地以右腳為中心,左腳在地上畫出了一個半圓,側身讓加茂憲紀的攻擊落了空, “我從未覺得禪院家、從未覺得十影法有什麼了不起的地方。”

這話要是叫那家夥聽見…坐在監控室內看著屏幕的禪院朔表情有些微妙, 他回想了一下平安時代禪院族長禪院涉的性格…好吧, 那家夥隻會大聲叫好,而那些在他的神經病行為模式下敢怒不敢言的禪院族人…嗯,就算這句話有侮辱禪院家的嫌疑,但在他們家主帶頭的情況下,估計憋屈得連句重話都不敢說。

他自從認識了禪院涉之後,就覺得他手底下的那些人還沒造反的原因可能隻是因為他夠強,畢竟那家夥…禪院朔眼神幽深,手指在扶手上輕輕敲了兩下,忽然發出了一聲笑音,可是個偽裝得很好的瘋子啊。

“吾神?”空井流低聲詢問道。

“沒事。”雖然屏幕上並沒有聲音,但是禪院朔從他們的口型中也能夠大致猜測出他們在說些什麼,“隻是想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你就沒有一刻懷疑過[Q]的目的嗎?”加茂憲紀急速後退,手中的弓箭早就被擊飛掛在了樹上,他右手撐在地麵,雙眼緊緊地盯著呼吸都沒亂的禪院惠,隻覺得禪院惠是被[Q]給蒙蔽了,“十影法可是禪院家的家傳術式,是能夠跟六眼相媲美的…”

“什麼都不知道的人就不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在那裡臆想了。”禪院惠在地麵上重重一踏,欺身上前,他的左手握住了加茂憲紀揮過來的拳頭,右腳踩在了他的兩腳之間,握著他拳頭的手向後卸去了力道,然後從手背上劃過扣住了他的手腕,用力地向前一扯。

加茂憲紀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傾倒,禪院惠眯了眯眼,右腿膝蓋抬起狠狠地頂在了他的胃上,加茂憲紀隻覺得自己的胃在重擊之下一陣抽搐,反射性地泛上了惡心和酸意。

禪院惠的手臂彎曲,手肘快速地往上一抬,撞擊到了他的下巴上,加茂憲紀的牙齒上下關合發出了磕碰的聲音,脖頸伸長下巴向上抬起。禪院惠順勢鬆開手,一個旋身一腳踹在了他的肚子上,加茂憲紀頓時飛出接連不停地撞斷了幾棵有兩人環抱那麼粗的樹,最後才被不知道第幾棵樹攔腰截下,狼狽地滾落在了地上。

禪院惠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抬頭看了一眼遠處,似乎並不在意加茂憲紀的動作,隻是向著校徽中輸入咒力,然後詢問道:“情況怎麼樣了?”

“我和千葉祓除了三隻咒靈,哦,對了,我們剛剛路過了虎杖悠仁和東堂葵的‘戰場’,不過沒有停留,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場景讓我聯想到了甚爾大人揍我們的時候…”栗川朧嘴裡吐槽道,他和千葉泉美對視了一眼,心領神會了對方的意思,東堂葵果然是不準備殺掉虎杖悠仁的,這麼一來京都校的算盤就算是落空了吧?

“我這邊暫時還沒有發現目標(二級咒靈)的蹤跡。”椎名清定回答道。

“我這裡也是,現在有幾人出局了?”永野潤插著腰歎了口氣,他自從與春村鶯分彆之後,彆說咒靈了,連個活人都沒看到,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走出了比賽場地。

“京都校的究極機械丸,禪院真依,東京校的釘崎野薔薇。”春村鶯頓了頓,補充了一句,“我還看見熊貓拿走了京都校用來聯絡的手機。”

“我記得東京校好像有個咒言師吧?看來這回京都校要墊底了…”

“[百斂]——”

禪院惠瞬間後撤身體,霎時間一道猩紅的血線從他的眼前穿過,直接將他身後的樹乾洞穿,禪院惠的手臂在身後一撐,微微蹙著眉打量著單膝跪在地上,雙手掌心貼合前伸的加茂憲紀,心裡緩緩地想道:加茂家的[赤血操術]…還以為他為了保存實力不準備用了,這是改變主意了?

“[穿血]。”加茂憲紀咳嗽了一聲站起身來,他用手背蹭了一下嘴角溢出的鮮血,看著禪院惠表情有些凝重,“明明是[十種影法術]這樣的術式,體術居然這麼強嗎?”

“這是理所當然的。”禪院惠微微俯低身體,語氣莫名地說道,“誰叫我身邊還有一隻大猩猩呢?”

“…惠他口中的大猩猩不會是指甚爾大人吧?”永野潤的腳步停頓住了,他的麵色變得有些古怪,似乎是想笑但是又不想太肆意被彆人聽到,他抬頭看了一眼樹上的烏鴉,假裝若無其事地用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低著頭半擋住了自己的嘴,在看不到的地方嘴角瘋狂地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