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嗎？”禪院甚爾將禪院朔放到了椅子上，還用手扶了一下他頭上的王冠，從手中的袋子中拿出了一個泡芙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禪院朔張嘴一口咬下，然後拍了拍禪院甚爾的手示意他鬆手，然後接過了泡芙。整個泡芙比他的手還要大，咬開帶著芝士味的外皮，就能夠看到裡麵混雜著果肉的甜奶油。
禪院朔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禪院甚爾將袋子放到一旁，走到冰箱前拿出了一瓶鮮榨的果汁，打開剛喝了一口，就聽到禪院朔好像有點鄭重的聲音：“甚爾，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
“你是不是…喜歡我？”
“噗…咳咳咳…”一句話石破天驚，禪院甚爾一口果汁噴出，轉過頭驚愣地看著禪院朔，他怎麼都沒想到他用了那麼長時間都還沒讓朔開竅，結果今天朔在變小了之後，突然給了他這麼大的一個“驚喜”…或者用驚嚇來形容也不為過，“你說什麼？！”
“看來是真的。”禪院朔將剩餘的泡芙吃掉，說了這樣一句話後就陷入了沉思之中，像是意識到了什麼難解決的問題。禪院甚爾的心臟怦怦直跳，他幾乎有點同手同腳地走到了禪院朔的麵前，長久以來的念想突然間變成了現實甚至讓他甚至出現了一種他是不是在做夢的懷疑，“朔，你再說一次？”
“這種事情應該聽大人的我說吧，現在的我隻是有著未來的記憶。”禪院朔看起來還挺淡定的，甚至還能幫表情一片空白的禪院甚爾做著分析，“說實話，你要是能早點遇到我的話，說不定根本不會這麼困難。”
“…什麼意思？”禪院甚爾現在像是一個隻會機械性複讀的複讀機，大腦中一片混亂，但耳朵卻依舊抓住了禪院朔的聲音，“什麼叫早點遇到？”
“因為越早的時候，我就越容易分辨出周圍的人對我存在的是怎樣的‘愛’，就像現在的我一樣。”禪院朔看著窗外的陽光，表情十分沉靜，在這個時候的他一點都不像是一個三歲的小孩子，禪院甚爾恍惚中竟產生了一種像是成年的禪院朔坐在自己麵前跟他說話的錯覺，“而當我長大，龐大而又洶湧的愛就像是漲潮時的海水，來自於兄長的，來自於賴光的，來自於源家每一個人的…甚至是來自於世界的，一點一點地將我淹沒了過去。”
“我記得甚爾應該見過我展開領域時的情景。”禪院朔平靜地說道，卻似乎帶著點冷漠，記憶中的領域是那樣的恢弘，可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他隻是一個局外人，他隻是缺少真情實感地、將“自己”的感受以平淡的話語講述出來，“太多太多的聲音，太多太多的情緒，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都感覺自己會融化在裡麵，可是那樣是不行的，我總要找到一個能夠拽著我回來的理由，讓我重新成為我自己的錨點。”
“所以甚爾…”禪院朔的身體微微前傾，伸出手觸碰著禪院甚爾的眼睛，“‘愛’實在是一個太過龐大的定義，如果你不說出來，我永遠都不會分清那到底是怎樣的‘愛’。”
禪院甚爾的睫毛顫了顫，他深深地看著眼前明明隻有三四歲，卻好似通透得過分的禪院朔，想要張嘴將自己所有的疑惑都問出口，可他在那一刻卻發現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洶湧的情緒完全覆蓋了他的聲音，讓他隻想要離他近一些，更近一些：“在你的眼中我是什麼樣子的？”
“一塊燃燒著的過分美麗而又堅固的翡翠。”禪院朔輕聲說道，“就像甚爾的眼睛一樣，讓人奇怪的是，無論火焰怎樣的洶湧，我也從未見到過它融化的模樣。”
“它早就融化過了，朔。”禪院甚爾啞著嗓子說道，“在很久之前，在你所沒有看到的地方，它早已屬於了你。”
他牢牢地抓住了禪院朔的手貼在了自己的心口，朦朧的光覆蓋了他的全身，眼前的影子逐漸拉長，悄無聲息地變回了他所熟悉的模樣：“我會教你的，朔。”
“教給我什麼？”禪院朔含笑的眼睛出現在了他的眼中。
“教給你…”禪院甚爾的另一隻手覆蓋在了椅子的扶手上，他緩緩地彎下腰，影子拉長籠罩了坐著的身影，溫熱的呼吸攪動著空氣，屬於奶油的香甜的氣息傳遞了過來，隻留下了些許模糊的聲音。
“什麼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