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特麼誰敢說?
一些無關緊要的小鬼本就不能與深入人心的怪談同日而語,排除其他因素來比較的話,知名度越高流傳度越廣就擁有越硬的拳頭,榆樹街的老大是活在幾代人噩夢裡的弗萊迪·克魯格,如果不是正好滿足了己身相關的觸發條件,再想跟他鬥都得矮上一頭。
然而條件這種事完全是可遇不可求,畢竟大家都會有意規避和互相製約,除非突然來個一通亂創的不定時炸|彈幫你貼上,難,實在是難。
最重要的——那可是發錢的老板,這年頭誰擁有了經濟大權誰就掌握了命脈和死穴,當月工資還沒結,得罪人家不想混了?
眾所周知成鬼的條件之一就是那睚眥必報的性格,弗萊迪更是其中佼佼,要是被他知道自己當了叛徒……
一眾鬼怪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冷顫。
凱爾皮倒是有跳槽的打算,但聞言也露出苦惱的模樣——從馬臉上看得出這個還怪不容易的,相信它再努努力就可以進化成馬男波傑克了。
虞檸決定從它這裡突破。
“來吧。”
她和善道,“你說。”
“這……不是我不想說,”凱爾皮羞澀道,“我不知道啊,我是臨時工。”
虞檸:“?”
行不行啊你!
“那就彆怪我來個敬酒不吃吃罰酒了。”她當場表演了個變臉,毫不掩飾威脅之意,心下也知道他們擔心的是怎麼一回事,恰巧不遠處樓梯間內在這會兒靜了下來,乾脆直接拉開門,“我最後給你們一次機會,不配合的下場就是這樣——”
也合該是她今天走運,趕上黑瞳少年少女暫時功成身退不說,節目效果還給得足足的。
呈現在一眾員工麵前的完全是一團不明物,那件紅綠條紋的毛衣都被拽得套上了他的腦袋,被折騰得夠嗆的弗萊迪半活不死地以詭異的彎折角度掛在樓梯扶手上,就在她開門的那一瞬間。
“呲溜——”
他滑了下去。
然後接二連三地滾落了台階。
“劈!啪!砰!”
鬼怪們:“…………………………”
完蛋了,他們不會被滅口吧。
虞檸使了個眼色,她的左右護法很有眼力見地將摔到最底下的弗萊迪又撿——不是,又抬了回來。
如果排除那張本來就布滿疤痕而不太能看的臉,他傷得不算太重,不過也生動形象地體現了那宣傳語上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弗萊迪顯然沒有完全失去意識,但在被架著出現在門口、看到自家員工齊刷刷被綁著被堵著嘴望來的一瞬間,他瞧上去快氣得撅過去了。
“我都聽到了,”他聲音嘶啞道,“你們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
“好耳熟的台詞啊。”
虞檸幽幽歎口氣,“你說是吧,美美
子?”
水沼美美子:“嗬嗬。”
“嗨,老登,”她毫不客氣又幸災樂禍地說,“我勸你不要不識抬舉,除非你還想繼續倒黴下去誒。”
她悟了,隻要助紂為虐得夠快,她就不會變得不幸!
但話音還未落,她後腦勺猛地挨了一巴掌。
水沼美美子:“?????”
她見鬼似的瞪著突然出現在背後的楚人美,這哪來的聽到臟話就瞬移的本領啊!
不學好的小女孩當即被自己天降的便宜養母薅去反省,弗萊迪盯著她們遠去的背影不知在想什麼,但最終,他到底選擇了在這一群窮凶極惡的劫匪麵前先保住自己的小命。
“好吧,好吧,”他乾巴巴又憋屈地說,“我會帶你們過去,你們彆衝動。”
虞檸聳聳肩。
噗嗤。
他倒也說話算數,踉踉蹌蹌地在一行人的控製下往庫房的方向走去。
原先往來這條走廊上的員工都被打趴的打趴綁的綁,剩下的零星幾個也沒有讓他們受到多少阻礙——傑克拿著他的匕首,刀刃就架在可憐的弗萊迪脖子上。
這位名義上的大老板滿臉陰鬱和咬牙切齒地衝迎麵那些不知所措的安保鬼員們連連搖頭,後者見狀又看到後頭跟著的這些鬼怪,隻得乖乖蹲到一邊束手就擒,結果就是他們竟然真的一路暢通無阻地到了收納拍賣品的庫房門前。
整個倉庫灰撲撲的,完全看不出居然是用來舉辦如此盛大的拍賣會的後台,不過各個新搬來的拍賣品和貨箱倒是顯得挺乾淨。
虞檸走在這些陳列的物品之間,視線到處逡巡,她不急著去研究那些不知道價值幾何的拍賣物,而是明確地想要先找到此行的目標。
虞檸:“!!”
她的目光儘量壓製著自己的反應不要太明顯,假裝隻是不經意地看到了那個裝了人頭的罐子。實物比照片上看起來還要更驚悚幾分,可能因為長期浸泡的緣故,臉頰上的皮肉雖還完整,但在那汙濁液體的襯托下顯得格外蒼白。
虞檸幾乎要有種它冷不丁就會睜開眼睛的錯覺。
……考慮到她爹詐屍的性質,也不是不可能哈。
話說回來,她也好奇很久了,正好眼下有個能解答她一直以來的疑惑的家夥在呢。
“這個是做什麼的?”
弗萊迪沒好氣地冷笑一聲。
“辟邪。”他說。
白曜:“……”
周菁菁:“……”
虞檸:“……”
虞檸:“啊?”
她爹腦袋還有這用途呢?
不對——
受不了了!怎麼會有鬼拿彆人親爹的頭辟邪啊!
她的懵逼和錯愕被對方誤以為成了另一番意味,不僅是神情緊張的弗萊迪,旁邊綁成一串螞蚱的安保員也生怕這幫貿然闖進來的家夥把會場直接砸了,開始猶豫究竟要不要拚這一把。
“這場拍賣會必須
辦下去!”弗萊迪似乎也發覺自己有點急了,
眼睛滴溜溜轉過一圈,
壓低了聲音說道,“對你們對我都好,不然誰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你想知道關於那個的事吧?”他又是怎樣的反應速度,當即將自己看出的跡象押成了籌碼,“讓拍賣會正常舉行!我都可以告訴你!”
“不然你就該動手動手,但是你一個字也彆想問出來了!”
虞檸嘖了聲。
要讓她乖乖配合是絕對不可能的。
但她也不想貿然在彆人底盤惹下什麼麻煩,折中一下,搞點小操作也是可以的嘛。
弗萊迪的胳膊還被綁在背後,她彎腰就摘下了對方那每根指頭都帶著一條刀刃的手套。
“……你要乾嘛?”弗萊迪預感不太妙地問。
“為你著想啊。”虞檸理所當然道,端詳了一下那雙使用痕跡相當明顯的手套,“要炒現場氣氛不得來點驚喜環節嘛。”
當然也是為了貼補少掉的幾樣拍賣品,具體少了哪幾樣,得等到她看過什麼有用再做決定。
“弗萊迪·克魯格愛用的凶器,上麵甚至還殘留著上個受害者的新鮮血跡。”雖然實際上全是他自己剛剛被揍出來的,“極具收藏價值,擁有了這雙手套,你也可以是榆樹街一霸,所得收入都會捐給急需養家的貧苦學生——”
她覺著這個宣傳語不錯。
虞檸友好地征求當事人的意見,“你覺得呢?”
弗萊迪:“……”
弗萊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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