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上所述,魔尊林欲雪最終得分:一萬分。
一萬分的師父。
還要啥自行車?
更彆提林欲雪還有深淵魔眼這麼一個大寶貝,當他的徒弟,以後他心情好了,那靈石還不是隨隨便便就賞下來。
這不比當褚念的替身香?
寧晚晚於是當即下定決心,說什麼都要把這師門拜了。
小玉道:“可是晚晚,林欲雪這人深不可測,而且他看上去根本不想收徒的樣子,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寧晚晚說:“這個麼……”
暫時沒有不代表永遠沒有。
隻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
寧晚晚從深淵魔眼回到自己住處的這一小段兒時間,腦海裡已經想出了七八個法子。但這些法子在不了解林欲雪的情況下,都是空中樓閣。
於是她還是老方法,找到紅娘子,大手一揮拍出五千上品靈石:
“娘子,這回我要魔尊的消息,全部。”
紅娘子看著那些白花花的上品靈石,饞地眼直冒紅光,口水都要流下來了。然而最終還是拒絕:“這靈石我不能收。”
寧晚晚問:“為什麼?難道您還在記恨我搞砸了演出,但就算這樣,也不要跟靈石過不去。”
紅娘子擺了擺手:“那都是小事。”
雖然寧晚晚前幾日的演出的確是搞砸了,甚至連房頂都給掀翻了。但事情不知是誰傳了出去,說是風荷樓裡出了一個絕品的美人,連魔尊都欲罷不能。
魔尊這些年在魔域從來沒傳出過這種花邊消息。
因此魔域眾人默認:魔尊眼高如頂。
一個美人,竟然連魔尊都無法抗拒,那想必是美到了極點。於是魔域眾人為一睹美人風姿,蜂擁而至風荷樓,短短幾天風荷樓營業額翻了數番。
紅娘子感謝寧晚晚還來不及,又怎會記恨她呢?
寧晚晚道:“那是為何?”
篤篤——
紅娘子塗著鮮紅蔻丹的指甲在桌麵上輕輕扣了兩下:“姑娘,那可是魔尊,不是什麼普通魔修。我就算再怎麼神通廣大,也給你搞不來魔尊的消息,這話你去旁的店問,也是同樣的。”
寧晚晚有些氣餒,卻還不死心:“難道一點都沒有嗎?”
紅娘子見她這幅我見猶憐的模樣,心頭一軟:“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隻是這一點全魔域的人都知道,你若是想知道,我免費告訴你。”
“但聞其詳。”
“欲雪魔尊雖行蹤不定,脾氣古怪,然而,卻有一個人儘皆知的習慣。每日辰時,他會在太陽升起之前,去一個地方。”
“何地?”
“埋骨之地。”
……
埋骨之地,顧名思義。
是魔域埋葬死者的地方。
埋骨之地位於魔域的最北麵,也是整個魔域最冷的地方。加上眾所周知的原因,這裡常年鬼氣森森,陰風陣陣,故而人跡罕至。
若是放在尋常,寧晚晚是絕對不會靠近這裡半步的。
然而今日,為了拜師,為了變強。
寧晚晚豁出去了!
於是,她用一個厚實的布條牢牢遮住雙眼,一手杵著拐棍,一手扶著牆,顫顫巍巍一步一頓地朝著埋骨之地接近。
一邊接近還要一邊不住地問:“到了嗎,到了嗎?”
天眼不耐煩:“當然沒到,你從出門到現在,才走了不到十丈遠。”
寧晚晚害怕極了,嗚咽一聲:“怎麼還沒到?我感覺我已經走了一輩子那麼久。”
天眼說:“既然這麼怕鬼,不如回去吧。”
寧晚晚立刻道:“那怎麼行!我還要拜師呢!”
天眼毫不客氣:“照你這個速度,莫說辰時,醜時都不一定能到。”
寧晚晚:“……”
不得不承認,天眼說得對。
可是,她真的怕鬼……埋骨之地,一聽鬼就很多的樣子。
寧晚晚不甘心地咬著唇。
難道她真的到此為止了嗎?
不行。
她要振作!
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勇氣,寧晚晚忽然手一伸,把蒙在眼前的布條扯開了,同時拐棍一扔,默念禦劍口訣:“不就是鬼,我連太一仙府都不怕了,怕他們?!”
說罷縱身一躍上劍,以靈力催動,飛也似地朝埋骨之地趕去。
禦劍後速度明顯快上不少。
一個半時辰後,寧晚晚到達目的地。
她已經打聽好了,林欲雪每次到這裡去得地方都是固定的,都在埋骨之地的最裡層。此刻太陽還沒上山,正是天色漆黑,天光幽暗,寧晚晚隻見墓碑慘白,無數墳塋在黑暗中微弱顯出形狀,頓時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她下意識想後退:“啊這……”
下一刻,一股強大的力量在她身後一推,正是蓄力已久的天眼。
天眼道:“現在才後悔,晚了,給我老實過去!”
話音落下,隻聽砰的一聲響。
寧晚晚竟然被天眼從埋骨之地的外圍,直直給推去了最裡層!
這也就罷了,寧晚晚停下以後,抬頭一看——
霍!
好大一個墓碑。
墓碑上赫然寫著六個大字:“吾師林菀之墓。”
林菀。
這名字聽著親切。
但不等寧晚晚咂摸出什麼味道,天眼急促地道:
“快躲好,人要來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寧晚晚眼疾手快跳上林菀墓地旁那顆參天大樹之時,烏黑的天空開始露出魚肚白。
金光透過雲層,斜斜灑在林菀的墓碑之上。
一個穿著黑色長袍,身形挺拔如鬆柏的身影由遠及近,緩步走來。
寧晚晚屏住了呼吸。
她掏了一顆靈石,讓一個擅長隱蔽的劍靈幫忙,將她的身影徹底藏在了茂密的樹葉裡。同時,她睜大了那雙杏眼,仔細地盯著來人。
林欲雪當然不是空手來的。
他右手提著一壺酒,左手則提著一個大紙包。
寧晚晚認出,那是魔域最負盛名的一家燒雞店的燒雞。
寧晚晚心中不禁感慨:
好徒弟呀,人都死了,還不忘給師父帶燒雞。
卻見林欲雪輕車熟路,並沒有直接停留在林菀的墓碑前,而是又往前走,把燒雞放在了另一個墓碑下。
一壺酒,一隻燒雞,若那墓碑中人泉下有知,定然心滿意足。
林欲雪在那人的墓碑前坐了一會兒,似乎是跟他說了些話。
又過了一會兒,才起身。
寧晚晚以為他這次該過了拜祭師父了,可沒想到,跟變戲法一樣,林欲雪竟然又變出了一壺酒和一隻燒雞,這次是給那第一個墓碑隔壁那人的。
如法炮製,林欲雪還是在墓碑前坐了一會兒,又說了些話。
這樣的程序林欲雪大概走了六次,寧晚晚人都等困了,差不多她在樹上也已經等了一個多時辰,這時,終於輪到了林菀。
根據墓碑上的字,林菀是林欲雪的師父,所以相應的,林欲雪的態度也比之前尊敬不少。
他給林菀帶來的不是酒也不是燒雞。
而是一盤圍棋。
所謂圍棋,一黑一白,黑白相映。
棋是要兩個人才能下的。
但顯然,此地並沒有活人陪林欲雪下棋,所以他隻能一手執黑,一手執白。
寧晚晚看他獨自一人下棋,看得有些手癢。
寧晚晚也是很愛下棋的,從前在仙府的時候經常和賀停雲下。下棋的人多有棋癮,寧晚晚自然也不例外。
於是乎,一個沒忍住,她偷偷動了手白子。
這手白子一動。
林欲雪自然有所察覺。
“誰?”
他處變不驚,語氣淡定地問。
寧晚晚拿出從前學過的配音功夫,刻意捏出上了年紀,偏沉穩的女嗓:“乖徒弟,連為師都不認得了?”
林欲雪執棋的手頓時一僵:“師父?是您?”
寧晚晚說:“當然是為師。”
林欲雪也不慌亂:“哦?師父您不好好在地府呆著,來人間做什麼。”
“咳咳。”
寧晚晚咳嗽了兩聲,故作深沉的語氣:“前幾日,為師做了一個夢,夢見本門門丁凋零,後繼無人,心中實在難安。”
林欲雪不動聲色:“原來如此。”
寧晚晚厲聲道:“所以徒兒!你要速速找個徒弟,這樣為師在九泉之下也好安息啊!”
林欲雪說:“不知師父有何高見?”
寧晚晚道:“為師又做了一個夢,夢見一人,乃是你命中注定的徒弟。”
林欲雪:“師父請說——”
寧晚晚:“你的徒弟同為師一樣,是個女子,長發至腰,有一雙杏眼,眉心一點朱砂痣。長相麼,不說決定好看,那也是漂亮的。”
林欲雪問:“哦?那她是不是還喜歡穿粉色?”
寧晚晚說:“對對,這你怎麼也知道?你也做夢了?”
林欲雪輕笑一聲,道:“我不僅知道她喜歡粉色,我還知道,她此刻正在何地。”
寧晚晚:“……”
不等她反應,一切隻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隻見林欲雪兩指夾起黑子,朝著寧晚晚所藏身的樹乾上隨意一扔,霎時幫助寧晚晚藏身的劍靈尖叫一聲離去。
而樹枝搖晃,寧晚晚一個不慎,直直從樹頂跌落了下去。
她捂著快摔裂的屁股,正要喊疼。
下一刻,近在咫尺的眼前出現一雙一塵不染,乾淨漂亮的黑色暗紋長靴。
魔尊大人磁性的嗓音隨即而至,帶著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不打算解釋解釋?”
作者有話要說:男主每天都給老婆上墳(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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