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
乾坤子這老家夥,章然想讓她當盟主?
寧晚晚驚呆了。
她本來猜測的是,乾坤子與太一子這兩人,看她指揮飛行棋卓有成效,或許今後會同意讓她參與到妖獸潮之戰的決策權中,參與排兵布陣。
畢竟方才那三枚棋子,是她趁著這兩人不備,擅自放下的。
第一次可以這麼出其不意,第二次卻是不能了。
她之所以敢如此冒險,也是因為她覺得,如果沒有這次冒險的決策,恐怕這兩人到最後都不會讓給她機會參與排兵布陣,儘管這飛行棋的招數是她想出來的。
可寧晚晚萬萬沒想到。乾坤子的心胸竟然如此寬廣。
盟主,她一個魔修,居然要成為仙門眾修的盟主。這說出去誰敢信啊?反正寧晚晚是不敢信的。
她稍作考慮了一番,決定委婉地推辭∶宗主,這樣會不會不太合適?畢竟您也知道,晚輩現在是魔域修士。不過宗主您放心,仙門魔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就算不擔任盟主,我也一定會為此次妖獸潮竭儘自己的全力。
她這話說得聰明。
既推辭了盟主這樣的高位,又表明了自己想要出力的決心。
接下來如果她再發表自己的意見,應當就不會被乾坤子等人忽視了。
可寧晚晚怎麼也想不到,乾坤子的決心竟如此堅定∶不,寧小道友,這個盟主非你莫屬。乾坤子的臉上滿是認真嚴肅,毫無半點開玩笑的跡象。
事實上,他也的確是這麼認為的。
乾坤子深知,自己與太一子,還有無名宗廖宗主這三個人,雖說都是大乘期修士,修為高深,比寧晚晚個元嬰期高到不知多少。
可他們三人擅長修煉,卻並不擅長排兵布陣。
也可以說修真界這些修士們,整日醉心修煉,根本就沒幾個擅長排兵布陣的。所以才會回回被那妖獸潮給打得措手不及。
寧晚晚卻是個例外。
乾坤子不知道她這些策略,這些辦法都是從何處學到的。
但無論她是自哪裡學到,眼下無人可用的情況下,她便是最適宜的選擇。
乾坤子坐在禦神劍宗宗主這個寶座上已經一百年了。
一百年間,他不知經曆過多少次妖獸潮,但沒有一次是像方才這樣,他覺得勝利來得是如此的輕鬆。
這就好似是他老老實實修煉了十年的劍法,終於能夠揚眉吐氣打敗敵人。
可這時,卻有人告訴他,能夠輕鬆用一種雙人配合的法門,就能敵得過他十年苦修一樣。
乾坤子自然是有些不忿在心中的。他想,憑什麼?
憑什麼寧晚晚可以不需要勤學苦練那十年。
但乾坤子活了這三百多歲,卻也不是虛長年歲。
他很識大局,知道眼下的局勢,個體的情緒可以被忽略不計,迅速奪得妖獸潮一戰的勝利才是最關鍵的。
而與此同時,他又能拉攏一波寧晚晚與林欲雪方的勢力。對他來說,又何樂而不為呢?
林欲雪坐鎮魔域,本就與上九州這些仙門交涉不深。寧晚晚作為林欲雪的徒弟,以後定然是要回魔域的。
眼下讓她成為盟主,號令群修,可以最大限度上發揮出寧晚晚的能力。而她這個盟主,也僅僅隻是作為妖獸潮之戰的盟主,妖獸潮結束以後,並不能擁有實權。
再說得難聽一些,就算讓寧晚晚成為盟主了。她一個元嬰期修士,還能翻出天來不成?
故而,乾坤子做下了如此的決定。
看著寧晚晚略顯稚嫩,卻隱隱已經透出強大氣場的麵容,他語氣篤定∶必須成為盟主,否則,名不正言不順,有誰會服你的命令?
寧晚晚一怔,倒是沒想到還有這一層在。的確,乾坤子說的對。
如果她沒有名正言順的身份,隻是一個類似於參謀的身份參與決策,那麼她的想法並不會真正落在實處。
真正影響戰局的,永遠都是掌握最高權力的人。
寧晚晚自然不想成為那樣一位參謀。可是,她的心中自然也是有一些猶疑在的∶
這個盟主的位置,自己真的能擔任好嗎?
眼下這第一戰,確實是大獲全勝了。可妖獸詭譎多變,今後定然還會遇到各種各樣的變化與風險。
寧晚晚能否承擔地起這樣的風險?
無數的困惑,無數的猶疑,在那一刹那侵襲著寧晚晚。可,在她的內心深處,卻始終有著這麼一道聲音∶
相信自己。@無限好文儘在
若連寧晚晚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她又怎麼能讓這三千四百多名的修士相信她呢?
是,寧晚晚如今的確沒有強大到讓所有人信服的修為,甚至她還是一個魔域修士,有著卷款跑路的前科。
然而,寧晚晚通過之前的判斷也清楚了,眼下的仙門中,並沒有另一個能夠擔當起大任的人。
乾坤子與太一子這兩人,管理宗門足夠了,排兵布陣卻沒有半點章法。更彆提其他掌門了,完全就是一團散沙。
這麼說來,寧晚晚到的確成了最合適的人選。而且她並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她有骰娘,有小和尚,還有酒鬼大哥,他們三個會無條件的支持自己,會將她所有的想法都-落在實處。
更重要的是,她還有師父。
寧晚晚低了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情絲劍柄上所係的銅鈴,沒由來的感受到一陣安心。
說起來,林欲雪這也消失了有一兩天了。毫無半點蹤跡。
雖然寧晚晚知道林欲雪修為高強,深不可測,但還是沒由來地感到擔心。
師父說自己去找一個故人。是什麼樣的故人呢?
修士,亦或是·.妖獸。
寧晚晚對此一無所知。
不過她心想∶
就算是為了師父的安危,也要儘快解決掉此次妖獸潮才是。
想到這裡,她看向乾坤子所在的方向,點了點頭道∶好,既然宗主已經這麼說了,那晚輩就接受這個盟主的身份。
乾坤子見心願達成,也滿意地撚須點頭。
正要再誇讚寧晚晚幾句,增強她的信念,這時,在兩人忽略的角落裡,太一子忽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怒氣。
‘:::
太一子如何不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