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知道你們舍不得我,可是,如今的情形,有她在容得了我說不嗎?葉離委屈地說。
她?她是誰?
謝子陽皺著眉頭,意識到有一絲不對。葉離垂眸,低聲道∶還能有誰。
狹小的帳篷裡一片沉寂。
沒有得到想象中的支撐與安慰,葉離一邊是傷心,一邊又悲涼的想,果然如此。雖然名義上,自己才是靈鶴峰的弟子,可這幾個人的心卻早早就偏在了寧晚晚那邊。有時恍惚中,她會產生一種錯覺,仿佛那個是替身的人是自己。
明明在妖獸潮裡為了眾人,生死未卜的是她。陪伴他們時間更長的也是她。
但為什麼,最後被舍棄的,卻也是她呢?
葉離始終無法明白。
到後來,不明白,乾脆也就不想了,想也是白想。現在的她,並不把希望寄托於他們身上。
因此得不到回應,她隻是倔強的轉過頭去,將所有情緒與心思全數掩蓋於眼底。
這時,謝子陽忍不住開口∶
不會的,師姐,晚晚她不是這種人。
謝子陽自然也得知了寧晚晚如今在仙門中的身份。
乍聽到這消息時,他心中也和葉離一樣.五味雜陳。說起來,他開始修煉的年歲不知要比寧晚晚早多少可這麼些年,卻像是虛度了一般。
晚晚她隻用了十年,就徹底將他甩在了身後。
那些她曾經用來鼓勵自己的言語,或許謝子陽自己沒有放在心上,可寧晚晚自己,卻一個接著一個的做到了。
現如今,謝子陽再也不能與寧晚晚平起平坐。
因為現在的寧晚晚,已經是達到了一種足以讓他仰望的地步。
雖然早就飲道,寧晚晚身上的光芒遲早會遮擋不住,可她綜放的時間也未免太早了,早得超平了所有人想象。
師弟,你又怎麼會懂。
葉離麵無表情地搖了搖頭,一聲哀歎∶她早已對我起了殺心。若不是你們攔著,恐怕擂台上,她已經對我動手了。其實,我也明白她的心情,並不怪她。若換做是我,恐怕也不能做到毫無私心。
這番話,雖然表麵上是替寧晚晚開脫。
但事實上葉離已經是篤定了,寧晚晚絕對會借機發揮,解決自己。
她以退為進,是要自己站在道德的高地之上。
可她沒想到往日裡頭腦簡單,並不算怎麼聰明的謝子陽,今天卻是格外敏銳。謝子陽聽完她的話,不讚同地道∶師姐怎麼能這麼說呢?擂台上不論生死,為了勝利對對手起了殺心是很正常的更何況,那一日師姐不也是對晚晚下了死手嗎?
謝子陽還算給葉離了一些麵子。
他沒有更直白地說,明明在場的所有修土都有眼目睹,是葉離先對寧晚晚起的殺心。那麼晚晚作為回擊,不是很公平嗎?
在謝子陽看來,這並不能作為寧晚晚想要交出葉離的動機。是葉離自己以小人之心揣度了。
葉離被謝子陽這番話說得臉色青白,一時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語。
正在這時,帳篷的簾子被掀開,賀停雲一身風塵仆仆的走了進來。賀停雲這幾日可謂是太忙了。
一邊是靈鶴峰,自己的師尊,師弟,師妹受了傷,需要他去醫治。
另一邊,仙門整合所有醫修做戰場的後援,賀停雲自然也在其列。往往他是剛跑來這邊,就又不得不趕回那邊,整日都在奔波,沒有一刻可以休息。
其實他自己本人的傷勢都還沒有大好。但如今的情形,卻是容不得他休息。
他見到帳篷裡眾人的臉色有些不解∶都圍在這裡做什麼?說罷他看向葉離,問她∶燒還是沒退嗎?
葉離的語氣溫和下來∶已經退了大半,多謝大師兄。
賀停雲點了點頭,走上前欲替她診脈。
而這時謝子陽問∶大師兄,你有沒有聽說那個消息?
什麼消息?賀停雲微微蹙了蹙眉。
謝子陽著急地道∶有關白虎王要以師姐交換退兵的傳言,是真的嗎?
賀停雲人身在醫修隊伍,與其他許多隊伍都有交集,消息自然要比單純一個靈鶴峰靈通的多。而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賀停雲說∶知道,確有其事。謝子陽正想迫問。
賀停雲便接著說∶不過此事已經解決了,不必擔心。晚晚當著所有宗主的麵,斬殺了白虎王附身的那隻火狼,拒絕了他的要求。
什麼?謝子陽一怔。
顯然他也沒料到這件事會如此輕易地解決。而且還是寧晚晚出的手。
寧晚晚她並沒有像葉離師姐所想象的那樣,趁機將她送給白虎王,反而還保護了師姐。
雖然謝子陽一直都知道晚晚的性格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