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林欲雪的書房暗室中走出,果然,一出門,寧晚晚就敏銳地察覺到了空氣中躁動不安的靈力。
靈力波動往往預示著即將發生的戰鬥。
修士對陣之前,試圖以靈力威懾對方,是最常見的打招呼方式。
而有經驗的劍修,往往在一個照麵之間,就能感受到敵我之間的實力差距。
寧晚晚此刻還沒有露麵,卻已經感受到了如此強烈的靈力波動,這證明,打上門來的人並不在少數,而且還各個都是高手。
而當她順著靈力波動的方向趕往目的地時。
不出所料,現身於她麵前的,足足有三個化神期以上的魔域宮主。
魔域十二宮,本該各自為政。
然而,魔尊飛升,魔域一超多強的實力平衡定然被打破。
在這種時候合縱連橫,抱團侵吞,的確不失為一個好方法。
不過,有一個人也在其中。
“褚副宮主?”
寧晚晚挑了挑眉,微微有些驚訝的模樣。
褚念冷笑:“哼,彆來無恙啊,寧宮主。”
從褚念的表情看,他等待這一天應當是很久了。
這也很自然。
本來褚念宮主當的好好的,又占有魔域最賺錢的產業,可以說是旱澇保收,高枕無憂。
誰知半路殺出一個寧晚晚,也不知是什麼來曆,深得林欲雪的喜歡,硬是生生把褚念宮主的位置給搶走了。
雖然說這魔域的一切,都等同於是林欲雪的。
林欲雪有讓任何一個人成為宮主的實力,也有剝奪任何人宮主身份的實力。
但,一開始就沒有,與擁有之後再被剝奪的感受是不一樣的。
更何況,褚念一直以為,論實力,寧晚晚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
她憑什麼能取代自己呢?
從前有林欲雪,褚念不敢造次,但現如今林欲雪已經飛升了,就算是他再怎麼強大也是鞭長莫及。
因此第一時間,褚念就起了反心。
其他兩個魔域宮主,也或多或少是受了他甜言蜜語的誘惑。
沒有了林欲雪,褚念幾乎是肆無忌憚,他毫不客氣地嘲諷道:“不知道寧宮主這一次,又打算搬出哪座靠山呢?不會是打算讓那些仙門的修士出手吧?”
另一個宮主則嗤笑著附和:“說不定還真是,我聽說,咱們的寧宮主,可是仙門的盟主呢,盟主有難,底下的弟子哪裡敢有不現身的。”
兩個人話裡話外對寧晚晚冷嘲熱諷。
都知道,妖獸潮剛剛散去,寧晚晚這個盟主的身份已經沒了什麼實質性的作用。而且這裡是魔域,和上九州的仙門隔山隔海,就算是有人想出手相助,也沒有出手的條件。
眼下寧晚晚能指望地上的,也就是她平日裡身邊那幾個修士。
骰娘,酒鬼,還有瞎眼的小和尚。
然而這三個人雖然厲害,但到底不是這幾位魔域宮主的對手,真正打起架來,寧晚晚這邊並沒有優勢。
當然,寧晚晚也可以選擇當縮頭烏龜。
林欲雪的府邸是有防禦法陣的,尋常的修士無法突破。
但這種法陣也是以林欲雪本人的靈力與神識作為基礎,林欲雪走後,其留下的神識越來越虛弱,靈力也越來越稀薄,防禦法陣被攻克隻是遲早的事情。
骰娘被氣得咬牙切齒,當下祭出了自己的法器:“你們要打便打,說那些廢話做什麼,真當自己天下無敵!”
褚念冷笑:“天下無敵算不上,不過拿下你們幾個——”
他陰森的眼神斜斜睨了寧晚晚與骰娘幾人一眼,眼裡滿是輕蔑:
“小菜一碟。”
褚念是化神期修士,其餘兩個宮主的修為也在化神期以上。
無論是在什麼地方,這樣的實力絕對是能夠稱霸一方的,這也是這三人之所以底氣十足的原因。
可,褚念卻意外地發現,麵對此情此景,本該驚慌失措的寧晚晚,卻半點不露出驚慌的神色。
與之相反,寧晚晚的神情還相當淡定。
除了最開始見到褚念後那微微一挑眉,而後的她麵色平靜,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這種淡定自若的神態,不自覺就讓褚念想起了一個人來,他微微怔住。
但很快,他在心裡嘲諷自己:
怎麼會呢?
寧晚晚區區一個元嬰期修士,怎麼會和林欲雪一樣的氣場。
不過是兩人朝夕相處,耳濡目染了一些裝腔作勢的腔調罷了。
這樣想著,他多了些底氣,放肆地道:“乖乖地投降,本尊宅心仁厚,倒是可以放爾等一條性命。”
“本尊?”
骰娘氣得臉都紅了:“我還沒見過你這樣不要臉的人。”
褚念不無得意地笑:“看不慣我,有本事你就打倒我。”
他敢這麼猖狂,無非就是仗著自己修為比寧晚晚高,身後還有另外兩個宮主坐陣。
“好了,不要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