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寧晚晚所說的那樣。這些年來,她所遭遇的一切,絕對不比賀停雲遭遇的要少。
隻是她挺過來了,並且以自己的努力與天賦,讓自己成為了如今這樣強大的模樣;可事實上,誰又會是一步登天?
如果沒有當初毅然決然的離開。沒有破釜沉舟的拜師林欲雪。
就算寧晚晚有天靈根,在修真界頂尖高手的眼裡,又算得了什麼?
可如今的寧晚晚呢。
無論是實力,還是性格,亦或者是眾人對她的信任,對她的尊重,都到達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地步。
這一切,都是寧晚晚自己一步步走出來的。
其中的路途有多麼艱辛,賀停雲未嘗可知,但想也知道,絕對沒有外表看上去那麼容易。
賀停雲死死抿唇,說不出話來。他根本無力反駁。
正如寧晚晚所說的那樣,像寧晚晚這樣的開局,都被她硬生生給走出了一條血路來;而他,好似在最開始的時候,也並沒有那麼壞。
隻是一步錯,步步錯,才走到了這種境地。可是,僅僅意識到這一點是遠遠不夠的。
生平頭一次,賀停雲感到茫然∶"所以,我該怎麼做呢?"
什麼也不做,隱姓埋名,做一個與世無爭的醫者;奮力抗爭,然後在洪流中死去。賀停雲心中有一道聲音告訴他,哪一條都不是他所想要的。
賀停雲一直以為自己是有主見的人,他向來很堅持,甚至稱得上固執。但今時今日,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了?
他將眼神投向寧晚晚,卻見寧晚晚,這個曾經依偎著他撒嬌耍賴的小姑娘,眼神前所未有的堅定。
她說∶"如果不知道該怎麼做的話,不如和我一起,去把真相查個清楚吧。"
賀停雲其實並不清楚寧晚晚所謂的真相究竟是什麼,但他還是選擇了跟隨。
也許對他來說,怎麼樣的選擇都無所謂,身邊的人才是關鍵。
東奔西走,亡命天涯的日子過了太久,讓他太渴望有一個信得過的人在自己身邊,賀停雲沒有告訴寧晚晚,他已經好多個日夜都沒有合過眼了。
但在寧晚晚的劍上,他卻可以放心大膽地休息。這一覺他睡得相當沉,足足三天三夜。
直到第四天的中午,寧晚晚叫醒他說∶"到了。"
賀停雲猛地睜開眼皮,打量著周圍的建築物,驚訝地挑眉∶"謝家?"
這裡是望京謝家的一處位於郊外的莊園,明麵上說是莊園,其實是專供謝家兒女修煉的道場。
因為謝子陽的緣故,賀停雲曾經到訪過一次。
不過上一次,謝家財大氣粗,豪橫的一麵給賀停雲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可如今眼前的謝家,,卻隱隱透露出一絲不對勁來。
"怎麼會沒有護衛?"
賀停雲很快發現了問題之所在。
謝家的護衛極多,實力水平也至少在金丹期以上,甚至家族裡還養著幾個化神期高手。
平日裡這些護衛將謝家的莊園團團把守著,哪怕是禦劍飛行在天空中,也會被立刻發現。但今天,寧晚晚的劍竟然直接停在了謝家的屋頂都沒人管。
"出事了,我們還是來晚一步,快!"寧晚晚的動作快如閃電,賀停雲緊隨其後。
兩個高手的速度是相當驚人的,謝家的莊園雖大,但在他們眼裡卻也隻是寸土之地。
幾乎是瞬間,兩人便在龐大的莊園中,定位了一處地點。那是位於莊園最深處的練武場。
謝家的子弟,沒有像謝子陽一樣在外拜師的,平日就在這裡修習。
可往日應當隻是子弟們互相切磋的地方,今日卻一片哀嚎。謝家的子弟死的死,傷的傷。
而唯一還在負隅頑抗的,是寧晚晚與賀停雲最熟悉的人——謝子陽。
但謝子陽也隻是堅持著最後一股勁兒而已。
對於元嬰期的他來說,哪怕有無數高級靈寶在手,也絕不是一個洞虛期高手的對手。就在他以為,他今天真的要命喪於此的時候。忽然,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免晚∶"
一瞬間,謝子陽以為自己看錯了。
他覺得自己是在做夢,是人之將死而產生的幻想。
可寧晚晚身後的另一個身影卻讓他明白。不,不是夢。
寧晚晚確實來了。
就在他最需要她的一刻,在他生命岌岌可危的那一刻。她與賀停雲,一起來到了他的身邊。
那一刹那,還來不及感動更多,謝子陽脫口而出∶"快跑!"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冷白的劍光已經先於他的聲音趕到寧晚晚麵前,謝子陽隻覺得心臟猛地一揪,好似整個人的血液都k凍住了一般。
他以為,他會看到血,看到寧晚晚驚慌失措的樣子。他無比痛恨自己的弱小。
可很快他意識到,眼前發生的一切,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樣,甚至可以說是毫無關聯。
寧晚晚她竟然接到了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