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晚晚話音落下,便見小林欲雪以一種極其神奇的眼神看著她,仿佛她是什麼剛從山頂洞爬出來的遠古野人。
這時寧晚晚才意識到,自己這句話有多麼的不靠譜,簡直像極了童話故事裡的壞阿姨。
天地良心,她這個阿姨,是半點沒有壞心眼。
以蘋果做幌子也僅僅是為了讓林欲雪吃下神木果來解毒而已。
不過寧晚晚到底是在哄小孩兒這件事上不熟練,她如此一說,原本對她就已經起了疑心的林欲雪,眼神更戒備了。
這畢竟是一個在槍林彈雨中長大的孩子,警惕心不知比尋常人高出多少倍。
寧晚晚的貿然示好,並沒有起到半點正麵作用。
“你到底是什麼來曆?”
林欲雪眼神犀利地盯著寧晚晚,語氣越發冰冷。
寧晚晚被問得一怔:“額,這個,重要嗎?”
“……”
林欲雪無語半晌,最終,他不知想到什麼,抿了抿唇,眼皮向下垂,喃喃自語:“你說得對,的確不重要。”
對於林欲雪來說,此生隻有一件事是他必須做的,不得不做的。
至於其他人,其他事,通通都是不重要。
而若是有人阻礙他……林欲雪眼神一凝,體內靈力迅速集結、暴漲。
正在這時——
“小心!”
寧晚晚眼尖手快,一把將站在眼前的林欲雪打橫抱了起來,而後一個飛身,人就跳到了一顆數十米高的大樹上。
下一瞬,在林欲雪方才所停留的地麵土地上,五把淬著毒液的銀色匕首翁然顯形,周圍的土地也迅速被毒液染成深紫色。
如此劇毒,恐怕隻要一滴就能讓二十人斃命。
更彆提五把匕首若是同時紮在一個人的身上。
寧晚晚倒吸了一口涼氣,強烈的憤怒爆發開來:“太過分了,究竟是何人如此卑鄙,對一個孩子下如此重的狠手?”
“放開,不關你的事。”
她胳膊下的小孩兒瘋狂掙紮。
但這種時候,寧晚晚自然不會讓他離開,於是寧晚晚故技重施,又再度用上了鎖靈繩這等神器。
眼看小孩兒安靜了下來,估計是在思量著如何解開鎖靈繩,寧晚晚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耳畔便傳來一聲冷笑:
“哼,算你這次走了狗運,竟然可以躲開我的五毒匕首。”
五毒匕首?
好呀,她還沒找人,自己倒是主動跳了出來。
找死。
寧晚晚想也不想,直接一劍刺向聲音的方向。
隻聽嗡的一聲,那人藏身的樹轟然倒塌,而隱藏在樹中的人,也不得不一臉驚恐顯了形。
“怎麼會,你是誰……”
那人看上去震驚極了。
顯然,他遠遠瞧見林欲雪和寧晚晚以後,並沒有將寧晚晚這個女子放在眼裡。這年代的修士人數還不算多,女修就更少,像寧晚晚這樣的高階女劍修更是聞所未聞。
因此那人想當然就以為,寧晚晚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
普通人又怎麼能有威脅到他的可能性?
不過是路邊的螻蟻,可以隨意拿捏。
然而他沒想到,寧晚晚小小的身體中,竟蘊含中如此巨大的靈力。
那沒有視野的隨意一劍,看似漫不經心。
可他本人,竟不但被寧晚晚這一劍從樹上震了下來,而且還被劍氣所傷,肩膀不住流血,無論怎麼運功止血都止不住,看起來狼狽極了。
這足以說明,寧晚晚的修為與造詣遠超自己。
也是自然而然,方才那股子放狠話時的囂張勁,便頃刻之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隻有驚慌,恐懼。
因為寧晚晚完全有秒殺他的實力。
他的生死,隻係於寧晚晚的一念之間。
而對於想要暗殺林欲雪的人,無論他是誰,出於什麼原因,隔著麵紗,寧晚晚的語氣都相當冷漠:“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居然連一個孩子都暗算,還算是個人嗎?”
那修士這才意識到自己為何會招惹到寧晚晚這樣的高手,於是暗道倒黴,麵露苦笑:“道友此言差矣啊,恐怕你是被這孩子的外表給迷惑了,他才不是普通的小孩兒,而是一個實打實的惡魔,我暗殺他,乃是為民除害呀!”
“信口胡言。”
寧晚晚才不會相信他的鬼話,手一招,那已經落在地麵上的靈劍就再度回到了她的手上。
自然,這把靈劍並非情絲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