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真君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擋在了寧晚晚的麵前。
不過,既然他來到了這裡,也就意味著……天雷陰森森地笑著:“你不是在鎮壓神木麼?這樣趕過來,就不怕界主發現。”
這話叫周圍眾修也是一陣緊張。
畢竟神木可關係這他們的生命,若是界主下了狠手,將所有人的命線扯斷,那他們就活不了了!
可林欲雪卻顯得無比淡定,看上去絲毫不為此擔心的模樣。
甚至,他都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一直直勾勾地眼神盯著人群中的某個方向看。
人群中,唯獨寧晚晚感受到了他的目光。
那目光其實並不灼熱,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溫柔的。
像一縷春風,輕輕拂過她的臉。
雖然什麼話都沒有說,但僅僅是同他這個溫柔的目光對視,兩人之間就好像已經說了千言萬語一樣。
寧晚晚的心情一下子就輕鬆了起來。
她甚至有閒心,和林欲雪打了聲招呼:“好久不見呀,師父。”
林欲雪唇角微微上揚了幾分,連那雙黑如點漆的眼眸裡也帶著笑意:“哦?到底誰是師父?”
寧晚晚驚奇地睜大了眼:“你發現了?怎麼發現的?”
林欲雪卻並不回答了:“不告訴你。”
寧晚晚納悶極了,心說自己表現的那麼好,怎麼可能會被發現。可是轉念又一想,這可是林欲雪呀,林欲雪知道什麼都不意外,不是嗎?
如此她也放下心來,反倒灑脫許多:
“那正好,平了。”
他做過她的師父,她也做過他的師父。
這樣一來,兩人之間並不會存在那種傳統師徒之間的關係。
這也是寧晚晚自己的一點小私心。
不是師徒,就可以是彆的。
或許是……戀人關係。
可林欲雪卻看上去並不滿意這個說法的樣子:“平了?”
寧晚晚懵懵的:“難道不是?”
林欲雪看了她一眼,說:“之後我們再來算筆總賬。”
寧晚晚有些摸不準他的想法了。
心想,之後是什麼時候?
難道是這場戰爭結束以後?
那還需要多久?畢竟,眼前這陣仗看起來,完全不像是有半點要結束的樣子。
正在這時,青霄忍不住插嘴問道:“林兄,神木的事到底怎樣了?”
他也是擔憂地緊,之所以不說話,隻是不想打擾這師徒兩人敘舊罷了。儘管在他眼裡,這兩人看上去也並不像是敘舊。
林欲雪說:“不必擔心。”
青霄擰著眉頭:“嗯?”
“這是我的分/身罷了。”
他道。
青霄這才狠狠鬆了口氣,如釋重負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這句話也給了其他修士莫大的信心。
畢竟林欲雪僅僅靠著一個□□,竟然就擋住了天雷真君。
有了他的幫忙,這場戰鬥的勝算至少多了兩成。
可他們感到高興,靈墟界修士這邊就不爽了。
本來大家以為,有天雷真君出馬,一定能夠將這群反賊手到擒來。可沒想到天雷真君如此不中用,竟然這麼輕易就被攔下了。
“看來,是時候請援兵了。”
一位副將心道。
而他與其他幾位副將交換眼神,彼此也都同意了這個看法。
在靈墟界有四位出名的真君。
天雷是一個,司雨又是另一位。
司雨真君向來是不喜歡管事的,每日要不就是養花種草,要不就是閉關下棋。但司雨真君也有一個天大的好處,那就是因為他整日無事可做,所以任何時候有要緊的事找他,他都可以第一時間出現。
也因此,幾位副將第一時間想到的援兵,就是司雨。
眼看天雷在林欲雪手中吃癟,占不到半點便宜,副將們連忙火急火燎就聯絡了司雨。司雨也果然就在第一時間給了他們回應。
雖然,他的態度看上去並不是像要幫忙的樣子:
“什麼?你說天雷招架不住了?”
“哈哈哈——”
“既然如此,我這就來!”
但話音落下以後,幾個副將就看見己方的軍旗發出一陣藍色的耀眼光芒。這是司雨通過軍旗上的傳送陣正在趕來現場的標誌。
看到這一幕,副將們都紛紛鬆了口氣:
“有救了,有救了。”
畢竟論起修為,司雨真君恐怕比天雷真君還要高上不少。
聽說,這位真君可是當年享譽古今的劍神將軍的得力助手,隻是後來劍神將軍隕落以後,他才逐漸退居二線。
然而,這本應當是讓所有靈墟界修士都感到歡欣鼓舞的事。
卻讓天雷大驚失色。
他看上去慌張極了,簡直比剛剛落敗於林欲雪還要著急緊張,乃至於全然不顧自己的身份,破口大罵:
“是哪個蠢豬叫司雨過來的!”
“不想活了是不是!”
幾個副將被罵得莫名其妙,正要問個究竟。
這時,眾修耳畔一陣悅耳動聽的笑聲響起,騎著鹿,手上拿著一把大蒲扇的司雨真君,竟已然抵達了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