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
已經失去了耐心的界主決定出手最後一擊:
“夠了,朕實在是沒有多餘的時間浪費在你們身上。”
話音落下。
眾修便眼睜睜見著,這一次,界主的動作,不再像前兩次那麼隨意。
隻見她雙手向上,手指捏訣,口中又是念念有詞。
肉眼可見,周遭的靈力再次產生暴動。
原本溫和的,無害的靈力開始嘶吼,開始狂叫。
深入骨髓的殺意撲麵而來。
“要完蛋了。”
這是此時此刻所有除了林欲雪以外的修士內心肺腑之言。
不少人選擇了放棄。
正如界主所說,與其徒勞的掙紮,倒不如從容的死去。
但到了這個時候,他們也並不後悔。
至少他們曾經為了自己的自由而抗爭過。
而不是日複一日受到踐踏。
眾修於是高喊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決定悲壯赴死。
可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股清涼的風刮過,風中仿佛還帶著恬淡的梔子花香氣。緊接著,風越發大了起來。
但這股風卻不是朝著他們的方向,而是朝著空中那可怖的滔天洪水。
呼——
呼——
呼——
三下,一下比一下更為強烈的風刮了起來。
竟活活將那洪水給掀翻了!
眾修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是誰?
誰居然有這麼大的本事。
這麼多人聚集起來都做不到的事,竟然被他一人就做到了。
而高空之中,靈墟界主雖然沒到目瞪口呆這一步,她的神色卻也並不好看,以至於失儀怒罵:“司雨,你好大的膽子!”
原來這風是司雨手中那柄大蒲扇所產生的。
界主一眼便認了出來。
可她又很疑惑,司雨的修為,何時到了這種地步?
畢竟這些洪水也耗費了她不少的靈力。
絕不是司雨天雷這種級彆可以輕易擋回去地。
難道說——
“這你可就錯怪人了,風不是司雨扇的,隻是我暫且沒有趁手的武器,所以借了他的蒲扇一用罷了。”
來人的聲音宛若銀鈴,清脆悅耳,叫人一聽就覺得喜悅。
但靈墟界主的臉卻僵硬了起來。
唇角的笑意也逐漸消失。
“你終究還是回來了。”
界主道。
來人說:“是啊,回來了,畢竟這裡也是我的家。”
“你的?”
界主斜眉冷目,冷冷地道。
而當她話音落下,騎著神牛,又手握著司雨真君蒲扇的寧晚晚,終於是千呼萬喚始出來,悠哉悠哉的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寧晚晚?”
在場眾修覺得訝異。
畢竟寧晚晚在他們眼中,也就消失了那麼一小會兒。
怎麼忽然回來以後,身上的氣場就變化如此之大呢?
當然,沒人可以解釋這個問題。
場上唯一知道事實真相的,也不超過五人罷了。
這五人誰都不可能此刻開口。
但儘管寧晚晚出現。
界主的高傲卻半點不減:“回來又怎樣?你以為我還是千年前的我嗎?這一千年裡,我日夜修煉,為的就是今天可以正麵打敗你,讓你徹底死心。”
“更何況,如今的你,還有同我打的底氣嗎?”
“你的劍……”
界主輕蔑地笑了:“怕是早已令認他主了吧?”
“哦?這件事我怎麼不知道?”
寧晚晚挑了挑眉,看上去半點不慌亂,反而因為實力的增長,更有了一種遊刃有餘的強大氣場。
她本就生的美豔漂亮,叫人過目難忘。
重新出現以後更是好看的叫人不敢直視。
“既然如此,那我便叫叫他吧,看看他究竟有沒有令認賢主。”
這樣說著,寧晚晚微微一笑。
界主蹙起了眉頭,仿佛在考量她此言的真偽。
與此同時,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地方,林欲雪步伐不急不緩,悄然靠近著寧晚晚。
這段並不算長的距離。
林欲雪卻仿佛走了快千年。
而事實上,這千年之中的每一日每一夜,他都在期盼著這一天。
如今,這一天終於來臨了。
他好像做夢一樣。
雖然並不清楚,一把劍會不會做夢。
但林欲雪很清楚,現在,此時此刻,就是他所期待的終極。
直到寧晚晚張口大喊,那熟悉的兩個字脫口而出:
“娘子!”
林欲雪腳步一頓,臉色登時黑如鍋底:“說過多少次,不許這麼叫我。”
“嘿嘿,彆生氣嘛。”
寧晚晚明媚一笑,宛如櫻花綻放:“太久沒這樣叫了,叫出來找找感覺。畢竟——”
“我也才剛剛恢複記憶。”
是的,她恢複了記憶。
一切的因果、由來,現在都一清二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