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主死了!”
“什麼……沒有聽錯吧,界主怎麼會死。”
“對啊,怎麼可能!界主可是入道期的大能,怎麼會被一個小小的叛軍殺死?”
“這一定是幻象罷了!”
然而,當迷霧散去。
葉辰那尚且維持著溫度的屍體逐漸顯露於人前。
縱然是再怎麼不敢相信,靈墟界修士也不得相信,界主的確是死了。
死在了寧晚晚這個陡然出現的女劍修手中。
於是一陣慌亂。
又過了不久。
在慌亂之中,有修士找到了天雷真君。
試圖讓天雷真君主持大局。
“真君,真君你說句話呀。”
修士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般。
可他又怎麼會想到,那個曾趾高氣揚的天雷真君,此刻已經是被嚇得身體僵硬,臉色蒼白,半句話都說不出口。
他哭喪著臉:“說什麼,我還要說什麼,本真君現在已經自身都難保了!”
那修士震驚:“真君,你怎麼能如此說呢。”
天雷真君欲哭無淚。
他還能怎麼說!
界主死了,他在這靈墟界最大的仰仗也沒有了。
寧晚晚如今歸來又修為如此恐怖,他還怕寧晚晚記仇,連他也不放過呢。
倒不如趁這個時間,趕緊跑路?
然而,逃跑的念頭才剛剛出現在腦海之中,有一個天雷真君的老熟人出現在了戰場。
此人正是護法寧晚晚的司雨真君。
司雨並非是一個人出現。
他的身後還跟著數位靈墟界鼎鼎有名的大臣、將軍。
而這些重臣們甫一看到寧晚晚,看到寧晚晚眉心那朵綻放的曼顏花,均是麵露震驚之色:“這,怎麼會……”
他們自然也是認得寧晚晚的。
縱使姐妹倆的長相一模一樣,但界主與劍神將軍的氣場相差極大。
他們與界主朝夕相處,絕不會認錯。
可又為何,劍神將軍的眉心卻綻放著專屬於靈墟界界主所有的曼顏花。
再定睛一看,劍神將軍身旁的那具屍體,不正是界主本尊嗎?
唯獨知道實情的司雨見怪不怪:
“幾位同仁,此話說來話長。但你們僅需知道,界主之位本就當屬於劍神將軍所有就是了。此前劍神將軍為人所害,千年不得歸位,如今她重回靈墟界,我等應當鼎力相助才是。”
各個大臣麵麵相覷。
界主之位怎麼就屬於劍神將軍了?
那原先的界主又是怎麼一回事。
不過,活了這麼些年,大家也都是千年的狐狸。
最會的就是審時度勢。
且不論司雨所言究竟是否屬實,如今,原界主已死,劍神將軍成為了這場戰鬥的唯一勝者。
若他們還不夠識相,那這麼多年也就白活了。
正好,司雨給了這麼一個台階下,他們立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下了。
尤其是那些掌管著軍權的將軍們。
本就有不少是寧晚晚過去的舊部,聽說過寧晚晚的威名,更是當即認主。
於是這麼一場本該流血無數的靈墟界內部鬥爭,就如此輕而易舉的拉下帷幕。
……
走馬上任的靈墟界界主寧晚晚剛一上任,就做了兩件事:
其一,她要靈墟界修士立刻停止對下界修士的追殺,並且否定了下界修士是叛軍的說法;其二,她親自前往神木,將一直以來束縛著下界修士的所謂命線,一筆勾銷。
也就是說,從今往後。
下界修士不再生來是奴隸,自下界飛升而來的修士也將與靈墟界修士一樣,平等地享有著在這個世界修煉、生存的權利。
這一項重大的改變無疑是撼動了原有的靈墟界根基。
也觸及了不少家族的利益。
但寧晚晚獨斷專行,硬是靠著自己的威嚴,將此事落實了下來。
“其實,這件事本該千年前就完成的。”
數日後,寧晚晚看著台下的青霄說。
青霄撚著胡須,脫離了命線束縛的他笑得格外開懷:“老朽還曾以為將軍忘記了這個約定,沒想到過了這麼久,將軍還是履行了這個約定。”
不錯,青霄就是當年那個老人的義子。
老人在受到寧晚晚的幫助以後,恢複了靈力,並且暗中幫助了不少下界修士,後來飛升的青霄就是其中之一。
青霄還在靈墟界謀取了職位。
這也為他後來搭救林欲雪創造了基礎。
也算因果相生。
可惜的是老人早在數百年前陽壽已儘,沒能看到今日自由之景。
想到過去,寧晚晚一聲歎息:“誰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青霄道:“但總而言之,舊的時間結束了,一切都正在朝著更好的方向發展。”
“您說的對,不過,這個界主可是叫我好生頭疼。”
寧晚晚點了點頭,畫風忽然一轉,露出一個頗有些苦惱的表情。
也就隻有在這種時候,她才會展露出一些真正的自己來。
其實,她是真的沒想當這個界主的。
寧晚晚本就對權勢毫無貪戀,甚至連曾經那個劍神將軍也不想當,隻想早日與林欲雪一起暢遊世間。
但在葉辰死後,靈墟界群龍無首,身為皇室子女,她又不可能現在的靈墟界放置不管。
於是陰差陽錯便成了現在的模樣。
“哈哈哈,沒想到戰場上叱吒風雲的劍神將軍,也會有這麼煩惱的一天。”
青霄哈哈大笑起來。
寧晚晚無奈地聳肩:“沒人告訴我當界主這麼累。”
她的記憶是恢複了,可說到底這一千年她等於是躺過來的,根本就還沒有做好成為界主的準備,現在也算是趕鴨子上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