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硯臉色鐵青,殺了段浩山的心都有了,本來還想解釋一下,但是對上林念初的那副看憨批的目光之後,他氣到連解釋都懶得解釋了,直接轉身走人。
段浩山還在氣急敗壞地吐槽程硯是個二百五,林念初和蔣艾桐則是麵麵相覷,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評價程硯。
癡情過了頭就是舔狗,舔狗舔到最後,往往是一無所有。
她們倆本以為程硯已經清醒了,沒想到縱使一無所有了還要繼續舔,真是……大愛無疆。
早飯的氣氛不算融洽,程硯全程低氣壓,連帶著周圍的空氣都被凍結了,餘下三人壓根不敢明目張膽地說話,隻能通過眼神或者手機交流。
用餐結束後,四人兵分兩路,林念初和蔣艾桐一起去片場,程硯帶著段浩山去找孫某某談合作。
從酒店出發的時候還不到八點二十,所以林念初到片場的時間也早,化完妝換完衣服之後時間也才剛過九點。
導演要求全劇組的人九點整抵達片場,到了九點的時候,除了女主角扮演者夏夢淞沒來,其餘人員全部到齊。
這場戲的拍攝內容是女主陳阿芒和其姐姐陳阿苒的對手戲,故事發生的時點是在女主角陳阿芒寵慣後宮之後,複仇之路開啟。
陳阿芒首先解決的仇家就是害死她親娘的姐姐陳阿苒。
陳阿苒是陳府嫡長女,陳阿芒則是妾室所生,還是最不招待見那個小竊,所以陳阿芒在進宮之前沒少受她長姐的欺負與排擠,就連進宮選秀也是拜這個姐姐所賜——
陳阿芒原本有一位青梅竹馬,也是位世家少爺,名叫李卓白,兩人原本互生情愫,並且已經定了親,奈何長姐陳阿苒也看上了這位李公子,為了爭奪心上人,陳阿苒不惜一切代價開始殘害自己的妹妹,首先是設計汙蔑陳阿芒的母親與管家通奸,害得陳阿芒的母親投井自儘以證清白,但即便是這樣陳阿芒還是落了個淫/婦之女的名聲,古人注重聲譽,這樣的女子沒人敢娶,於是李家不顧前情取消了婚約,並且極力阻止長子李卓白再與陳阿芒來往。
好端端的一樁婚事,愣是被陳阿苒攪合黃了,並且還搭上了一條人命,至此,仇恨的種子已經在陳阿芒內心發了芽。
後來新帝登基,宮內下旨選秀,王公大臣家中未出閣的少女必須參加選秀。
名額本是陳阿苒的,但是陳阿苒一心隻想嫁給李卓白,於是又使了點陰謀詭計,讓陳阿芒代替自己進了宮,徹底斬斷了李卓白與陳阿苒之間舊情複燃的可能行,畢竟沒人敢惦記皇帝的女人。
在陳阿芒進宮那天,陳阿苒與李卓白大婚,得知消息的陳阿芒傷心欲絕,恨透了自己的姐姐。
皇帝的女人不好當,後宮生活險象迭生,堪比西天取經,好在每次被人陷害的時候她都能通過自己的聰明才智巧妙化解,曆經九九八十一難後,她終於登頂後位,寵冠後宮。
今天這場戲的拍攝內容就是陳阿芒找姐姐複仇,並賜死她,為自己的娘親報仇。
身為惡毒長姐陳阿苒的扮演者,林念初今天的妝容並不華麗,因為這場戲中的陳阿苒是被囚禁的狀態,所以不能施粉黛,也不能穿華裙帶頭簪,幾乎是素顏出境,僅穿了一條簡潔的白色裙裾。
化好妝後,她就披著外套坐到了露天小板凳上,抵抗著初春季節的寒冷,認真地複習劇本。
片場人很多,除了演員之外還有不少工作人員,四周圍亂哄哄的,但她卻不為所動,就像是聽不到空氣中的嘈雜聲一樣,摒棄了一切雜念,眼中心中隻有眼前的劇本,同時在內心反複揣摩人物心理,設想等會該怎麼樣才能更加淋漓儘致的表現出人物心理和狀態。
其實這些準備工作她早已做了無數遍,並且還在家裡演過無數遍,但演戲這種東西,還是需要與對手過戲,自己演是沒有靈魂的,而且她很清楚演員這個行業的現狀——誰腕大誰的話語權就大,導演不會在她這種寂寂無名的小演員身上浪費時間,也不會去聽她對人物的解析與意見,更不會允許她為了追求完美把一個鏡頭拍好幾遍,所以她隻能力求一遍過。
正所謂機會隻有一次,她隻有努力地準備,才能發揮地更好,才能不給角色留遺憾,也不給自己留遺憾。
忽然間,她的手臂忽然被碰了一下,緊接著蔣艾桐的聲音傳進了她的耳朵裡:“這都快十點半了,夏影後還沒來呢,真是大腕啊。”
林念初扭頭一看,這才發現蔣艾桐不知道什麼時候拉著小板凳做到了坐的身邊:“你不是去找陳一奈蹭房車了麼?”
陳一奈是這部男主角的扮演者,也是近期赤手可熱的當紅小生,畢業於東輔影視學院表演專業,比林念初和蔣艾桐她們倆小一屆,正兒八經的嫡係學弟。
當初上學的時候,由於林念初她們這屆男女比例嚴重失調,所以導哥的數量不足,隻能由導姐來湊,於是乎林念初就成了陳一奈他們寢室的親導姐,蔣艾桐和林念初的關係好,也經常來幫她搞帶學弟的工作。
陳一奈他們大一剛開學的時候幾乎大事小事都是林念初和蔣艾桐帶著他們去做的,所以他們三人的關係還算不錯,蔣艾桐這才好意思去蹭男主角的房車。
“我也就是去跟他聊聊,聊完就回來了。”蔣艾桐衝著林念初跑了個電眼,“朕不能留我的愛妃獨自一人受冷風吹啊。”
林念初:“臣妾真是感動到涕泗橫流。”
蔣艾桐對著雙手哈了口氣,又搓了搓手:“外麵真的冷死了,還是房車暖和,我早說給你租一輛房車,你還不要。”
林念初無奈:“姐,我是什麼大腕麼?還租房車?生怕彆人不知道我是走後門來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