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彌補這個遺憾。
猶豫了一下,她扭頭看向了程硯,抿了抿唇,漫不經心地問:“你上大學的時候,有沒有和女孩手拉手……”
“沒有!”她的話還沒說完,程硯就斬釘截鐵地回答了問題。
林念初微微眯眼:“夏夢淞沒去學校找過你?”
程硯一愣,眉頭微蹙,一臉迷茫:“夏夢淞是誰?我不記得了。”
林念初:“……”
你演的還挺像?
論裝傻充愣,這妖孽要是說自己排第二,沒人敢排第一!
不過看在他態度比較端正的份上,林念初也懶得跟他計較那麼多了:“以後有機會的話,陪我回一趟學校吧。”
程硯脫口而出:“去看孫老師嗎?”
林念初一愣,呆若木雞地看著他。
程硯也是一愣,這才意識到她還不知道自己已經知道這事了,略帶尷尬地抬起了左手,用食指揉了揉鼻尖:“蔣艾桐跟我說的。”
林念初:“……”
真不愧是東輔雙喇叭之一!
和段浩山是絕配!
她歎了口氣,道:“孫老師現在不想看見我,除非我重回舞台,並且有拿的出手的作品了。”
“那不是遲早的事麼。”程硯對自己的媳婦兒信心滿滿。
林念初:“我也覺得是遲早的事,但是能早儘量不遲嘛。”她又歎了口氣,“我本來對自己挺有信心,覺得自己不出兩年就能去見孫老師,誰知道竟然有了孩子,從我決定生下她的那一刻起,我就預料到了,未來兩年內我肯定見不到孫老師了,不過我不後悔,因為我永遠不會拋棄我的孩子,我才不要變成和我爸媽一樣的人。”
她的這句話如同一根針似的,直直地刺進了程硯的心臟中,令他心頭一疼,不由自主地攥緊了她的手。
“你不會的。”他斬釘截鐵,“我也不會。”頓了下語氣,他又十分嚴肅認真地補充,“我們會一直幸福下去,一定會。”
怎麼忽然感覺這家夥有點兒可愛?像是個單純的幼兒園小朋友。
林念初沒忍住笑了一下。
程硯扭頭瞧著她:“你笑什麼?”
林念初瞪著他:“我想笑不行?”
程硯:“……行。”
反正我也不敢多問。
林念初沒再說話,和他手拉著手,繼續慢悠悠地散步。
程硯也沒再說話,卻一副所有所思的表情,又繼續圍著公園走了大半圈,他終於鼓足了勇氣開口:“那個,我想跟你商量個事。”
有了中午的前車之鑒,林念初一臉警惕地看著他:“你想乾嘛?”
程硯突然蹲下了腳步,將自己的唇貼向了她的耳畔,壓低了嗓門,一本正經:“大事,這兒人多,咱們找個人少的地方說。”
林念初一臉狐疑:“什麼大事?”
程硯依舊低著嗓音:“我今天下午談了個一千萬的大生意。”
“真的假的?談下來了麼?”林念初瞳孔震驚,卻又有點激動,財迷心竅到了極點,“咱們家是不是要發財了?!”
程硯忽然將左手食指豎在了唇前:“噓~小聲點,這兒人多,咱們倆容易被不法分子盯上。”
林念初趕緊閉了嘴,縮著脖子四處打量,眼神中儘是緊張與警惕,以防被人盯上,同時點頭啊點頭。
“跟我走。”程硯煞有介事,拉著她朝著旁邊的小岔路走了過去。
岔路上人煙稀少,兩側載滿了各種各樣的景觀樹。
夏季的樹木枝葉繁茂,鬱鬱蔥蔥,白天看起來是一道翠綠的風景線,晚上就成了一道善解人意的遮擋路人目光的屏風。
程硯拉著林念初走到了一棵樹旁,四周無人,林念初這才敢問:“談下來了麼?”
她的雙眼似乎都在放射著金光,在黑夜中無比明亮。
程硯點頭:“談下來了。”
“啊啊啊啊!”
要發財了要發財了要發財了!
林念初激動得不行不行,要不是因為肚子裡有個孩子,她能立即圍著公園跑三圈。
程硯依舊是一本正經:“那我有獎勵麼?”
林念初:“當然有呀!五百!不,一千!下個月多給你發一千!”
程硯眉頭一挑:“就這?”
林念初:“……”
你這是什麼意思?嫌少?
一千還少?
得寸進尺還是恃寵而驕?
程硯認真又嚴肅地說道:“我還想要點彆的。”
林念初沒好氣:“你還想要什麼?”
程硯沒回答問題,或者說,用行動回答了問題——
他忽然抬起了雙手,捧住了她的臉頰,低頭咬住了她的唇。
空氣中依舊浮動著茉莉花的暗香味。
暖風習習吹過。
月上柳梢頭。
牙關被撬開的那一刻,林念初渾身一僵。
這不算是個溫柔的吻,粗魯急切又霸道,攪的她都有點不知所措了。
好幾秒鐘後,她才回過神,然後,閉上了眼睛,放任自己沉浸在了這一吻中。
他們第一次接吻是在酒店的電梯中,吻得**難分難舍,卻毫無愛意,隻是為了發泄心中的躁鬱情緒。
這一吻與那次不同,難分難舍,卻滿含愛意。
從舌尖到心臟,一次又一次的激蕩。
她的心也在發顫。
像是迎來了第二個春天,心底有棵已經根枯葉落的樹,重新生了根發了芽,在盈滿了暗香的心田間,開出了一朵又一朵絢麗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