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初輕輕地歎了口氣,緩緩抬起左手,捧住了他的半側臉頰,動作溫柔地撫摸著,眼神中滿含似水柔情。
程硯捉住了她的手,拉到了自己的唇前,接連親吻了幾下,輕輕啟唇,聲色柔和地詢問:“你上初中的時候喜歡乾什麼?”
林念初:“學習唄,但我一點也不愛學習,可是不學不行,不學習就我考不好,考不好的話我爸媽就會覺得花錢供我讀書沒有用,我怕自己成為失學少女,隻能努力學習。”
這些事已經過去了十幾年,她現在也有了新的生活,並且過得很幸福,所以才能釋懷過去,用一種調侃的語氣說出口。
但在程硯聽來,句句都是心疼。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沉默許久後,忽然開口:“我要是、能早點遇到你就好了。”
如果能早點遇到她,就能早點愛上她,早點保護她,不讓她受那麼多委屈。
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林念初的心尖猛然一顫,眼眶也跟著紅了,但卻笑了,看著他說:“什麼時候都不算晚。”
她曾聽人說過一句話: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東西,莫過於陰差陽錯。
她沒能和程硯在最好的年華相遇是一種遺憾,但萬幸的是,他們在經曆了一番崎嶇坎坷後,在陰差陽錯的巧合中相遇了,並得到了相濡以沫的機會,一起努努力的話,還能有幸攜手餘生。
“謝謝你愛我。”
“如果哪天你不愛我了,一定要提前告訴我。”
林念初佷感激程硯的愛,如果不是他的愛,那她這輩子都不會再觸碰愛情和婚姻了,也不奢望自己有家了,還是一個很幸福的家。
是他幫她完成了夢想。
但是她的內心深處總是殘留著幾分惶恐,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很害怕某天一睜眼,美夢忽然破碎了,所以她希望他能夠在離開她之前提醒她一下,好讓她有個心理準備——就算是再死一次,也要做足萬全準備再死,彆再像上一段婚姻那樣忽然猝死了。
程硯知道她在害怕什麼。
她對愛情和婚姻還是殘存著恐懼心,因為上一段婚姻把她傷得太深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更何況是一段十年的感情?
沉默片刻,他很認真地啟唇:“我不敢保證太多,但我能保證的是,我永遠不會離開你,無論過了多少年,我永遠是你的愛人,丈夫,和家人。”
林念初也不是十幾歲的小孩了,當然能明白他的意思。
歲月漫長,愛情終有一天會變成親情,或者說,愛情並沒有消失,而是換了種方式存在。
變成了親情的愛情,是愛情最好的模樣,也是愛情成熟的模樣,因為它抵住了平淡,熬過了沒有新鮮感的歲月,變成了一種曆久彌新的存在。
他是在向她許諾,無論歲月如何變遷,他都會與她一起堅守。
“萬一你嫌棄我了呢?”她問。
程硯答:“我還怕你嫌棄我呢。”
林念初笑了:“我會變成老太婆,滿頭白發,一臉皺紋,說不定門牙都沒了。”
程硯:“那我還會變成老大爺呢,戴假牙,拄拐杖。”
林念初:“哈哈哈哈哈哈。”
程硯捏了捏她的臉頰:“生活對誰都是公平的,所以,彆擔心那麼多,你怕我不愛你了,我還怕你不愛我了呢,但是咱們倆還能因為害怕以後的事情不過現在的日子了麼?那不是杞人憂天麼?日子是要一天天過得,不是靠憑空想象。”
林念初一臉讚歎:“我發現你的思想覺悟也不低呀?”
程硯眉頭一挑:“要是沒點思想覺悟,怎麼把社會姐娶回家?”
林念初又笑了。
程硯也笑了,笑過之後,他神色柔和地看著她:“我們還有臭臭呢。”
林念初一怔,猶如醍醐灌頂。
對啊,他們還有臭臭呢。
為了臭臭也要努力把日子過好。
重點是努力向前看,而不是杞人憂天。
隻要努力過,哪怕最後真的分開了也不會有遺憾。
內心的惶恐與不安感,瞬間就被昂揚鬥誌取代了。
沒有人會在長跑比賽前因為害怕跑不到最後提前退賽的,那樣隻會更丟人!
林念初抿了抿唇,一臉為難地看著程硯:“老公,我忽然好愛好愛你怎麼辦?”
程硯一愣:“忽然?你不應該是一直好愛好愛我麼?”
林念初:“是更愛了。”
程硯:“那你說怎麼辦?”
林念初想了想:“暫時允許你住在我的房間裡。”
程硯:“就這?”
林念初白了他一眼:“那你還想乾嘛呀?”
程硯微微垂眸,盯著她的誘人紅唇,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然後抬眸看著她,眸光深邃,語氣中帶著點試探:“乾點、彆的可以麼?”
林念初一驚,趕緊捂住了肚子:“不行!”
程硯立即解釋:“不乾那件事!”
林念初一臉警惕:“那你還想乾嘛?”
程硯小心翼翼:“抱一抱可以麼?”
林念初:“老實點兒就可以。”
程硯立即追問:“那親一親呢?”
林念初十分謹慎地問了句:“你想親哪兒?”
程硯:“……”
程硯:“…………”
程硯:“………………”
本來沒有彆的想法,但是……
他下意識地舔了舔唇:“我、我能親哪兒?”
林念初:“……………………”
救命!
這問題,我沒法回答啊!
她紅著臉瞪了他一眼,然後翻了個身,毫不留情地背對著他:“睡覺!”
程硯這回沒再猶豫,直接將身體貼向了她,同時從背後抱住了她,將臉埋進了她的脖子與鎖骨間,流連忘返地親吻著。
他的吻很輕,雙唇柔軟,林念初被他弄得直癢癢,還有點酥麻感,像是觸了電,而且還很熱,一邊縮脖子一邊嫌棄道:“離我遠點,你都沒洗澡,臭死了。”
程硯置若罔聞,咬住了她的耳珠,還用牙輕輕地磨了一下。
他的手也不怎麼老實。
林念初渾身一個激靈,反手給了他一巴掌,氣急敗壞道:“彆弄了!”
再弄就起反應了。
程硯歎了口氣,不得不鬆開她,嗓子卻啞得厲害:“世界上沒有比我更慘的男人了。”
林念初:“你怎麼慘了?我又沒虐待你。”
程硯:“我不信彆的男人也是隻做了兩次之後就不能做了。”
林念初瞬間笑噴了:“哈哈哈哈哈哈。”
是有點慘了。
還是安慰一下吧:“其實應該是一次,你應該慶幸還能有第二次呢。”
按照懷孕周期計算,是第一次就懷上了。
程硯沉默片刻,歎了口氣:“都怪我太厲害了。”
林念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