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硯和段浩山烤完肉串後, 將其分裝在了三個盤子中,一起端到了林念初她們三人的麵前。
每個盤子中都擺了六根串,分彆是兩根烤雞翅, 兩根烤五花肉串, 還有兩根烤雞脆骨。
為了區分哪根串是誰烤的,程硯和段浩特意在竹簽的尾部做了標記——他們中的其中一人所使用的竹簽尾部用黑色記號筆做了標注。
“參賽作品”被端上桌後, 林念初、蔣艾桐和程墨小同學同時抬頭,朝著站在桌邊的兩位大廚投去了打探的目光。
段浩山催促道:“看我們倆乾什麼?嘗東西啊!”
程硯補充說明:“嘗完之後,把感覺好吃的放在左邊,不好吃的放在右邊。”
三位裁判們先忍著笑意麵麵相覷了一番, 然後才開始嘗烤串。
林念初先拿起了一根烤雞脆骨,橫到了唇畔,從尾部被做了標注的竹簽上咬下來了一塊雞脆骨, 細嚼慢咽了一番, 感覺還不錯,外焦裡嫩肉香四溢, 完全可以擺地攤的水平。
然後她又拿起了另外一串雞脆骨, 再次細細品嘗了一番, 不油不膩,也算是好吃,但卻沒有剛才吃的那塊味道厚重,不夠濃香。
燒烤這種東西, 當然是味道越重越香!
她本身就愛吃味道比較厚重的東西, 比如螺螄粉和酸辣粉,但由於現在身懷有孕, 為了肚子裡的孩子, 她不能再像之前那樣無所顧忌地吃了, 隻能偶爾吃一次解解饞,所以竹簽尾部被做了標注的那份雞脆骨瞬間就勾起了她的進食**,於是她不假思索地將被做了標注的竹簽放在了盤子左邊。
接下來繼續試吃烤五花肉和烤雞翅,她的選擇也是一樣,感覺都是竹簽被做了標注的那份好吃,所以她就把自己手中的三票全部投給了竹簽尾部被做了記號的一方。
把竹簽分左右擺好後,林念初抬頭,看了看另外兩位裁判的投分情況。
令她詫異的是,蔣艾桐的選擇竟然與她截然相反,她把自己的三票全部投給了竹簽沒被做標記的一方。
全場隻有程墨小同學沒有投完票。
林念初看過去的時候,程墨真在啃雞翅,在她的左手邊分彆擺著一個被做了標記的竹簽和沒被標記的竹簽,也就是說,程硯和段浩山的票數現在是持平的,都是四票,現在就看程墨手中最關鍵的一票花落誰家了。
程墨小同學秉持著公正、公開、公平的態度,認真品嘗了兩份雞翅,然後看了一眼其他兩位裁判的投票情況,猶豫片刻,最終決定把被做了標記的竹簽放在了自己的左手邊。
勝負已經揭曉,竹簽被做了標記的那個人贏了。
蔣艾桐迫不及待地詢問道:“五比四,你們倆誰是那個五?”
段浩山沒吭聲。
程硯眉頭輕挑:“當然是我。”他又看向了林念初,眼神中閃爍著傲嬌,笑著問,“老公厲害吧?”
林念初被逗笑了,嗔了他一眼:“得瑟!”
段浩山一臉不服,對自己媳婦兒說道:“我合理懷疑他們兩口子作弊,我親眼目睹他們倆在比賽期間無數次眉目傳情。”
林念初:“……”
好羞恥!
程硯倒是淡定,麵不改色心不跳地啟唇:“傳情我們承認,作弊不承認,因為作弊會耽誤我們傳情。”
段浩山:“……”
蔣艾桐:“……”
小同學:“……”
又在猝不及防間被塞了把狗糧。
林念初臉頰通紅,更羞恥了!
她又氣又羞地瞪了他一眼,用眼神要求他閉嘴!
程硯視若無睹,繼續一本正經地對段浩山說道:“我老婆之所以會投我,是因為她能嘗出來我的手藝。”
林念初:“……”
不,我不是!我沒有!我隻是單純的覺得好吃而已!
段浩山不甘示弱:“那我媳婦兒也是,沒辦法,這就是真愛。”
蔣艾桐:“……”
不!我不是,我沒有,我隻是單純的覺得好吃!
然後,林念初和蔣艾桐無語地對視了一眼,一切儘在不言中——雲山傳奇和中國分道又開始給自己加戲了。
但無論如何,本輪比賽還是程硯獲勝了,以領先一票的成績險勝。
勝利的一方獲得一項嘉獎:由廚子升級為食客,可以入席吃飯了。
但段浩山畢竟是客人,程硯也不能真的把他自己一個人扔在烤架邊當苦力,而且段浩山一個人烤也供不了這麼多人吃,所以他隻好放棄了獎勵,陪著段浩山一起回到了“最初的起點”。
爺們兒倆一起轉身往回走的時候,段浩山伸手摟住了程硯的肩膀,還用力地拍了拍:“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拋棄我,不枉咱倆多年深情。”
程硯言簡意賅:“滾。”
後來,他們兩個男人負責烤串,林念初她們仨一邊聊天一邊吃,小花園內熱鬨溫馨其樂融融,午間的時光過得飛快。
程墨小同學吃得最快,因為著急去寫作業——明天就是周一了,她的作業還一個字沒動呢。
吃飽喝足後,她就離開了小花園,上樓趕作業。
程硯和段浩山把所有的串全部烤完後才坐下來吃飯,隨後他們四人一邊吃吃喝喝,一邊說說笑笑,時間轉眼就到了下午四點,氣溫漸漸轉涼,四人合力把小花園收拾了一番,然後轉移了陣地,回屋打麻將。
打麻將的這個建議是林念初提出來的——當初搬家的時候,她特意把自己的麻將牌帶過來了,但至今為止一次都沒用過——她已經很久沒玩麻將了。
蔣艾桐和段浩山雙雙舉手讚同。
程硯也很想讚同自己媳婦兒,但是有一個關鍵性問題:他不會打。
林念初隻好先手把手地教他怎麼打,雖然她的技術也很爛,十把輸九把,但是帶個新手入門還是沒問題的。
麻將教學很快,不到二十分鐘程硯就明白了基本規則,可以入夥了,但是他們家沒有專用的麻將桌,所以四人隻好圍著餐桌坐了下來,開始玩麻將,玩得也不大,就圖一樂嗬,一把五塊錢。
從五點開始玩,一直玩到了晚上七點。
他們玩了多久,林念初和程硯就輸了多久,簡直是被蔣艾桐和段浩山虐殺。
幸虧玩的不大,要是玩大的,這倆小時過去他們家房子都得輸出去。
牌局結束的時候,林念初和程硯一個輸了一百二一個輸了二百一。
收拾麻將的時候,蔣艾桐還在笑話他們倆:“程總,你剛開始就應該拜我為師,不然你也不至於輸的這麼慘。”
言外之意,師父不行。
林念初:“……”
段浩山也接道:“小林呀,我之前從來沒跟你打過牌,今天我終於領教了什麼叫做躺贏。”
林念初不樂意了:“你們倆什麼意思?贏了我的錢還要羞辱我?”
程硯雖然很想笑,但他肯定不能讓自己媳婦兒吃虧,立即說道:“我媳婦兒教得挺好,是我笨,沒學會。“
麵子瞬間被找回來了,林念初不禁勾起了唇角,還有點沾沾自喜。
蔣艾桐:“呦呦呦,聽聽這話說得,嘴多甜!”她又瞪了自己老公一眼,“你好好學著!”
段浩山一臉委屈加無語:“我對你嘴甜,你說我油膩,我嘴不甜,你又罵我,你到底想讓我怎麼樣?”
蔣艾桐沉默片刻:“我想讓你減肥。”其實她老公長得也不醜,身高和五官也基本算是優秀,就是現在生活安逸了,逐漸放棄了身材管理。
蔣艾桐又心痛地歎了口氣:“咱倆在一起快三年了,你的腹肌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現在你和念初站一起,她八個月,你四個月。”
段浩山:“……”
林念初和程硯都被逗笑了。
段浩山沉思片刻,將目光轉向了程硯,一臉真誠:“寢室長,以後健身打球都帶上我。”
程硯笑著回:“行。”
段浩山:“你們下次約球什麼時候?”
程硯想了想,回:“應該還是周日上午。”
“到時候一起!”段浩山又看向了自己媳婦兒,開始憶往昔輝煌歲月,言語間儘顯自豪,“當年上大學的時候,我和硯哥都是校隊的,和彆的學校打比賽的時候,我們從無敗績,學校內部舉行籃球賽之前,都是導員親自來求著我們倆代遍學院出戰。”
蔣艾桐露出了地鐵老大爺看手機的表情:“你就吹吧。”
段浩山用拇指指向了身邊的程硯:“不信你問我硯哥,我們倆當時是東輔雙璧,追求者不計其數。”
林念初瞟了自己老公一眼,然後問段浩山:“那些女孩都是怎麼追他的?”
段浩山:“我艸那可就有的說了,我印象中最……!”
話還沒說完呢,他的嘴就被程硯死死地捂上了。
“少說兩句。”程硯神色嚴肅又認真地盯著段浩山,“兄弟還不想睡大街。”
林念初白了他一眼。
蔣艾桐好整以暇地站在一邊看熱鬨。
段浩山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明白了,又安分守己地點了點頭。
程硯這才鬆開他。
結果段浩山一個箭步竄到了蔣艾桐身後,同時開始了喇叭廣播模式:“最深刻的一件事,我們中午下課,外麵忽然下起了大暴雨,比依萍去給她爸要錢那天下的雨還大,大家都沒帶傘,我們本打算一口氣衝回寢室,結果有一女孩舉著傘護送了程硯一路,這女孩還是校田徑隊的,甩都甩不掉,程硯冒著雨在前麵跑,女孩打著傘在後麵追。”
林念初瞬間笑噴了:“哈哈哈哈哈。”八個月的肚子都在跟著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