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硯著實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二十八歲這年就被喊了大叔, 更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有被未成年小孩挑釁的一天。
氣急之下,他竟然笑了,笑容中帶著無奈, 又帶著戲謔。
林念初還當他老公被氣瘋了,趕緊抓住了他的手腕,忙不迭地安撫:“冷靜呀老公, 冷靜!你才不是大叔呢, 你是小鮮肉!”
程硯歎了口氣, 一邊搖頭一邊實話實說:“我現在已經沒脾氣了。”
麵對這種熊孩子, 生氣是沒用的, 反正他也不怕,甚至還會覺得你在裝逼,唯一有用的, 就是用實力碾壓他。
再說了,他都快奔三了,總不能在一個未成年小孩麵前認慫吧?
更何況他還有媳婦兒呢,就算他自己不跟這小孩計較了, 也要為媳婦兒討回一個道歉。
所以他接受了挑釁。
“行, 那就打一場,你要是贏了,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但如果你輸了,就過來給我媳婦兒道歉。”程硯站在看台上, 身姿挺拔, 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個身穿熒光藍衝鋒衣的男孩, “你要是玩不起, 趁早滾蛋, 彆耽誤哥哥們的時間,哥哥們都很忙,沒時間陪你瞎玩。”
他的語氣中,還帶著幾分輕慢與蔑視。
激將法對青春的熊孩子們佷管用,尤其是對這種無法無天的,身穿熒光藍衝鋒衣的男孩當即說道:“行,願賭服輸,誰耍賴誰他媽是孫子!”
“大叔”與高中生的對決,就此拉開了序幕。
賽局定下後,雙方隊員各自聚在了一起,商討戰略方案。
籃球館內還有不少吃瓜群眾興致勃勃地等待著看比賽,包括剛才還在另外兩個場地打球的“運動員”們,有些愛湊熱鬨的吃瓜群眾甚至還給自己的親朋好友或同學們打了電話,搖人過來看免費的籃球賽。
周日的市體育館本就熱鬨非凡,全是趁著假期來玩或者來鍛煉的人,一傳十十傳百,大叔對決小鮮肉的塞訊馬上就在體育館周圍傳開了,人群斷斷續續地湧入籃球館,原本空蕩蕩的觀眾席在短時間內迅速坐滿了觀眾。
甚至還有人架起了手機開直播。
群眾中還有位剛退休的大學體育老師毛遂自薦當裁判,他還有倆同伴,全是他的學生,這下一主二副三位裁判都湊齊了,比賽正規的不能再正規。
他們比賽的場地定在了中間靠西的一側。
比賽開始前,那群高中生們圍聚在場地左邊商量戰術,程硯他們則聚在了場地右邊。
段浩山一直在觀察對麵的高中生,然後對另外幾人說道:“我查了一下,他們一共七個人,咱們剛夠五個。”
幸好湊夠了五個,但凡少一個人,就沒法比賽。
對方戰隊除去那個領軍人物綠球衣和叛逆小孩熒光藍,還剩下五個人,分彆是穿著紅色籃球服的小胖子,染著一頭黃毛的瘦高個,穿著校服的眼鏡仔,和穿著黑色短袖的胖高個以及一位穿著深藍色牛仔褲、臉上帶著一道刀疤的一臉狠戾的男生——一看就是傳說中的校園混混。
段浩山又道:“我總覺得這幫學生打球不乾淨,尤其是那個臉上帶刀疤的,按我媽當年形容我的話來說,他就是一社會青年。”
此言一出,另外幾人都扭頭朝著對麵看了一眼。
程硯收回目光後,不容置疑地對另外四人說道:“比賽過程中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準犯規,不能讓人看笑話。”
對方是一群未成年的學生,大眾對未成年總是帶著一種天生的寬容度,他們如果犯規,隻會被評判為不懂事,但是成年人犯規的後果就不一樣了,社會對成年人沒有寬容度,成年人也沒有犯錯誤的資格,犯規就是大錯特錯,更何況還是當著一群小孩的麵犯規,到時候一定會被罵道德敗壞,有理也變沒理了。
另外四人也都明白程硯的意思,全都點頭表示讚同。
程硯又道:“而且咱們隻有五個人,誰下去都沒人換上來。”
法務部長李聖歎了口氣:“總而言之,都規矩點。”
小助理林越濤道:“程總,安排一下布防?”
另外三人都跟著點了點頭,段浩山催促道:“快快快,趕緊安排,馬上開打了。”
程硯在無形中擔當起了隊長的職務,認真思考少頃,他開始分布任務:“李聖和段浩山前鋒,老李大前鋒,老段小前鋒。”
李聖雖然長得高高瘦瘦白白淨淨,平時西服在身,還帶個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其實身上也是有肌肉的,力量型選手。
程硯經常和他們一起打球,很了解他們各自的特點。
李聖的抓籃板和防守能力都不錯,絕佳的大前鋒人選。
而小前鋒的主要任務就是上分、上分、瘋狂上分。
程硯和段浩山在上大學期間都是校隊的,那個時候段浩山就擔任校隊的小前鋒,上分能力一絕,所以這個位置非他莫屬。
“老張你負責中鋒。”程硯對張俊山說道。
一般來說,中鋒應該由全隊中最高的那個人來擔任,而他們這幫人中最高的是程硯。
程硯淨身高185,穿上籃球鞋後能有187、188的樣子,張俊山則比他矮了幾公分,但是張俊山壯,很適合防守,而他的搶籃板和遠距離傳球能力都不錯,所以比程硯適合當中鋒。
“小林後衛,負責得分。”程硯道,“我控球。”
後衛有兩個,一個得分後衛一個控球後衛,顧名思義,一個主要負責在空檔時投球上分,一個負責傳球、防守和組織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