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天公卻不作美,她起床後一拉開窗簾才發現,今天竟然是個陰天,看樣子是要下雨,和去年的天氣一模一樣。
不過沒關係,反正他們倆哪也去不了,因為孩子在家。
程硯今天還要上班,程墨也早就開學了,所以一般情況下白天隻有林念初和阿姨以及孩子在家,林念初在樓上工作的時候,阿姨就帶著孩子玩,孩子要是餓了,阿姨就會把她抱上樓,送去給林念初喂。
隻要工作一結束,林念初就會立即下樓陪孩子。
孩子剛滿月的時候,她用“程臭臭的媽媽”這個賬號發過幾段孩子的視頻,不過現在孩子快三個月了,她就沒再發過,並且以後也不會發了,因為孩子在一天天的長大,模樣越來越容易分辨,再發的話容易對她以後的生活造成困擾,她暫時還不想讓自己的孩子成為小網紅或者小明星,隻想讓她當個普普通通的孩子——她對自己的孩子要求不高,隻希望她能夠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健健康康地長大就行——如果日後她自己想出鏡的話,那她這個當媽媽的也會尊重她的想法。
她現在也做了將近一年的短視頻了,兩個風格不同的賬號也各有起色,“程臭臭的媽媽”這個賬號的粉絲數已經突破了兩百萬,而“臭臭媽的小廚房”這個賬號的粉絲數更是突破了三百萬。
粉絲數越多,流量就越好,所帶來的收益也就越誘人。
上個月她光是打廣告就賺了將近四萬,更彆提直播帶貨了,總收益比演一場舞台劇的報酬還多——眾所周知,話劇演員的工資普遍不高,基本都要靠接外戲掙錢。
但林念初並沒有被短視頻所帶來的收益衝擊內心,成為優秀的舞台劇演員是她從讀大學時起就開始追求的夢想。
她之前已經因為一時的頭腦發熱放棄了一次夢想,這次絕對不能再放棄第二次。
而且當初之所以會入坑短視頻,也是為了在孕期保持鏡頭感,為了磨煉演技,如果為了短視頻而放棄自己的夢想,那豈不是本末倒置了麼?
常言道在哪跌倒的就要在哪爬起來。
她上一次跌倒的地方,是在東輔大劇院——
在她畢業前夕,劇院院長向她拋出了橄欖枝,主動邀請她畢業後入職劇院,成為劇院的職業演員,但是她拒絕了。
所以,她必須重新考回劇院才行,這樣才算是重新站起來了。
但是東輔話劇團每年的招聘時間都不一樣,所以她幾乎天天都會去東輔話劇團的官網溜達一圈,看看有沒有招聘信息。
今天依舊沒有。
感覺像是在守株待兔。
輕歎口氣,林念初關上了電腦,然後就下樓了,陪著孩子玩耍。
到了晚上六七點鐘的時候,程硯回來了,卻是兩手空空,彆說玫瑰花了,連個玫瑰花瓣都沒有。
林念初都心心念念地期待了一天了,結果人家卻什麼都不記得了,所以她氣得不行,一句話都不想跟他說,甚至都不想多看這人一眼,吃完飯就抱著孩子回臥室了。
正給孩子喂著奶呢,臥室的門忽然被輕輕地推開了,程硯走了進來。
林念初一直低著頭,看都沒看他一眼。
程硯忍笑,朝著她走了過去,右手還插在兜裡,不慌不忙地踱著大長腿,看起來又散漫又拽。
等他走到床邊的時候,林念初抬起了頭,瞪著他:“離我遠點!”
程硯忍俊不禁,沒再逗她玩,將右手從褲兜裡拿了出來,攥著拳頭舉到了她的頭頂,一鬆手,一道玫瑰金色的細長線條從他手掌心中滑落了下來。
是一條項鏈。
隨著鏈條的垂擺,墜在下方的那朵四葉草形狀的吊墜如同在風中搖曳似的在半空中飄來飄去,在四葉草的最中心位置,還鑲嵌著幾顆碎鑽,在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是寶格麗很經典的一款項鏈。
林念初先是一愣,然後抬眸看向了自己老公,神色中滿是詫異與驚喜。
程硯無奈一笑:“真以為我忘了?”
林念初有點不好意思,可是又不想承認自己小心眼了,喃喃道:“誰讓你兩手空空的回家呢,去年好歹還送了束從人家酒店順來的玫瑰花呢……”
程硯被逗笑了:“今年不順了,明天就去給你買。”說完,他解開了項鏈的鎖扣,親手將項鏈戴到了林念初的脖子上。
項鏈已經吸收了他掌心的溫度,所以接觸皮膚的時候,一點也不冰涼,反而暖暖的,一直從勁間暖到了心間。
林念初終於勾起了唇角。
程硯掐了掐她的臉:“開心了?”
林念初傲嬌道:“還行吧。”
程硯眉頭一挑:“那你給我的禮物呢?”
林念初忍笑:“我要是沒給你準備呢?”
程硯:“那我就抱著孩子離家出走。”
林念初:“哈哈哈哈哈哈。”
程硯又捏了捏她的臉:“到底給我準備沒?”
林念初賣了個關子:“晚上睡覺前再給你。”
“行,我等著。”程硯握住了她的下巴,微微眯眼,緩緩啟唇,“要是沒有,你今天晚上就完了。”
林念初紅了臉,沒好氣地嗔了他一眼:“流氓。”她又低頭看向了懷中的寶寶,“爸爸是個流氓!”
晚上九點半,程硯再次開著車出了門,去接妹妹放學。
“東輔市第二學生監獄”秉持著初三的“犯人”要嚴加看管的原則,將初三生的放學時間延遲到了十點,所以有不少學生選擇了住校。
但是程墨小童鞋不想住校,因為住校就見不到小侄女了。
由於學習壓力大,她每天放學後都是渾渾噩噩的,到家後的流程基本是這樣:先去看一眼小侄女,然後上樓,洗漱,躺被窩裡背會書,睡覺。
生活樸實而無華,枯燥而乏味。
今天也是一樣,一從地下室跑上來,她就去了林念初的臥室,結果嬰兒床裡卻空空如也。
“小甜橙呢?”她奇怪地問。
“在樓上呢。”林念初回道,“今天讓她跟阿姨睡。”
“哦,那我去看看她。”程墨小同學也沒多問,噠噠噠地上樓了。
沒過多久,程硯回到了臥室,並輕輕關上了房門,看到嬰兒床後,也問了句:“孩子呢?”
林念初瞟了他一眼,不得不重複回答問題:“今天讓她跟阿姨睡,喝一天奶粉也沒事。”
程硯沒再多說廢話,開始脫呢子大衣,行動無比迅速。
林念初瞪了他一眼:“洗澡去!”
“做完再洗不行麼?”程硯一顆接一顆地解開了襯衫扣子,逐漸露出了緊實白皙的胸膛和紋理清晰的腹肌。
林念初態度堅決:“不行,不洗澡彆想碰我!”
程硯歎了口氣,隻好按照老婆的要求先去洗澡。
在他光著上半身朝衛生間走的時候,林念初也從床上起來了,朝著衛生間對麵的更衣室走了過去。
程硯站在衛生間門口,回頭看著自己媳婦兒,奇怪地問:“你要乾嘛?”
林念初站在他對麵,白了他一眼:“你管得著麼?”
程硯的眼睛忽然一亮:“你不是要跟哥玩情趣吧?”
林念初紅著臉罵道:“滾!”
程硯笑了一下,轉身走進了衛生間,並關上了房門,還甩了句:“不許偷看啊。”
林念初又氣又笑:“你真欠打!”
狗男人洗澡很快,十幾分鐘後,就從衛生間出來了,渾身上下隻在腰間裹了一條棕色浴巾。
臥室裡沒人,他直接走進了對麵的衣帽間,然後僵在了原地。
林念初正站在穿衣鏡前,局促不安地打量著鏡子裡的自己。
此時此刻,她身上穿得不再是休閒睡衣,而是一套黑白相間的女仆裝,領口很低,對於她這種還在哺乳期的媽媽來說,領口處的布料多少是有點不夠用了。
裙擺是a字款,襯得她的腰身十分纖細迷人,裙子的長度還不到膝蓋,露出的雙腿修長白皙。
商家還附贈了一個白色的兔耳朵發箍,她都沒好意思戴,感覺像是在裝嫩,實在是太丟人了。
第一次搞這種事情,她的業務能力也不是很嫻熟,所以十分緊張,注意力隻集中在鏡子裡麵的自己身上了,絲毫沒有注意到某人正在靠近,而且她越看越覺得這身打扮不正經,沒有情趣的感覺,倒像是在搞黃色。
就在她決定脫掉這身斥巨資買回來的衣服的時候,後腰忽然被一隻強而有力地手臂攔住了,下一秒,她的後背就狠狠地撞在了某人的胸膛上。
程硯低頭,將朱紅薄唇貼向了她的右耳,聲色低沉,語調輕緩,又帶著笑意:“這就是你送我的禮物?”
他的嗓音沙啞,猶如被火燙了,吐息也十分的熾熱。
林念初的耳朵瞬間就紅透了,幾乎能從耳珠處滴出血。
她感覺自己已經不能呼吸了。
太丟人了……
羞恥得很!
程硯被她的反應逗笑了,親了親她的耳朵:“我很喜歡。”
林念初舒了口氣,但也隻是舒了一小口氣。
她垂眸看著自己的腳趾頭,緊緊地咬著下唇,像是個擔心自己的糗事被曝光的小女孩似的,謹慎叮囑:“不許告訴彆人,不然你死定了。”
程硯哭笑不得:“我能把這事往外說麼?”
林念初一愣,心想:也是啊……
那也沒什麼好丟人的了。
她扭過了臉,與他對視著,小聲說道:“去臥室?”
程硯不容置疑:“就在這兒。”
林念初懵了。
程硯抱著她轉了個身,讓她趴在了梳妝台上,撩開了她的裙擺。
前麵還有麵鏡子,林念初羞恥得不行:“你真是個禽獸!”
程硯坦然接受了這個稱號:“嗯,專愛玩弄女仆的禽獸。”
林念初:“……”
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