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柏就是想要借著這個機會拉近與覃吟的關係。從前他們兩人在一起時,覃吟從沒向他要過什麼東西。現在她有了需求,他又正好有這個能力,何樂而不為呢?
衛柏自信滿滿地看著覃吟,等她作出決定。而他並不覺得覃吟會拒絕自己,因為這對她很有利。
“是嗎”覃吟忽然戲謔地笑起來,“既然你相信我有這個實力,那麼身為實力派的我根本就不需要外界的幫助吧。多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衛柏沉默了。
他說的相信覃吟有實力隻是單純地嘴上奉承,她竟然還真的信了?還是說,覃吟其實是故意在耍他?
衛柏盯著覃吟看了半天,還是無法從她的臉上看出她的真實情緒。
房間內半晌沒人說話,氛圍突然尷尬了起來。
“我們不如先來看看你帶來的畫吧?”鄭老板率先打破了這幾乎快要凝滯的空氣,他轉移話題企圖緩解這氣氛,訕訕地看向覃吟進來後放在牆角的那一塊畫板。
那塊畫板幾乎有半人高,很難想象以覃吟的身材是怎麼把它帶上來的。畫板的表麵被一層報紙包裹住,光憑肉眼並沒有辦法看到上麵到底畫了些什麼。
覃吟點了點頭,鄭老板走過去把畫板拿起放到了桌麵上,另一隻手拿過筆筒裡的美工刀,他小心翼翼地開始割開那一層報紙。
說實話,不僅是衛柏,就連鄭老板自己都對覃吟的作品沒有什麼期待。
他本來也不是因為看中覃吟的實力才與她合作,隻要她畫的不是太醜、太抽象,他都能把這幅畫賣出一個高價。
這年頭一條線都能賣出幾百萬,那還有什麼不能辦到的?
隻是當覃吟的作品展露在這兩人的眼前,他們不約而同地看呆了。
這是一幅女人的肖像畫。
女人的頭發鬆鬆垮垮地挽在腦後,露出修長的天鵝頸。她穿著一身露背的純白色禮服,精致漂亮的蝴蝶骨誘發人想要觸摸的欲///望。從窗外探入的陽光展露出斑駁的光影,企圖照亮整間屋子,卻沒有照亮女人的臉。因為畫中的女人隻有一個背影,她似乎正要轉過頭,可是卻戛然而止。
衛柏的心神不由自主地被這幅畫全部吸引,他現在的腦中其他的想法全部消散,隻餘一個念頭,那就是想要看到這個畫中人的正臉。
而一旁的鄭老板也是如此。
他不像衛柏這個門外漢,鄭老板經手的畫足以萬計,卻依舊露出了癡迷的表情。這幅畫如此靈動,富有神///韻,幾乎就像是一張突然停止的動圖,引人沉溺其中。
這根本不像是單純的一張畫,畫上的女人似乎有著奇異的魔力,就像是擁有了靈魂。
“太棒了。”鄭老板啞著聲,眼神帶著激動與興奮,“這幅畫真是太棒了!”
“這絕對是近年國內最優秀的油畫作品!不,全世界!最優秀!沒有之一!”
當然,它也一定能賣出一個高價!
鄭老板有些不舍、留戀地看著這幅畫,他甚至有那麼幾秒生出了想要將其占為己有的可怕念頭。
從這幅畫開始,國內的油畫界一定會有覃吟的一席之地。
真是後生可畏啊。
“那就拜托鄭老板了,合作愉快。”覃吟眼底的笑意,變得越發愉悅。
不僅是因為這幅畫所造成的效果,還因為衛柏第三顆心正在亮起。
此時的衛柏看向覃吟的目光不再有著以往的輕佻,眼裡明顯多了幾分驚訝的震撼與慎重。
衛柏從小耳濡目染,在他爺爺身邊看他的作品。可就算是他爺爺的畫,也從沒有給他帶來過這種感受。
雖然也有審美疲勞的原因,但這隻占據了一小部分。更多還是因為,覃吟在油畫這方麵是真正的優秀。
上次覃吟在畫廊和沈青悠鬥嘴,暗指沈青悠是三流畫家,衛柏還隻覺得覃吟隻是想在嘴上占點便宜。可現如今看來,沈青悠從前的那些作品和覃吟這幅畫相比,也確實隻能算得上是三流畫家。
因為這幅畫,衛柏不再把覃吟與那些隨便玩玩的女人混為一談,而是把她放在了與自己同等的地位。
衛柏的眼裡是止不住的欣賞,他從沒想過覃吟竟然能給他帶來這麼大的驚喜。
於是在之後的時日,衛柏拋開了原本的那點小私心,儘心儘力地為覃吟的這幅畫推廣、造勢、宣傳。
他甚至還主動找上了自己的爺爺,讓他的爺爺動用了人脈。
衛柏如此竭儘全力,不是為了撩妹,隻是單純地想要讓更多的人認識到這是一幅多麼優秀的作品。
而他與鄭老板聯手的推廣行為,也確實達到了出乎預料的效果。
覃吟的這副《她》,在拍賣會上拍出了八百萬的高價。
《新一代優秀女性油畫家》、《最美女油畫家——喬清秋》、《衛老先生評價:她前途無量》
覃吟和她的作品席卷了各大門戶網站和網絡媒體。
一時風頭無兩。
同時,也把沈青悠和她的新作壓得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