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迦寧轉頭就走,覃吟卻絲毫沒有受到她的影響。
覃吟起身下了床,她優哉遊哉地在衣櫃前找出等會要穿的衣服。
“紀憐”朱妮妮看到覃吟悠閒的模樣,暗中撇了撇嘴。她抿了抿唇,故作擔憂地提醒,“紀憐,伽寧她是認真的。我聽說學校教務處主任是她的親戚,這要是被主任知道了,你說不定會被處分的。”
覃吟仍舊在衣櫃中挑挑揀揀著衣服,過了好半天,她才找出自己想要穿的類型。
小西裝外套,裡麵搭著一件純白的T恤,下身穿上牛仔褲。
乾練又簡潔。
直到換好了衣服,覃吟才慢悠悠地回答了朱妮妮的話。她拖長了音,帶了點漫不經心:“我很期待。”
裝!
朱妮妮隻當覃吟是在強撐,企圖維持她的麵子,不想在自己的麵前露怯。
現在說大話,待會等教務處主任來了,看她還能怎麼樣!
蘇迦寧倒是說到做到。
不需要她們兩人等候太久,蘇迦寧就已經領著一個表情嚴肅、身穿職業裝的中年婦女推開了宿舍門。
“主任,”此時的蘇迦寧倒是沒有了之前罵人的架勢,她紅著眼眶指著自己的桌麵,“你瞧,我的東西全被室友摔壞了。我想讓她賠償我,可她竟然還想要我道歉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蘇迦寧假惺惺地捂著臉哀嚎,從指縫中偷偷地觀察著教務處主任的臉色。
果然,主任看了桌麵上的狼藉,臉色也不大好。她皺著眉頭,看向宿舍裡的另外兩個人。
“是你們哪個室友摔壞的東西?”
朱妮妮後退了幾步,躲到了一邊,她並不想讓自己被誤傷。
“就是她!”蘇迦寧伸出了手指著覃吟的方向,“就是她把我東西從上鋪全都扔到了地上!”
“同學,是你嗎?”
麵對蘇迦寧的指認,覃吟沒有半點辯解的意圖,她點點頭:“是我。”
主任的眼神有些狐疑,畢竟隻看覃吟的外表,倒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而且主任對她還有些眼熟,似乎是拿過不少次獎學金。
蘇迦寧見主任的神色不定,她心裡有些急了,又開始開口為覃吟的惡行打起了補丁。
“她不僅摔壞我的個人物品,怎麼說都不肯賠錢,還非要我道歉。我又沒做錯,我為什麼要和她道歉?我說要找老師理論,她還說老師算什麼東西,她根本不怕”
主任的眉心一抽,語氣變得嚴厲:“你叫什麼名字?竟然這麼不尊重老師?”
“那老師就隻聽信她的片麵之詞嗎?”覃吟笑了笑,她的眼神似乎帶了點失望,“我叫紀憐。如果B大的教務處主任僅僅隻是一位沒有主見、聽信謠言的人,那我無話可說。”
紀紀憐?
主任還沒來得及因為覃吟的話而發火,聽到這個名字後她似乎想到了什麼,表情有那麼幾分古怪。
蘇迦寧沒察覺出主任的異樣,她滿心滿眼隻想著要讓主任討厭覃吟,要讓覃吟接受處分。
“主任你聽,她當著你的麵還敢指責你聽信謠言!在背後說的話有多難聽可想而知!這樣的學生,主任你一定要讓她得到應有的教訓!”
蘇迦寧繼續在話裡添油加醋,煽風點火。
她就不信了,如果獎學金真的因為這次的事情丟了,覃吟還能像之前那樣擺出一副高高在上、滿不在乎的模樣。
雖然不知道覃吟家裡到底是什麼情況,但蘇迦寧知道她家裡肯定沒有什麼錢。覃吟平時在宿舍就從不化妝,不塗昂貴的護膚品,從早到晚都隻撿著大寶用。
起初蘇迦寧還以為是她天生麗質,不稀罕。可是漸漸,蘇迦寧還觀察到覃吟身上穿的那些衣服雖然款式新穎,但材質很差,都是些便宜貨。
真正有錢的人又怎麼可能穿這些衣服?
她甚至還要靠著獎學金為生!
家裡這麼窮,還擺出一副女神的架勢,迷得那些男生暈頭轉向。她不就隻有那一張臉嗎?自己又哪裡比不上覃吟了?
為什麼聞睿就是不肯看她一眼!
沒錯,蘇迦寧喜歡聞睿,她從入學第一天就喜歡上了。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蘇迦寧才會怎麼看覃吟,怎麼都不順眼。
蘇迦寧冷笑地看著覃吟,她爸和教務處主任是高中同學,所以主任平時也對她多有照拂。
這麼一件小事,她不信主任不會幫自己說話,她一定會狠狠地斥責覃吟。
蘇迦寧渾然沒有想到下一秒形勢就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蘇迦寧!我要怎麼做還輪不到你來指指點點!”
蘇迦寧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她不敢置信地看著主任:“主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