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賞有張跟裴清玄相似的臉的基礎上,禦修澤對少年柔軟楚楚可憐的性子是較為喜愛的。因為這種柔弱的依附感是裴清玄不可能做到的。
他知道林賞是那種淚包子,大聲說話都會讓他委屈的掉眼淚,一邊哭還一邊體貼的為他著想。
他也見過少年笨拙解釋,紅著眼說想他的時候。
但是現在,他氣的頭痛。
“你胡說什麼?”禦修澤一臉陰沉,因為怒吼而牽動嘴角青紫的傷口,讓他皺了皺眉。
林賞被他吼得一愣,倔強的咬了咬唇,眼淚卻止不住的往下掉。
“修澤,你彆生氣……是我自己沒有拿穩……”
帶著些許鼻音的解釋讓禦修澤臉色不太好看,這哪裡是解釋!
“你凶誰啊你,欺負我家小朋友問過大家長了嗎?”
在一旁的薛灼冷哼一聲,拍了拍少年的腦袋,在少年抬頭淚眼朦朧看著他的時候,歎了一口氣。
他抬手將少年的眼淚擦去。
“彆哭了。等下我陪你下去買一份上來就行了。”
話落,一道冰冷的視線直直的到薛灼的身上。
薛灼勾唇,對上麵無表情的裴清玄。
開玩笑,這麼多年,他還沒有吃過林賞做的飯菜呢,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有什麼資格搶在他前麵。
沒餓死就算好的,還要求這麼多,禦修澤也算做了件好事。
“過來。”裴清玄語氣清冷,隱約的壓抑著些許怒氣。
禦修澤瞥了薛灼和林賞兩眼,剛上前兩步,就聽到下一句。
“不是你。”
禦修澤一愣,有些不可置信。
裴清玄的視線落在淚眼汪汪的少年身上,他似乎覺得委屈,又不肯在他們麵前顯得軟弱,儘管收住了眼淚,眼眶還是紅紅的,像隻無辜的小白兔。
薛灼那裡不知道眼前這個道貌岸然的家夥打的什麼主意。他將猶猶豫豫要走到裴清玄麵前的少年一把拉回來。
強勢的將少年拉在自己的身邊。
“不是叫禦總裁,難道裴少爺是讓我過去?”他挑眉,挑釁意味十足。
見裴清玄不悅的皺眉,他又低低的說了句。
“難不成裴少爺是想刁難小朋友?”
“與你無關。”裴清玄語氣極冷,幽暗的眸子裡閃過一絲鬱氣。
“那跟誰有關?你嗎?”薛灼冷嘲道。
隻要想到那一晚毫無防備,被男人搶了空子就覺得憋屈。對禦修澤還能做到無視,畢竟小朋友眼瞎,選了他。
對裴清玄更不用客氣了,陰險小人一個有什麼好客氣的。
林賞一愣,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薛灼,薛灼卻是眸色冰冷的看著裴清玄,兩人似乎暗暗在較勁一般。
禦修澤在一旁還覺得莫名其妙,視線瞥見林賞無辜的模樣,隻覺得少年虛偽做作的很。
“林賞,彆做這些讓我覺得反感的事。”他冰冷開口,似乎覺得這一切都是林賞為了吸引他注意而做的一場戲。
似乎被禦修澤這麼一說有些難過,林賞默默低下頭,神色有些失落。
“閉嘴。”
剛還在針鋒相對的兩個男人看著林賞這幅受傷的模樣,異口同聲的說了句。
氣氛冷凝了一會,薛灼拉著少年就要離開。
路過臉色難看的禦修澤身邊,還挑釁般的撞了下對方的肩膀。
“亂扔垃圾不道德啊,禦總裁。”薛灼看了眼地上灑落出來的飯菜跟滾到四處的飯盒。
無視禦修澤陰狠的視線,他邊走,還懶洋洋的跟著林賞說著179那條哈士奇有多想念他。
林賞被他半推半拉的漸漸走遠,少年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禦修澤仍是背對著他,而穿著藍白相間病號服的清俊男人薄唇緊抿,幽暗清冷的瞳孔裡似乎閃過一些莫名的情緒。
來不及細想,林賞被薛灼帶走。
裴清玄回到病房,禦修澤跟了進去。
冷凝的氣氛讓禦修澤忍不住的皺眉。
“清玄,你也不用太在意。待會有人會把外麵清掃乾淨的。”
聽到禦修澤的話,他也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裴清玄走到窗邊,看著薛灼帶著少年離開,向來平靜無痕的瞳孔裡閃過一絲晦暗。
是該清掃乾淨了。
——
薛灼將林賞帶到自己的公寓,手裡提著幾袋新鮮的蔬菜肉類,林賞則是抱著一大瓶的椰奶。
在回來的路上,薛灼提出自己下廚做飯,兩人順路在超市買了些新鮮蔬菜,一路上默契的沒有提在醫院發生的事。
薛灼美滋滋的打開門,然而屋內的場景讓他臉色一沉。
“你這蠢狗翻了天了是不是!”
林賞默默的從他身後探頭看過去,隻見樣貌明明帥氣的哈士奇一臉蠢萌,身上纏繞著亂七八糟的紙巾,腳上還不知道踩了什麼,潔白的毛毯上滿滿的狗爪子印。
茶幾上的東西全都翻倒,有些的甚至已經滾到地上去了。
不知情的還以為進賊了。
薛灼把手裡的菜放在桌子,將準備開溜的179一把抓住,捏住它的耳朵怒吼。
“你這蠢狗是不是想死!”薛灼真是氣炸,明明開始的時候這條叫179的哈士奇挺聽話的,怎麼今天出門一趟就把他家拆成這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