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賞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被合租室友坑到酒吧做服務員。
第一次見到薛灼,是在酒吧昏暗的包廂裡,男人穿著酒紅色的上衣肆意的靠在長沙發上,身邊濃妝豔抹的女人正同他調笑。
林賞怯生生的端著盤子將上麵的酒水一瓶瓶擺好,準備離開的時候聽見男人低沉性感的嗓音響起。
“小朋友,你信不信哥哥我能用薯條把瓶蓋打開?”
林賞抱著盤子,四周都是各異的目光,對上男人的視線,那雙眼眸深邃幽深,即便嘴角帶著笑意也讓林賞不自覺的瑟縮了一下。
他抿了抿唇,看著酒瓶上一個個由馬口鐵衝壓成型,將酒瓶蓋得嚴實的瓶蓋。又瞧了眼在一旁金燦燦的薯條。
用薯條開瓶蓋應該不可能吧……
他猶豫著搖了搖頭。
“那你還不給我都打開?”
林賞才反應過來男人是讓他將瓶蓋都打開,他慌張的點了點頭,摸了摸口袋,卻發現他沒有帶開瓶器。
少年在眾目睽睽之下,神情羞愧,那雙清澈的珀色眼眸已經淚眼汪汪。
坐在最中央的男人微微眯眼,將稚嫩天真的少年細細打量。
樣貌精致漂亮,那雙含淚的珀色眼眸讓看著的人忍不住心底一揪,可眼角那點黛色淚痣卻像是勾人如深淵,隻把人勾得心底那些心思都生出來。
男人頓時喉間一緊,乾渴的厲害。眼神暗含警告的掃過其他人,原本眼神還有放肆的眾人隻覺得背脊一涼,朝著男人看過去,卻發現男人眼底掩藏不住的濃重墨色。
林賞好似沒有察覺這微妙的氛圍,他朝著男人滿含歉意的彎了彎腰。
“對……對不起,我……我這就去給您拿開瓶器,真的……真的很抱歉……”
說完,少年慌慌張張的出了包廂。
等林賞拿開瓶器過來,包廂裡已經開起了明亮的燈光,之前吵鬨的包廂變得安靜,其他人已經離開,隻有男人慵懶的坐在沙發上,見他推門進來一臉疑惑覺得好笑。
“怎麼?怕我吃了你?”
林賞進了包廂,看著桌上的酒瓶。
“這些……還要開嗎?”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隻是去拿個開瓶器的功夫,包廂裡的人都走光了。男人不會想一個人喝完吧?
薛灼唇角上揚,笑容張揚且邪氣。
“開,怎麼不開。”
林賞沉默著用開瓶器開了一瓶酒,隨後就聽到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
“開了你就陪我一起喝。”
林賞頓時一愣,神色震驚,眼神呆呆的看著男人。手裡的開瓶器都有些拿不穩了。
林賞搖了搖頭。“我不會喝酒。”
男人嗤笑一聲,讓少年坐到他旁邊去。
雖是天真懵懂,林賞卻直覺覺得危險,搖頭拒絕了。
薛灼挑眉,沒想到碰到個膽子大的。看上去柔柔弱弱跟個小兔子一樣,還挺有骨氣。
隻不過他也不是個好說話的,懶懶的靠著沙發,漫不經心的說道:“你不陪我喝,我就讓你老板扣你工資。”
林賞珀色眼眸瞪著他。“老板不會的。”
薛灼拿過桌上的酒,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神情狂傲又邪氣。
“小朋友,你不知道有錢可以為所欲為?”
“為……為老不尊……”
薛灼嘴角一抽,差點被酒嗆了一口。
“你跟我玩成語接龍呢?”薛灼臉色一沉,語氣凶狠。
林賞淚眼汪汪的拿起桌上的酒,語氣軟綿。“不喝可不可以……喝酒對身體不好……而且……”
他認真的看著男人,語氣認真。
“就算不開心的話,睡一覺就會好的……不一定要喝酒的……”
拿著酒瓶的手一愣,薛灼眼眸深沉的看著一臉認真的少年。
“你懂什麼。”
隨後在少年準備拿起酒瓶喝酒的時候,輕聲開口。“放著吧。”
林賞急忙將手裡的酒放到桌上。
“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勾起一抹靦腆的笑。“我叫林賞。”
“賞?”男人磁性的嗓音低低的念出少年的名字,唇舌間仿佛反複將這個字品了一遍。
他看著稚嫩少年臉上不諳世事的天真,低聲說道:“真是個好名字。”
而林賞,卻沒有知道男人的名字。
之後林賞因為樣貌出色,又不願陪著那些客人而得罪了人,沒辦法繼續再在酒吧做下去,自己辭職走了。
後麵聽說那人因為調戲某個勢力較大的男人被人打成了殘廢,終生要躺在床上。林賞聽到之後頓時覺得後怕,慶幸自己已經遠離了那樣危險的地方。
再一次見到男人的時候,男人滿身傷口,臉色蒼白的倒在了林賞常走的社區後麵的花壇裡。要是不仔細看,還以為是一堆什麼東西。
林賞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男人扛到家裡,幸好那個時候已經夜深人靜沒人看見。
看著男人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有些血已經凝結成伽,有的傷口可能是因為林賞的動作而有些裂開,猩紅的血液緩緩的流出。
林賞神色慌張,匆匆的跑到社區大門的藥店裡買了處理外傷的藥。
可是拿著一袋子的藥,林賞有些犯難,他猶豫了一會,又回到店裡。
“請問你們這有可以跟我一起去的嗎?我……我怕我處理不好。”
那藥店營業員相互看了看。
“是怎麼了?”
林賞想了想。“他被人打了。”
看林賞這副模樣,藥店的一名男藥師提出他跟少年一起去。
那藥師見躺在沙發上的男人,大大小小的傷口看上去有些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