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沒有看到內容,林賞珀眸緊緊的盯著屏幕,眉頭微皺。
這什麼啊……
突然,鏡頭停在那裡。
慘白的月光陰森森的照在那古舊的宅子上,破爛的窗幔隨著陰風搖晃飄動。
鏡頭往前,竟然是走進了古宅,落到了那一口棺木上。
森冷陰寒的氣息仿佛透過冰冷的屏幕穿透過來,下一秒便會將自己纏繞束縛。
珀眸緊縮,青年手一抖,連忙將手機扔到一旁。剛剛看著視頻壓抑的呼吸頓時散了力,輕聲的喘息著。
“怎麼了?”安靜的宿舍裡,除了林賞驚魂未定的喘息,許簡徽淡漠的嗓音突然響起。
林賞看過去,男生還沒有睡,正坐在桌前開著台燈,那本書已經翻閱了大半。
他心中升起一股寒意,許簡徽在這裡?那是誰給他發的視頻?
“你……你是許簡徽?”語氣充滿了恐懼和不確定。
許簡徽皺著眉。“你沒有睡醒嗎?”
似乎被嘲諷,林賞也沒有生氣。
“你……你沒有出去?”
溫潤的嗓音因為睡過一覺有些沙啞,此時更是因為顫抖變得軟綿而脆弱。
“那你……為什麼給我發了一個視頻……”
林賞說道,許簡徽才覺得林賞不是沒有睡醒。
他起身走到林賞床邊,伸手在青年的床位上把手機拿了過來。
在微信的界麵上,確實提示他的賬號給林賞發了段視頻,隻不過許簡徽再想點開看,卻是一片茫茫碎碎的雪花,竟然怎麼都看不到視頻的內容。
手機被林賞設置了靜音,許簡徽帶著耳機聽了聽視頻的聲音。
一片安靜無聲,許簡徽看到視頻的進度,剛準備把耳機拿開,卻在結束的最後聽到清晰無比的字眼。
他看了一眼坐在床上,因為睡顏呆愣,珀眸顫抖害怕的青年。
林賞。
視頻的最後,那道鬼魅的嗓音帶著如刀鋒般的鋒利冰冷,低沉又繾綣的念了青年的名字。
他垂眸,抬手將聊天記錄裡的視頻刪除,將手機還給了林賞。
一雙銳利淡漠的眸子此時認真的看著他。
“晚上有人叫你的名字的話,不要答應。”
林賞點了點頭。
似乎擔心青年因為恐懼而無法入睡,許簡徽在抽屜裡拿出了一截桃木。
“放在枕頭邊。”
桃木帶著木質的桃花香,淺淺淡淡不是很濃鬱的香味讓人沒有那麼的抗拒。
林賞將桃木放在了一旁,對許簡徽說了聲謝謝。
許簡徽此時也將書本收了起來,指尖捏出複雜的法決,無形的屏障覆蓋住林賞和溫桃兩人。
到底不乾他們的事情。
桃木的香味在鼻尖彌漫著,林賞很快的就睡了過去。
隻不過卻是被拉進了深深的夢境中。
清冽的聲音帶著絲鬼魅的邪氣,隻不過語氣溫柔,低聲開口喚著青年的名字。
“林賞。”
“嗯?”林賞下意識的答應,卻在下一秒記起許簡徽的叮囑。
若有人喚名,避之不答。
雖然答應了,卻沒有什麼事情發生。林賞想,大概在夢境裡這些不作數的。
那道聲音帶著絲笑意。“真乖。”
夢境散去,林賞才真正的入睡。
因為晚上視頻的事情,林賞第二天起晚了。好在是周末,不用上課。
他在床上蹭了蹭,困倦的哈欠讓他眼角掛上生理性的淚水,他抬手揉了揉,卻瞥見手腕上似乎有什麼東西。
一根小巧漂亮的紅繩。
豔麗的顏色將他清瘦的手腕襯得越發白皙。
他奇怪的看了看,什麼時候有的?
雖然看上去好像隻是普通的紅繩,不勒手腕什麼的,但林賞卻是怎麼都摘不下來。
似乎有些詭異……
又不是鐵打的繩子,怎麼可能拿不下來。
林賞下床拿著剪刀就要把紅色手繩給剪了,隻不過新買的剪刀鋒利的居然連根繩都剪不斷。
洗漱完的許簡徽剛進宿舍就看到青年手上那根醒目的紅繩,瞳孔緊縮。
他連忙上前,緊緊的握住林賞的手腕。
“這個東西……怎麼回事?”
這不是……
似乎想到什麼,他目光淩厲。
“是不是誰喊了你,你答應了?”
被許簡徽緊握的手腕有些疼,林賞掙了掙,才把手從許簡徽的禁錮中收回來。
他低著頭,有些茫然。
“我昨天……做了個夢……下意識的就……”他根本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啊,原劇情裡也沒有提到這個事情。
許簡徽看到林賞那副模樣就知道完了。
“你知不知道這個紅繩是什麼意思?”
溫桃剛醒就聽到許簡徽有些氣惱的聲音。
“怎麼了?你倆吵啥呢?”
許簡徽深呼吸一口氣,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等下,跟我出去一趟。”
白天在宿舍,就算溫桃再沉迷遊戲也不可能不起身不回頭,他必須要在一個無人的地方把林賞手裡的紅繩給去了。
林賞自知自己好像闖禍了,乖巧的點了點頭。
溫桃穿著背心短褲下了床,眼睛還沒有睜開,手就摸上了電腦的開關。
林賞也連忙去洗臉刷牙。
許簡徽拿著書迅速的翻頁。
他記得,應該有寫。
林賞一邊刷著牙,一邊看著手腕上的紅繩。
這東西到底是什麼意思?許簡徽那副模樣。
知道一切的179沒有開口,它已經累了,再也不想看男人花樣百出的追求了。
雖然怕鬼的青年好像的確沒有反應過來,在這個世界他的愛人正是他懼怕的對象。
但是……它為什麼要告訴他呢?
179閉嘴了。
許簡徽和林賞都沒有電腦,也不怎麼玩遊戲,溫桃隻好跟著其他宿舍的同學一起開黑。
洗漱完,許簡徽打算帶他去教學樓的頂樓。因為周末那邊人少,很少人經過,許簡徽覺得那個地方倒也方便。
林賞起床還沒有吃早飯,又跑到食堂喝了一碗粥才跟著許簡徽到了教學樓。
樓頂,林賞看著許簡徽指尖對著紅繩似乎在畫什麼圖案。
他不敢打擾許簡徽,隻能小心翼翼的任由對方動作。隻不過隨著時間推移,手上的紅繩卻沒有半點的動靜,依舊在青年的腕間。
將指尖收回,許簡徽淡色的瞳孔閃過一絲錯愕。
這個紅繩上麵,並非普通的牽製,沒有附著死氣,甚至帶著許家秘法的痕跡,他竟然破解不了。
對方是誰?
林賞看許簡徽一副驚呆了,沒辦法的樣子,心底有些慌。
“怎麼了?”
【嘖,他解決不了的。】179說道。
不僅僅是實力的差距,對方甚至比男主高出幾個輩分,要是能輕而易舉的解開這紅繩,說出去簡直就是笑話。
許簡徽雖然自幼學習許家主家的術法,但又很多晦澀難明的法決並不是那麼容易上手的。
體質,精力,心誌。他苦心琢磨修煉,努力朝著許家那位靠近,惟願有朝一日能夠擁有跟對方同樣的實力,單憑一人便可抵禦百鬼。
隻不過眼下,卻是簡單的一根紅繩都沒有辦法破解。
他看著林賞無辜不解的模樣,心中煩悶。
可麵前的青年是無辜的,他根本不知道其中詭異離奇的事情。
冷峻的輪廓緊繃,許簡徽語氣嚴肅。
“這幾天晚上不要出去,我會守著你。”
他決不能讓林賞就這麼踏進那塊青冥府地。
不明白許簡徽的打算,林賞仍是認真的點了點頭。
紅繩第四日的晚上,林賞有些失眠。
這幾天雖然是平靜了,但因為手上的紅繩,許簡徽的神情越來越凝重嚴肅,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溫桃還一臉奇怪,問林賞是不是誰惹了許簡徽。
林賞眨了眨眼,差點就要自首。
沒有誰,就是他。
許簡徽似乎被哪個同學叫過去幫忙了,林賞雖然害怕,可看了看時間,十二點過去了大半,似乎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
他鬆了口氣,倒了杯溫水。
而此時正在玩遊戲的溫桃卻突然摘了耳機,打開宿舍門就要出去。
遊戲裡的人物因為沒有他的控製,很快被敵方擊殺了,屏幕灰了一片。
林賞神情疑惑。“溫桃,你要去哪啊?”
溫桃沒有回應,外麵走廊黑乎乎的一片,他往樓梯那邊走去,似乎要出去。
那副模樣,就像是被什麼操縱了一樣。
林賞水都沒有來得及喝,杯子放在桌上,連忙追了出去。
“溫桃?”他拉住往外走的男生,卻怎麼都拉不住。似乎隻有一個目標一樣,就是要離開宿舍出去。
林賞覺得有些毛骨悚然,連忙拿著手機打了許簡徽的電話。
“喂?”
響了兩聲,電話那邊的許簡徽接了。
林賞匆匆跟上溫桃,宿舍大門應該是鎖住了,可是溫桃手隻是輕輕的放在上麵,鎖就打開了。
他低聲的說道,手機屏幕的光亮在黑暗中顯得有些刺眼和詭異。
“許簡徽,溫桃……溫桃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出去了……”
許簡徽臉色頓時一變,淡然冷漠的臉龐上是難以抑製的慌亂。
“你在哪裡?”
電話那頭傳來林賞茫然的聲音,還有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我在樹這邊。”
樹那邊?沒有注意身旁同學怪異的目光,許簡徽匆匆的離開宿舍,企圖追上兩人。
穿過樹之後,就是廢棄的湖泊。
“你站在那裡,等著我……”
電話那邊卻突然斷開,傳來嘟嘟的聲音。
許簡徽心底升出一股不祥的預感,低頭看了看時間,臨近醜時三刻。
隻不過讓他覺得奇怪的是,手機裡突然跳出來的視頻。
是上次林賞說他發出去的那段,突然的出現在了聊天記錄裡。
他低著頭,將視頻打開。
跟林賞收到的視頻有些不同,同樣的古宅和棺木,卻闖進了兩個人。
神情呆滯麻木的溫桃和一臉緊張害怕的林賞。
許簡徽深呼吸一口氣,朝著那個地方跑去。
對方到底是什麼打算,就這麼想要林賞這個人類嗎?
另一邊,溫桃將林賞帶到了古宅麵前。
看著麵前這個與自己之前在視頻裡見過的古宅一模一樣,林賞愣了一下。
他壓抑不住心底的恐懼,想要後退逃離,轉頭卻發現剛剛來的路已經不見。而溫桃還在往前走。
古宅中央乾淨的正廳內,放著一樽黑色的棺木。
見溫桃上前就要推開棺蓋,林賞連忙阻止。
“溫桃!不要動!”
而此時,許簡徽闖了進來,看到了正在古宅正廳推搡的兩人。
後麵是古老陰沉的棺木,許簡徽拿不準那個棺木裡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現在要做的,就是不要動那副棺木。
隻不過下一秒,溫桃便推開了林賞。
後背觸碰到身後的棺木,有沉重古老的東西似乎被開啟。
溫桃似乎體力耗儘,暈了過去。
慘白的月光陰森森的照了進來,許簡徽看到,身穿一襲紅衣的男人站在青年的身後,蒼白的手緊緊的抱住青年,殷紅的薄唇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等到你了。”
鬼魅邪氣的嗓音帶著些許涼意,林賞心底升出一股莫名的感覺,戰栗著被身後的男人圈在懷中。
許簡徽掏出靈符,指尖捏決就要攻擊男人。
“放開他。”
男人輕飄飄的接住了靈符,竟然是一點都不懼怕。明黃色的紙張被他輕而易舉的捏成粉末。
“十方玄陰符?嗬。”
許簡徽神情震驚,似乎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如何知道他們許家秘法靈符名字的。
沒有管許簡徽,男人冰冷修長的手指牽著青年溫熱柔軟的手。
那根紅繩顯露出來,沒有絲毫的破損。
紅衣男人似乎極為高興,唇角的弧度柔和了許多。
唇瓣輕輕的吻了吻懷中青年的手腕。
“怎麼躲著我?”他問道,像是情人之間耳畔廝磨間的曖昧低語。
179看到許簡徽的臉色黑的跟鍋一樣,他並非對青年抱有那樣的想法,隻不過男人在他麵前調戲輕薄青年,他在一邊氣的。
林賞睫毛微顫,珀眸裡差點要嚇出眼淚來。他不是許簡徽,根本看不到男人,隻能感受到身上被身後的‘人’緊緊抱住無法動彈。
他抿了抿唇,沒有回答。
似乎沒有聽到青年的回答,男人有些不滿。
“怎麼?害怕?”
許簡徽在一旁畫著陣法。
林賞看不見男人,自然是害怕的。他本就膽小,近日來又連連發生這離奇的事情,更加的恐慌驚悚。
許簡徽瞥了眼紅衣男人,身上的氣息隱隱跟青年相融。
他皺了皺眉,覺得有些不可能。
青年是活生生的人,怎麼可能跟眼前的紅衣鬼魂氣息相融?
青年嗓音沙啞,努力壓抑害怕的語調有些顫抖。
“我……我覺得有點冷……”
夜晚溫差本就較大,這邊偏僻,樹蔭遮蔽。林賞隻穿著單薄的睡衣就跟著溫桃出來了,此時雖然心中恐懼,但涼風襲來,青年瞬間又被轉移了注意力。
似乎沒有想到青年會這麼回答,男人輕笑幾聲,隨後又將青年越發的抱緊。
明明應該沒有溫度,青年臉頰卻升出一股燥熱,看上去紅彤彤的。
許簡徽在一旁氣的差點吐血。
特麼居然還是個色鬼。
紅衣男人強勢的擁抱著青年,薄唇離林賞的耳垂十分靠近,曖昧又奢靡。
“那我抱抱你,好不好?”
眼見林賞那雙珀眸迷茫,似乎被身後紅衣男人蠱惑了一般就要點頭。
許簡徽神情一凝,捏決起陣。
陣法發出金色的光芒,許簡徽被這道刺眼的光芒有些擋住了視線,他眼睛微眯,卻見那紅衣男人沒有一絲慌亂,修長蒼白的手懶散的握拳,許簡徽好不容易畫出來的陣法就這麼被捏滅了。
淡色的瞳眸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震驚。
這個男人……是鬼王。
作者有話要說:許簡徽:有人叫你名字不要答應。
賞:好的!
下一秒
鬼攻:林賞。
賞:嗯!
許簡徽:靠!
掏空了哎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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