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唇瓣在黑暗之中強勢的掠奪著少年的柔軟。
珀眸裡閃過一絲震驚,鴉羽一般的長睫仿佛也因為主人內心的不平靜而顫抖著。
他的眼前是一片漆黑,根本無法看到男人的神情。
對方的手流連在他的腰間,林賞莫名的升出一股戰栗感。
他很不喜歡這樣的壓迫感,尤其還是非人類。
哪怕對方的人形是頂級的俊美,林賞也沒有被同性親吻的愛好。
他唇瓣微張,對方好似得寸進尺,更加探進滋味甜美的領地,林賞毫不留情的咬了一口。
唇瓣之間頓時彌漫了一絲血腥味,他聽到男人悶哼一聲,卻沒有放開他。反而換來更凶狠的報複。
林賞差點沒有喘過氣,等男人放開他的時候,黑暗之中隻聽見兩人低聲的喘息,回蕩在耳畔讓人聽著耳尖都染上了一絲紅暈。
林賞努力的平複了一下心情,咬牙說道:“你說的興趣,就是這樣?”
把他抓過來,特意羞辱?
林賞氣笑了,要是知道拿到那塊能量方塊會被這樣對待,他還不如被聯邦的人抓住定罪。
在黑暗中的男人垂眸將少年的情緒看的一清二楚,他很生氣,是因為被他親吻,還是因為他是蟲族?或者兩者都是。
他的實力高於蟲洞裡所有的蟲族,甚至可以自行的用力量轉換成人形的模樣。用了的人形之後,行動也方便一些。
上次去藍星聯邦,奪取能量方塊也並非必須,不過他很喜歡看到人類那震驚的模樣,在那樣緊張的戒備下,他隻是簡單的奪取了一張身份ID就可以輕鬆進去,不費吹灰之力。
那張身份ID的主人早就因為家族爭鬥而死去,地位雖然低下,但到底憑著家族的權限讓他在藍星裡行動沒有絲毫顧忌。
他沒有想到,那天在能量室裡會遇到少年。
那樣的情況下,他沒有想到要殺了對方。
反而告訴了他人類的名字,那是他第一次慶幸,自己擁有一個名字,可以讓少年記住他。
如果,用少年那樣冷淡又慵懶的語調叫出來,肯定會更加好聽。
隻可惜,對方隻記得他是蟲族的身份。
他閉上眼,靠在少年的身上。
“林賞。”他輕聲叫了叫少年的名字。
林賞不得不承認,對方人形姿態,不管是樣貌還是身形,就是聲音,都是極好聽的。
低沉,磁性,帶著些許喘息。
他冷笑:“彆叫我。”
他煩的很,任誰在這種情況下都沒有辦法保持冷靜。
人類身處蟲族的地盤,毫無反抗能力。
少年的語氣重了一些,裴清玄也不惱。
他的力量壓製著所有的蟲族,沒有他的命令其他蟲族不會對少年動手。
外麵傳來的尖銳的嘶吼聲,似乎是開戰的號角一般。
林賞神色淡漠,珀眸卻閃過一絲亮光。
蟲族和聯邦的戰鬥還沒有結束,眼前這個蟲族還需要去戰場上。
“等我。”
聽著男人的輕聲的安撫,林賞笑了笑。
男人離開了這裡,林賞隻透過細微的縫隙可以看到,萬千蟲族之外的,是璀璨浩瀚的銀河。
比起藍星上發達的科技和金屬感十足的鋼鐵大廈,被帝國和聯邦雙重的掌控中,在宇宙中肆意活動的帝青星盜才擁有著真正的自由。
他不會在蟲洞裡。
永遠不會。
林賞垂眸,思考著如何逃離蟲洞。
這個叫裴清玄的蟲族似乎對他還真有點那種意思,看到他生氣就容易心軟。
隨意的拔了撥耳邊的發絲,精致漂亮的少年在黑暗中勾了勾唇。
而另一邊,帝青星盜也因為林賞使用了精神力被聯邦那邊察覺,讓他們將林賞交出來。
聯邦打的什麼算盤他們怎麼會不知道,林賞的精神力純粹強大,若是為聯邦所用,也算是多了一名人形兵器。
而他們的說辭也是官方且高傲,說林賞願意的話,之前作為星際海盜的罪名也可以洗脫,重新做人為聯邦軍部效力。
平時沉默寡言的優爾笑了。
“既然你們這麼惜才,那麼請你們,去蟲洞把他帶回來吧。”通過屏幕,他的眼眶微紅,顯然是因為林賞被帶走的事情難過,而其他的星盜也是神情悲傷,見到聯邦的人也沒有了平日的囂張。
屏幕外聯邦的人互相對視幾眼,這群星盜向來跟他們不和,也沒必要為了這樣的事情而撒這種謊。
不過……既然那個叫林賞的少年不在,他們也不好再追問,被蟲族帶回蟲洞,怎麼可能還活著。
挺可惜的。
不過下一秒,他們又繼續勸道,讓帝青星盜放棄,束手就擒。
態度的轉變讓帝青星盜成員覺得好笑。
他們果斷切斷跟對方的聯絡,思索著要如何靠近蟲洞把林賞帶回來。
隻是這樣的情況下,所有人都知道,進入了蟲洞,沒有生還的可能。
優爾垂眸,神情莫名。
“老大……應該還活著。”優爾低聲說道。
星盜成員一名清秀少女皺眉:“為什麼這麼說?”
優爾抿了抿唇,眼底閃過一絲掙紮。
“老大他一定沒有事情的。我相信他!”他說道。
他上次,明明看到了,那個蟲族看向林賞的眼神,對方不會讓林賞死的。
隻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又怎麼可能開口,老大肯定也不願意被人知道。
星盜成員隻當他接受不了事實,皆是沉默。
不說優爾,就是他們也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
說到底,是他們的實力不夠,太過依賴林賞的力量,覺得帝青是無敵的,沒有想過,在浩瀚神秘的宇宙之中,誰人不是渺小的?
林賞懶洋洋的靠坐著,清澈的眸子宛如池中的泉水一般,隻是現在珀眸中的情緒複雜深沉,讓人看不透少年此時的想法。
腳步聲靠近,林賞知道,是那個蟲族回來了。
林賞習慣了這樣的黑暗,男人進來時,身後那些虎視眈眈可怖的目光看上去有些好笑。
他珀眸微眯,鼻尖敏銳的嗅到了一絲血腥味。
對方似乎受傷了。
他沒有開口,男人好像也不打算說話,沉默的站在了一邊,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是自己在處理傷口。
林賞沒忍住,順著聲音發出的地方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