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書亞躺在床上看書,阿瑪依蒙則坐在桌邊撥弄著?薔薇花的葉片,等待著?花開。
砰砰砰砰!
門外傳來劇烈的敲擊聲,還有吵嚷和爭論的聲響。
“這?已經是第三波了吧?”約書亞將書扣在了臉上,對外麵那些人的執著感到敬佩。
“隻能說馬蒙的確執著,站在他那邊的人也不少?。”阿瑪依蒙平淡的掃了眼在抖動的門,隨意的再加一道咒語。
“要?開花了。”阿瑪依蒙看著?微微打開的花苞,不再關注外麵的動靜,全部心神都投注在了薔薇上。
約書亞直接跳了起來,和西迪可可他們一起圍到阿瑪依蒙的身邊,等待了這?麼久,就是為了薔薇花綻放的那一刻啊。
嫩綠色的萼片被裡麵嬌嫩的花瓣緩慢的撐開,一抹白色從中透出。
花瓣舒展著?,很快就從緊閉的狀態變成半開,一開始的白色也漸漸的從花瓣的根部染上淡粉。隨著花瓣漸漸下壓展開,薔薇的顏色也在不斷的加深。
從白色變成淡粉,淡粉變成紅粉,最後停留在如血般鮮紅的色彩。
薔薇的香味並不算濃烈,帶著點高山雪嶺的冷香,又有著?淡淡血的腥甜。
“雖然是朵很普通的薔薇花,但是顏色很美,味道也怪好聞的。”約書亞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那豔麗的色彩和散不去的腥甜味,讓他的心臟有些難受。
西迪看著?這?朵薔薇很是沉默,而可可卻不知為何難過的想要嚎啕大哭。
阿瑪依蒙看著?這?朵花,心跳有些加速,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在腦海裡浮現,帶來難耐的脹痛。但是那些碎片中有什麼,他看不清也記不住。
自從種下種子?後,他頭疼的次數就變得頻繁起來,那些零碎的東西經常出現在他的腦子?裡,每當他細究時,卻怎麼也抓不住它們。
他為了此事也打過通訊谘詢該隱和蒲蒲,他們讓他順其自然,隱晦的提醒過他,他看到的那一切都是他的過去。
薔薇花盛開的時候,這?種有什麼要?複蘇的感覺異常強烈,但這?還不足夠,他還缺少些東西。
等到這一陣頭痛過後,他小心的摸了摸豔紅的花瓣,將提前
準備好的水晶罩蓋在了花盆上。
“收拾一下,等外麵那些人走了,我們就偷溜出去。”阿瑪依蒙說到。
如果不是皇宮的所有牆壁都是特製的,穿牆類法術不能使用,他們從牆裡離開要?更加的安全。
因為昨天被砸破花盆,毀了植株,失去候選資格的人太多,皇帝已經下令,會安排巡邏的人,禁止候選者聚眾堵人或者堵門。
巡邏的人半個小時前從他們這裡走過,下次來在半個小時候,他們要抓住這個空檔。
半個小時後,穿著隱身頭蓬的阿瑪依蒙和約書亞順利的離開了住處,他們兩避著人往禮堂走。薩爾給?了他們整個皇宮的地圖,尤其是禮堂這?塊的地圖最為詳儘,甚至標注出了合適的躲藏地點。
就算如此,阿瑪依蒙和約書亞還是要自己踩點才能放心,雖說薩爾和公主對他們表達出的是善意,但誰知道他們會不會突然間就反水呢?
為了這?個下午能夠安安穩穩的度過,西迪和可可自告奮勇的要?獨自行動,吸引馬蒙一行人的注意,讓他們離阿瑪依蒙和約書亞遠一點。
當然,這?隻是他們給阿瑪依蒙他們說得借口,實際上是他們打算趁這?個時間,給?這?些狗腿子們一些教訓,這?幾天這些人的汙言穢語他們可是沒少?聽到的。
他們的報複計劃剛展開沒多久,終於找到大部隊的時候,這?群人突然狗咬狗起來,聽說罪魁禍首還被人打進了湖裡,差點被淹死。
西迪:“……”
可可:“……”
西迪&可可:“誰搶了我們的活?!”
知道馬蒙底細的西迪可不覺得這?是所謂的天降正義或者巧合,肯定是有他們自己人看不下去了,乘機收拾馬蒙的。
有這?麼一出大戲,還盯著這?些狗腿子小嘍嘍乾什麼?他們要去落井下石,啊呸,是去吃瓜看戲。
他們到的時候,馬蒙剛被救起來,此時已經暈死了過去,眼見著?肚子?都喝的溜圓,看樣子是在湖裡撲騰了許久。
原本華麗繁複的衣袍此時完全就是累贅,又濕又重又冷,卻沒有一個人說要幫他脫了衣服進行急救的。
“是誰?是誰把馬蒙大人推下去的?”一個眼眶被打的烏黑的人
看到馬蒙這?淒慘的樣子,直接憤怒的看向那些背叛了他們的叛徒,嘴上問候了他們全家。
和他站在一邊的人全都譴責的咒罵著?對麵的人,兩邊吵的不可開交。
這?些人原本都是追隨馬蒙的,但是在剛才一部分人反水了,或者說他們清醒了過來。
“嗬嗬,沒淹死他真是命大!”對麵領頭的那人幸災樂禍的拍著?手,他現在恨死了馬蒙,也恨死了那些砸了他花盆的人。
如果不是他找了幾個神職人員做過檢測,確信他沒有被下咒,身體和精神都很健康,他都以為他是失心瘋了。
作為一個貴族,他一向秉持著?家族的榮耀和高貴,從不屑於使用那些肮臟的手段來獲得他想要的事物,更加不會對一個給自己造成損失的人卑躬屈膝,成為對方害人的走狗。
但他就經曆了這?麼一段離奇的時光,他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崇拜上馬蒙,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馬蒙的追隨者砸了自己的花盆,踩死自己的花後,還會認為那是對他好的?
他甚至還親手砸了彆人的花盆,隻為了給?馬蒙減少競爭對手?
他是真得瘋了才會這?麼做吧!恢複清醒後他如此嘲諷著?自己。
這?件事處處透著詭異,他不敢輕舉妄動,依舊裝著?崇拜馬蒙的樣子,實際上也在暗中觀察,尋找可能的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