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麵他和賀邵承、曾姥爺隻有三個人,搬不了太重的;另一方麵這一次購買也隻是試水,如果可以,下一次他或許就不再這樣人肉來回跑了。目光落在了一處賣小飾品的攤子上,陸雲澤走了過去,蹲下身拿了幾個看了看。對方見是個孩子,本來不大想搭理的,但接著就聽到這小孩兒開口了。
“這些發卡多少錢?”
“四毛一個,價格一樣。”他回答了,攤子上還有彆的人在看,不過又走了。
曾姥爺也蹲了下來,仔細瞧起了這個小東西。
在他眼裡,水晶發卡確實是好看的,一排上麵鑲滿了水鑽,閃亮亮的,比那些花花綠綠的塑料卡子好看多了。可他畢竟是個老頭子了,也不知道這份漂亮意味著什麼。邊上還有用來紮頭發的頭花,也是一樣鑲了水鑽,瞧著漂亮的不得了。蝴蝶結的蕾絲做的格外精細,他看著,忽然想到年輕時候的愛人了。如果對方還在,他肯定是要買一個帶回去的。
陸雲澤捏著一個發卡,心裡隻是在評估這個產品的質量。
外觀肯定是可以的,材料他捏了捏,也還不錯,就是不知道裡麵如何,會不會用了幾下就崩。他反複捏了,又挑了另外一個在掌心裡撥來撥去,確定發卡沒有損壞後,才決定要上一些。
“便宜一點?我拿的量多。”
賀邵承安靜的在邊上看著。
“一千個能給到三毛五,這是最低價了。”老板見有戲,也不嫌棄這是個小孩兒了,“你要多少?我這兒貨多呢,水晶發卡什麼款都有,都是統一價格。”
陸雲澤隻是搖頭,“還太貴了,”他指了指水鑽,“這都隻是玻璃,不是水晶,我知道的。叔叔,再便宜點,我真的可以拿一千個。”
他心裡想要的是兩毛五,而回了平縣,這樣一個發卡賣到一塊錢都不是問題。但兩毛五確實是個很難達到的數字,在他表示自己能要,而且馬上就付錢的情況下,攤子老板也隻是開口到了三毛二。幾分錢的來去乘以一千就是幾十,可不是個小數目。他們來回談了許久,攤老板表示堅決不接受兩毛五這個價格,接著又露出了心痛的表情,說可以三毛一。
陸雲澤笑了,白淨的麵孔上兩個小酒窩甜極了:“三毛吧,我們各退一步,現在就掏錢。”
曾姥爺去瞧彆的東西了,隻有賀邵承始終都在陸雲澤身邊,仔細看著他是怎麼討價還價的。
這些發卡最終以三毛的價格成交,陸雲澤挑了十二個款式,索性每一種要了一百個,這才讓那老板臉上有了笑。一麻袋東西裝好,發卡雖然小,但一千兩百個可不是個小數目。曾姥爺這會兒回來了,他也知道自己沒辦法幫到外孫什麼,隻是出來陪著兩個孩子免得他們出意外的,因此就把那麻袋拿著了,就去門口坐著,幫他們看著東西。
陸雲澤點點頭,又去瞧彆的了。
成交了第一批貨,再去彆的攤子,他對價格心裡就有數了許多,遇到報得特彆高的直接忽略。他又買了一批胸針,稍微貴一點,五毛價格成交的,拿了七百個。賀邵承早年在北京,還記得當時身邊流行起來的電子手表,看到攤子上也有賣,就和陸雲澤提了一下。陸雲澤立刻就蹲下來看了,以八塊錢和六塊錢的價格買了三十五個電子手表和電子寵物。
雖然稍微貴一點,但在深圳流行的東西,肯定也有時髦的平縣人會願意出錢買的。
他知道縣城已經有不少萬元戶了,這些幾塊錢的玩意兒對他們來說並不算什麼。
所有東西放在一起,塞了鼓鼓囊囊兩個麻袋,胸針、發卡尤其多。曾姥爺有些納悶,在他眼裡,電子手表這種才是最應該進的,新鮮又高科技嘛。不過外孫做事,他也不指指點點,這就又拎著東西準備回去了。來一趟深圳,他們都沒留下來住上一夜,隻是從批發市場批了東西,這就又座上回平縣的火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