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到了家,中午簡單的弄了點吃的,又睡了一個多小時,接著就出去買菜了。畢竟是過生日,陸雲澤還是覺得要配起碼八個菜。他們兩個先在附近街上買,放回家了之後才開著剛到手的電三輪去昨天那家蛋糕店提蛋糕。有三輪車就是快,走了有四十多分鐘的路這會兒隻花了十來分鐘,還比約定的時間來得早了。不過好在蛋糕店是提前兩個小時開始抹奶油裱花,並不是提前兩個小時才烤蛋糕胚,此時已經做好了放在冰櫃裡。賀邵承去付了剩下來的六塊五,陸雲澤則拎上了他們的蛋糕盒子,盒子上還係著一袋子塑料刀叉、一小遝紙碟子和他們指定要的數字蠟燭。
“回家了回家了。”他坐在了後座上,把蛋糕盒放在自己腿上穩著,“賀邵承,我估計姥爺今天會早點回來,說不定我們回去的時候他已經在了。”
“嗯,那剛好可以給姥爺一個驚喜。”賀邵承抿著唇笑了笑,發動了他們的新電三輪。
三輪車在路上開,賀邵承坐在陸雲澤前麵,幫他擋掉了不少風。寬厚的背甚至能讓陸雲澤靠在他身上,舒服極了。蛋糕一路上雖然有點顛簸,但沒有左右搖晃,也還好。到家時,賀邵承先跳下車去拿鑰匙開大門,曾姥爺果然已經回來了,正洗著他們之前買的菜呢。他走出來看兩個孩子,結果就見到小賀把一輛電三輪車開進了家裡!他眼睛都瞪圓了,詫異的看著從三輪上下來的外孫。
“麼兒……這,這哪來的?”
陸雲澤抱著蛋糕盒,笑眯眯的,“還能是偷的搶的不成?”
“每天都要坐彆人車子太麻煩了,來來回回的不方便,賀邵承特地買給你的!”
車子放在自家裡頭肯定沒事,電三輪也和自行車不一樣,拔了鑰匙沒人能開,不必再添個鎖。他們關了大門,接著就進屋去了,要把蛋糕放下來。但曾姥爺還傻著呢,看看外麵的三輪車,又看看屋裡頭的兩個孩子,過了一會兒才問:“花了多少錢啊?”
“買的是新車,保修一年,一千二。”賀邵承回答了,“我和麼兒手裡加起來有三千多了,放著也沒用處。”
“哎呀!”曾姥爺心裡
又是感動,又是覺得破費了,“錢你們兩個收好著呀,姥爺這邊來錢快,稍微攢一攢本來也要去買的……真是好孩子,真是姥爺的好孩子……來,你今天坐著,不要來幫忙燒飯!姥爺和麼兒給你做哈,我們給你過生日!”
陸雲澤也樂意,拿著桌上的涼菜就進廚房找盤子放了,“賀邵承你一邊玩著去,生日當天是不可以讓壽星公乾活的。”
“去,你這用的什麼詞,小賀比你還小一歲呢,能說‘壽星公’嗎?”曾姥爺也笑了,又戳了一下外孫的腦袋,“那蛋糕要不要先放冰箱裡?還是就這樣放外頭啊?”
“放外頭吧,現在天氣又不熱,屋裡頭也就十度,一時半會兒不會壞的。”
他們祖孫兩個絮絮叨叨的,一塊兒忙著給賀邵承生日的晚餐做準備。賀邵承不被允許乾活,這會兒就隻能坐在沙發上,抿著唇看著裡頭來來回回端菜的麼兒。心口軟成了一片,他此時再清晰不過的感受到,自己是被麼兒和姥爺所關心著的。但他好像又變得更貪心了,明明剛來的時候隻是想每天吃飽肚子,現在卻希望能夠永遠的留在這個家了。
尤其是麼兒。
他一輩子都想陪在麼兒身邊。
儘管朦朧的感情還絲毫沒有到明朗的時候,但少年賀邵承卻是已經在心裡下了決心,絲毫沒有去考慮自己和彆人結婚,單獨成家的可能性。在他的世界裡,隻有麼兒和曾姥爺是真正的家人,就算以後旁人對他再友善,再溫柔,也不可能走進他的心房。
晚餐八個菜,三冷五熱,蛋糕被放在最中間。
八寸的大小剛剛好,陸雲澤把“1”和“4”兩個數字蠟燭插上去了,等到姥爺把最後一個菜端上來時,才用打火機點著了蠟燭頂端的棉線頭。生日蛋糕當然要吹蠟燭,曾老頭之前根本沒吃過這玩意兒,啥規矩都不知道。看到外孫跑去關了客廳的燈,他還一愣,心想這是乾什麼呢。但再看蛋糕上燃燒著的兩個小蠟燭,他又覺得似乎挺好看的。
“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