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Windows95(2 / 2)

“嗯。”賀邵承抿唇點頭,側眸看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

他的下巴已經糊上了一層厚厚的白色泡沫,被均勻的塗抹在了可能長胡須的地方。也還好,他的胡子隻出沒在下巴那一塊,並沒有連帶著長到鬢角去。不過這樣一塗,他似乎就成了拉雪橇的聖誕老人,那張英俊的麵孔都變得滑稽了起來。

陸雲澤給他塗抹勻後自己也笑了,接著才去拿上剃須刀,一點一點的按著他的麵孔,將泡沫膏連帶著胡渣都一並刮走。

“其實,我覺得,想要它長慢一點,還是要拔……”陸雲澤小聲地說著,“但是胡子長得有點深,拔起來會痛,就算了。”

賀邵承被

按著麵孔,此時也不方便說話,隻能“嗯”了一聲。

剛冒出來的胡渣又被刮得乾乾淨淨。

有剃須泡沫膏在,刮的時候不至於將表皮刮破,但有的角度還是稍微弄紅了一點皮膚,所以陸雲澤接著就去拿了麵霜過來,和賀邵承臉上蹭了蹭。剃須刀被衝洗乾淨,上麵的胡須點點也都衝到了下水道去,不過他暫時還不打算收。

“賀邵承,好久沒幫你刮腋毛了。”陸雲澤拉起他的胳膊看了看,“今天一起刮了,明天乾乾淨淨的去見姥爺!”

眼睛亮晶晶的,顯然是期待極了。

賀邵承無奈點頭。

不過這個就回房間折騰去了,也不用泡沫膏,帶上一瓶用來擦手的霜就行。賀邵承坐在床上,胳膊抬高,雖然不怎麼明白這件事的樂趣在哪裡,但既然麼兒想做,他也就都答應了。兩個咯吱窩都被刮得一乾二淨,他胳膊腿上的毛發也當然沒能躲得開,簡直刮得和小姑娘似的——光溜溜。

陸雲澤把紙巾團著的東西一起扔到了垃圾桶裡,現在渾身都舒坦了,直接就抱住了賀邵承的腦袋,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高興了?”賀邵承抿著笑,把麼兒拉到自己懷裡,也順勢在那粉色耳垂上啄了啄。

“嗯,高興了。”陸雲澤臉上的酒窩還在呢,“之前打掃衛生無聊死了,我發現我還是喜歡折騰你……”

“今天一口氣折騰完了,明天就沒得折騰了。”賀邵承將他抱緊了一些,“不如節省著點。”

“今天刮一個咯吱窩,明天刮另外一個?”陸雲澤忍不住笑了,酒窩更深了些許,“可真有你的,你當是割韭菜呢,還輪著割,到時候兩邊還長得不一樣長是不是?”

賀邵承將自己腋下的汗毛和韭菜對了對,聽著麼兒的描述,不知道怎麼冒出了個他胳膊下麵長韭菜的畫麵出來,也跟著笑了。

蚊帳拉好,兩個人就靠在一塊兒說著話,時不時的就有笑聲。不僅是陸雲澤的,連賀邵承都會跟著大笑,和平時在外麵安靜的樣子完全不同。不過過了一會兒,笑聲就沒了,轉而是濕潤的、溫情的接吻聲。儘管回了平縣,他們關上房門也能繼續親昵,可畢竟隔壁屋會有個曾姥爺在,沒有現在這

麼自在。

賀邵承當然不會錯過這最後的機會。

不過明早還要早些出發,所以他也並沒有鬨到很晚,時間差不多時就抱著麼兒睡覺了。一切又恢複到寂靜之中,隻有偶爾窗外會傳來一兩聲蟬鳴。整個城市都被夜幕籠罩,家家戶戶的燈也都逐漸熄滅,隻有路邊照明的燈還亮著。

其實生活就是這樣的往複循環,日出日落。

早晨起來,陸雲澤又被按著親了一會兒。

家裡沒什麼早飯,東西都吃乾淨了,他和賀邵承就稍微收拾了一下東西,出門去附近的小攤子上買了點。兩個雞蛋餅,和當初在平縣吃的一模一樣,加滿了裡脊肉、火腿腸、方腿和黃瓜絲,連皮都是兩層的,中間滿滿的都是醬料。賀邵承並沒有一邊開車一邊吃東西的習慣,單手操作畢竟有風險,也不符合駕駛規定。他上了車,先快速地將自己那一份解決,接著才擦乾淨手,啟動了汽車。

陸雲澤在邊上喝著豆漿,等他開出去之後將大門鎖上,接著才跟著上了副駕駛座,一塊兒回家去了。

洋房裡又一次安靜了下來,默默地等待著自己兩個主人的回歸。

出發的早,路上基本沒什麼車,一路回去也根本不堵。陸雲澤瞅著路邊的風景,看見什麼就和賀邵承聊聊,倒像是出門旅遊的一樣。廣播也打開了,裡麵的主持人播報著今天的時事新聞,又講了講這幾天的天氣。下雨的日子已經過去了,接下來一個星期他們這兒都將是好天。

“麼兒,你說回去了之後,要不要去村裡住幾天。”現在他們家的老房子也裝了空調,通了自來水,什麼都有了。

“行的呀,在縣城老呆著也挺無聊的,還不如去農村河邊走走呢。我們家往後不是有一個小土坡麼,上麵有山雞,還有很多彆的什麼水果,我們可以過去溜達溜達。”陸雲澤看著周邊的稻田,十分懷念他們家的老房子了,“就是我房間的那張床現在真的太小了……咱們兩個躺上去,估計翻個身都困難。”

賀邵承低笑了一聲,“沒事,我抱著你,不翻身的。”

陽光逐漸**了起來,他將車前的擋板往下拉了拉,稍微遮去了一點日光。

這幾年路也在改建,之前還

隻有一小段的高速已經又擴長了一部分,所以儘管他們駕駛的速度並不快,就是按照高速的最底限度來,回家的時間也依舊很短。轎車進入了平縣,路邊似乎更熱鬨了一點,放了假的學生都成群結隊的約出來玩,女孩子們那是賴在首飾店都不肯走的。陸雲澤每一次回來都要驚歎一下平縣的發展,不過回到他們家那條街上,一切似乎又都沒有變。

鄰居見到這輛熟悉的車,也不會像頭兩次那樣圍著瞧個不停了,因為他們都知道,這是老曾的兩個外孫回來了!

汽車剛到門口,屋裡頭坐著納涼的曾姥爺就笑嗬嗬地站了起來,連帶著在他腿邊上趴著的汽水兒都一個咕嚕爬起,一邊“汪”一邊往外跑。它之前生過的崽子都被曾姥爺廠裡的員工要走養著了,狗狗老懷孕下崽也傷身,所以後來曾姥爺就帶它去做了個手術,也就不懷孕了。

因此他們家目前就隻有汽水兒這一條狗。

院子的門是敞開的,陸雲澤直接就下了車,一下子就被汽水兒撲到了腿上。

“汽水兒!”他笑著抱住自家狗狗,隻見隔壁的大黑也出來瞧瞧情況了,“姥爺,你把汽水兒養的可真好,我看它油光水亮的!”

“嘿,那是,汽水兒天天吃肉呢!”曾國強笑嗬嗬的,雖然馬上就要過自己的七十大壽了,但因為每天都上下班,每天都有事情做,他身上那股精氣神看上去就和五十多歲的人似的,一點都沒有上七十那種年老的感覺。他過來趕忙把大門完全拉開,讓小賀把車開進院子裡,,與此同時則看著自己又長大了一點的外孫,“麼兒啊,你又長大咯!姥爺又變老咯!”

“哪有,姥爺現在年輕著呢!”陸雲澤拍了拍汽水兒的背,一起進了院子,笑眯眯地過去抱了一下自己姥爺。

雖然這幾年都和賀邵承在上海住著,但他是絕不會忘記自己姥爺的。倒是曾老頭有點怪不好意思的,這外孫都長這麼大了,還抱抱,可真是的。不過老人家雖然麵子薄,但其實也想念極了自己外孫,摸摸他的肩膀,又拍拍陸雲澤的背:“長大了長大了,哎,你都長高了,小賀估計得更高了吧?”

賀邵承拔出了車鑰匙,彎腰下了車,

走到了曾國強的麵前。

“姥爺。”

“呦,這個高的。”曾國強仰起頭看了一眼,完全想不起來小賀是個小不點的樣子了,“你這得有……一米八五了吧?”

賀邵承點頭,抿著唇,略有些不好意思,“長得一直有點快,這一年才穩定下來。”

“嘿,長得高是好事,你看你現在多俊。”曾國強笑眯了眼睛,“來來來,你們兩個長得再高再壯,在姥爺眼裡都是孩子,一樣的疼你們!麼兒,想吃燒雞不?今早剛剛去買了一個,還脆著呢!”

陸雲澤的眼睛頓時亮了。

他用力點頭,立刻就帶著酒窩進屋吃燒雞了。賀邵承也抿著笑,跟著一起進了客廳。汽水兒在後麵甩了甩尾巴,隔壁家的大黑過來蹭了蹭自己媳婦,嗚嗚咽咽地說了會兒話。不過不知道說了什麼惹媳婦生氣的事情,汽水兒忽然張嘴咬了一下它的狗頭,接著就跑進了屋裡。

大黑甩了甩尾巴,有點可憐地回了自己家。

燒雞確實是剛買的,估計彆人攤子剛支出來就買上了,雞肉都還溫熱著。除了雞肉,現在那家攤子還炸豆乾這種東西,曾姥爺也買了一袋子回來,灑滿了調料,味道可好了。陸雲澤去廚房拿了三把筷子,一人一把,自己則先吃了一塊豆乾。

不得不說,吃點炸出來的東西特彆能讓人感到幸福。舌尖品嘗到了這熟悉的味道,陸雲澤就真的意識到,自己是回家了。

曾國強也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雞脖子,把這角角落落的骨頭吃掉,“對了,之前還沒問你們兩個呢,考完試成績什麼時候出來呀?”

“二十六號。”賀邵承笑了笑,“還有十六天呢,這段時間可以先在家裡休息休息,等出了成績再回上海。”

“那成績怎麼看?到時候錄取通知書去哪兒拿呀?”曾國強還挺緊張的,“我原先聽說有人通知書被彆人拿走,自己就沒法去上大學……”

陸雲澤在邊上吐出了一塊雞骨頭,“想偷我們兩個成績的人基本不會有,偷第一名的簡直是不要命了。姥爺你放心,成績和錄取通知書都是直接下發到學校的,我們學校不會有那種事兒,班主任都幫忙盯著呢。”

“那就好,那就好,你們兩個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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