捆起來(2 / 2)

政府有意給予雲端政策扶持。

其實對於賀邵承來說,他根本不缺錢,不需要來自政府的那一點稅務減免。但他也不能以個人資產去代表整個公司,因此公司的事情還是讓公司的幾個高層集體決定。儘管國際版雲聊、電子郵的事情還沒正式和國際用戶見麵,但在和政府交涉的過程中,王毅偉也把此事談了談,給雲端又增添了幾分分量。之前賀邵承隨口說的“人才培養計劃”也出具了初步的方案,很快就和複旦大學達成合作,又在社會影響這一塊給雲端加分不少。

雲端已經正式和政府達成了友好關係。

整個公司裡的員工如今都充滿了乾勁,在雇傭了大廚過來燒飯之後,留下來直接把晚飯和夜宵都吃掉的年輕人比比皆是,讓陸雲澤不得不在每周會議上又強調了一下不要加班,儘量提高工作效率,不要把自己的生活完全壓在公司裡。

但是這種話說多了員工也不怎麼聽,最後還是該怎麼樣就怎麼樣,讓他隻能無奈搖頭。

九月份,雲端公司的整體收入雖然不如八月份那樣上漲得多,但也又翻了個倍——因為來他們公司投放廣告的商家發覺這真的不是騙局,廣告轉化效益非常高,不僅不會虧,還能賺上一大筆呢!越來越多的商家被吸引過來,而就在此時,廣告每日招標係統上線了。

相對低廉的廣告費已經徹底成為曆史,隻要想在雲端投放,就必須參與招標,和無數的對手競爭。都是做生意的,哪裡不明白這樣招標背後的目的就是把價格抬高,而且是不會招任何惡名的方式抬高。不少商家心裡都已經把雲端罵得不成樣子,但又必須按時通過電話或者計算機進行投標,搶不到好位置,隻能去挑選那些曝光度沒那麼夠的地方。

公司裡事情繁多,一邊上課一邊要來上班,陸雲澤都有些暈了。晚上回家他也沒得休息,偶爾還想把課本拿出來複習複習呢,結果瞧著書呢就被賀邵承那個壞蛋帶去床上了。

最後一罐子藥膏見了底,剛剛好卡在國慶這個日子。

和曾姥爺說了一聲公司有事,賀邵承直接驅車帶著麼兒去了武漢。醫館還是那個熟悉的醫館,連門口放的對聯都沒變過。陸雲澤瞧見這地方就渾身泛慫,預感到自己又要被那老中醫揪著把一係列難以啟齒的事情都說上一遍了——

“麼兒,乖,就進去看一下。”賀邵承把車停好了,哄著他進去看看,“有什麼事情都我來回答。”

“行……行吧……”他吸了吸鼻子,扁著嘴下車了。

國慶這會兒還有秋老虎,雖然沒盛夏那麼熱,但也沒到穿長袖衣服的時候。他依舊隻是一件短袖白襯衫,露出的胳膊都白皙極了。

老中醫躺在裡頭搖著蒲扇呢,看到兩個男的過來就知道是什麼事兒。他皺起了眉,露出了一點嫌棄的神色,叨叨了一句“又來一個”。接著坐起來的時候才瞧清楚賀邵承,頓時回憶起了幾個月前宰過的那個冤大頭——

“是你啊小子!你把你對象也帶來了?”

“嗯,帶來了。”賀邵承略微笑了笑,“想讓您幫著看看他身體。之前一直都在按照您寫的方子喝藥,沒有落下過。”

“行,還算是個聽話的……來,你小子,過來。”老醫生抬眸瞧了一眼那細皮嫩肉的陸雲澤,不用猜都知道這肯定是個躺下麵的。陸雲澤耳朵泛起了紅,但都進了醫館了,又不能說拔腿就跑。

他坐在了板凳上,把手伸了過去。

老中醫過去洗了把手,拿毛巾擦乾了之後才給他把脈。

把脈這個活也細致,很多學西醫的都不會;學中醫的也就一知半解,都得到他們這個年紀才能說一句“會把脈”。他閉著眼睛仔細感受了一會兒,這才點了點頭——

“是不錯,我給開的藥應該都喝了。”

“平時房/事還和諧啊?”

陸雲澤耳朵已經燒得要咕嘟咕嘟冒泡了!

這種話直接問出來,萬一這醫館還有其他人過來可怎麼辦?但賀邵承臉皮比他厚得多,還一本正經地點頭:“挺和諧的。”

“嗯……我這祖傳的藥膏方子用了就沒人說不好。”老中醫點了點頭,“頻率呢?這小子細皮嫩肉的,你可得當心著點。”

“一天一次。”賀邵承想了想,覺得頻率不算很高。

但老中醫卻是挑了一下眉毛,睜圓了眼睛看麵前的年輕人。

他皺起了眉,又皺起了臉,最終隻能罵了一句“不知節製”。陸雲澤的麵孔都已經燒透了,真的是一個字都不想說,隻想趕緊拿上藥膏走。

“怎麼,會對他身體有害嗎?”賀邵承的表情則嚴肅了起來。

“也就是你們兩個年輕人,仗著年輕在這邊瞎折騰。換做上三十或者四十的,天天來腎精都要被掏空咯!你覺得沒事隨便你,但你要心疼這小子,就給他控製控製。”老中醫一邊去拿藥膏,一邊叨叨著囑咐,“用根綢緞啊什麼捆起來,他身子沒你壯,吃不消泄太多。”

陸雲澤已經情願自己是個烏龜,這樣起碼還有個縮的地方。每天被賀邵承欺負,他確實會很虛,所以睡覺休息的時間特彆特彆長來著……

“差不多讓他兩天一次,你小子一天一次是沒事。”幾個大罐子拿了出來,他又去拉開了藥玉的櫃子,“要多少?”

“六根。”賀邵承想著剛才醫生囑咐的事情,已經開始考慮去哪裡找綢緞了,兩天一次對麼兒來說大約有些難忍,但他努力哄著應該還行。

“嘖,你這是要湊足一個星期的量啊?”反正他是賺錢的,那老醫生也不在乎這兩個年輕人私下怎麼亂搞,反正他家的藥有用,那細皮嫩肉的小子現在不是挺好的麼?不過他嘴上總是不輕易放人過門的,又笑了一聲,“可真是年輕力壯啊!”

陸雲澤已經縮在那裡種蘑菇了。

六根藥玉,十罐子藥膏,直接把賀邵承皮夾裡一大半現金都拿走。老中醫笑眯眯的,這才高興給了個電話,以後要買藥什麼,他這邊可以幫忙寄,不過要加收一筆不菲的郵費。賀邵承最不在意錢,當然直接答應,走的時候還很客氣地和老中醫告了彆。而陸雲澤卻像是逃一樣逃到了車上——

“麼兒,我們現在就去買一根綢帶怎麼樣?附近應該有絲綢店……”

“你,你還真打算聽他的?”陸雲澤眼睛都瞪圓了,“還真的打算把我捆起來???”

“你身體弱……確實需要控製一些。”賀邵承咳嗽了一聲,也知道自己說這個話底氣不足,“我們試一試,說不定可以接受呢?”

“混蛋,你到那種時候你不泄試試看!”小兔子已經炸了,終於罵出了上輩子最愛罵的那個詞,“你就不能兩天來一次,這樣不就沒事了麼?還不是你非要天天折騰!!!”

“……這,不行。”賀邵承開了車,目光認真地看向前方,同時低啞地回答,“每天都要,這是必須的。”

他們在武漢的一家特色飯館用了餐,吃過晚餐之後就去旅館入住,明天再驅車直接回平縣。武漢是個很美麗的城市,上一次前來時,賀邵承就有意要帶著麼兒一起過來一次。行李放在旅館,他們還又出門散了散步,在夜市裡品嘗了幾個特色的小吃。陸雲澤本來還氣鼓鼓的,但吃到好些個平時在上海和平縣都見不到的小東西,他的心情就又好了。

而賀邵承一邊解決著麼兒沒吃完的東西,一邊則是掃視著整個街道,試圖尋找一家能買到綢緞的店。

隻是賣小吃的地方怎麼可能有。

綢緞沒買到,他心裡略有些惋惜,不過垂眸看到自己胸前的領帶時卻是有了一點新的念頭。陸雲澤吃飽喝足,回了賓館之後就去衝了把澡,舒舒服服地套上睡衣出來了。

他現在身上清清爽爽,毛茸茸的毛巾蹭蹭也很舒服。偶爾到外麵住住其實也挺有意思的,連這張床都讓他很喜歡——

他以大字形躺了下去,整個人馬上就陷入了鬆軟的被子。

“這個床墊到底是什麼材質,能軟成這個樣子……”陸雲澤叨叨著,一邊又自己往上蹭了蹭,結果接著裡麵的彈簧就抖動了起來,讓他也跟著顫了顫,“彈性太好了!”

“嗯?是嗎。”賀邵承也過來用手感覺了一下,確實,這張雙人床柔軟得馬上就能陷下去。

如果說曾家村那老土炕硬得硌背,這賓館裡的床就軟到讓人找不到壓的地方。床麵上還鋪著賓館那特有的鬆軟被子,真的是直接陷進去。陸雲澤在床上來回換著姿勢,覺得有意思極了,這一時半會兒的背還沒有不舒服,甚至覺得自家也應該弄一個類似的床墊……

“我去洗澡了。”賀邵承拿了睡衣,又帶上了自己那一條領帶。

“嗯,你去吧,我把我們的毛巾放在邊上了,你彆用賓館的。”陸雲澤囑咐了一聲,伸手去開電視機了。

他不會說武漢本地方言,打開電視機直接就是本地台,還稍微愣了一下。不過努力努力似乎也聽得懂,他就不換台了,靠在床上隨便聽著裡麵的本地新聞。和上海一樣,各地的電視台都很樂意去采訪家長裡短雞毛蒜皮的事情,問一問這個人的看法,再問一問那個人的看法。他才看了一會兒,沒把整個事情理清楚呢,賀邵承就已經從浴室裡出來了。

手裡還拿著一小截已經割斷了的領帶。

領帶正麵寬,但另一端則是比較細的。此時剪裁下來,剛剛好就是一條綢緞,而且質感柔軟絲滑,絕不會勒傷了陸雲澤那敏感的地方。他披著毛巾出來,領帶放在床頭,正集中注意力看電視的陸雲澤絲毫沒有察覺。他還以為今晚不會有什麼,畢竟他們現在身處賓館,不能煎藥……

但賀邵承還是把他摟住了。

“麼兒?”薄唇貼著那今天紅了許久的耳朵,他輕輕地吮了吮,又啄到那軟綿的小耳垂上,滿意地感受著陸雲澤的輕顫,“來?”

“來什麼來,都沒有煎藥……”陸雲澤微紅著麵頰,不肯。

“我問過醫生了,你的身體現在很好,偶爾一次不喝藥……沒事。”賀邵承又吻上了他的麵頰,“反正有藥膏,不怕。”

他本來是不想的,但哪裡犟得過賀邵承。藥膏罐子打開,反正又有了新的十罐,賀邵承這次是一點都沒有節省。他先哄著麼兒開始了,之後才拿過了那一小截領帶,要按照之前老中醫囑咐的那樣捆起來。陸雲澤氣得眼睛都紅了,反複表示自己堅決不要。

可這會兒已經不是他主導的時候了。

那一小截領帶還是被捆了上去。

這截領帶還是他給賀邵承買的,花了得有一千多塊錢呢,是最最最好的絲綢,結果現在就割斷了用來捆他!陸雲澤氣得直哭,眼淚控製不住地往下掉,而賀邵承則不斷哄著他,耐心又溫柔。所有的淚都被一一啄去,男人啞聲哄著——

“我們聽醫生的……嗯?麼兒,乖……”

第二天,驅車回平縣,陸雲澤坐在車上都沒高興和身邊的人說幾句話。

他生了氣,“混蛋”這個詞那是反複的拿出來罵,罵得嗓子都啞了也還是沒能改變賀邵承的念頭。賀邵承當然疼他,但一方麵是聽醫生的,另一方麵卻也享受欺負陸雲澤的過程,隻是嘴上不會承認罷了。他也知道自己把人欺負狠了,一路上都在仔細哄著。等到抵達平縣,要見到曾姥爺了,陸雲澤才勉強收了收自己的不悅,嘟囔著彆過頭——

“今天可不能再這樣了。”

“嗯,今天是可以正常來了。”賀邵承把轎車駛入家門口的那條街,“好了,麼兒……到家了。”

汽水兒聽到聲音,已經一溜煙地從狗門裡跑了出來,對著他們這輛虎頭奔搖尾巴呢。汽水兒的動靜曾姥爺也當然知道,這會兒就笑眯眯地把門推開,歡迎自家兩個孩子回來。

老頭穿了件短袖格子襯衫,脊背挺得筆直,站在那兒和孩子們招手。陸雲澤一時間也不可能去想自己和賀邵承那點私密的事情了,立刻就露出了笑容,趕忙對著姥爺也擺了擺手。

“回來啦?”曾國強笑嗬嗬地把大門拉開,讓小賀把車子停進去,同時又迎來了已經下車過來的外孫,被外孫緊抱了一下,“來來來,晚飯都準備好了,就等著你們兩個過來吃呢。哎,今個剛剛好,你們犧牲那小同學的雕像已經安放在了一中和少年宮裡了,等會兒吃完了飯,我們可以一起走過去看看……”

“真的嗎?王成的像已經放好了?”

“嗯,下午放的時候還喊他父母來了,帶著那小妹妹一塊兒揭的紅布。”曾姥爺說著,那邊賀邵承也把轎車停好了,一起下車過來喊了一聲。他笑眯眯地拍拍小賀,接著說那雕塑的事情,“姥爺沒去,讓廠子裡另一個負責人去的……說雕得活靈活現,特彆有精神。等過了國慶,第一個升旗儀式的時候,一中還要辦個緬懷小烈士的儀式呢。”

“嗯……這樣他起碼又回到了校園,而且一直會被人記得了。”陸雲澤呼出了一口氣,“好啦,我也餓了,姥爺,今天晚上有什麼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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