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也是，廠子裡好多高學曆的小年輕呢。”曾國強笑了起來，頭一回認真地答應了這件事，“那成，那姥爺明個就去提一提，但從提出規劃到最後實現，起碼得要個兩三年呢……”
陸雲澤點點頭，開始和姥爺叨叨雲端新大樓批地建設的事兒。
他過生日前後一共在平縣住了三天，之後就回了上海，又開始天天往辦公室去了。雖然說起來大四一年已經過上了這樣上班的生活，但陸雲澤每每想到自己和賀邵承已經拿了畢業證，是個徹徹底底的社會人員時，又總反應不過來。他們當了將近十年的學生，彼此都才二十出頭——
但，也已經成年了。
賀邵承見到麼兒在發愣，直接湊過去，在那軟唇上落下了一個簡單的吻。
“在想什麼？”
陸雲澤扭過頭看他，忽然發覺彼此平行在一起的老板椅和當初在學校當同桌時是完全一樣的，而且還不用顧忌老師同學，想做點親密的事就能做點親密的事兒，“沒想什麼……舒俞那邊的消息怎麼樣？”
“已經開始上手了。”賀邵承每天上班第一件事就是打開郵箱，看舒俞昨晚發過來的工作彙報，“他們和美國當地的專家相處融洽，一起提出了一個智能手機的概念。舒俞給自己的定位是工程師，已經開始參與芯片設計。”
“芯片啊……好厲害。”陸雲澤隻模模糊糊對這個詞有些概念，但具體是怎麼做的卻一竅不通。不過他在雲端時也是這樣，隻負責提出想法參與設計，不會進入程序員編碼環節，所以對自己什麼都不懂的情況，陸雲澤一點兒都沒責備自己，“那我們要不要去美國看看他們？之前你也說過的。”
賀邵承翻了翻工作台上標記滿了的日曆本，往後翻了一個月才空些，“可以，但到八月份再去吧，他們也還要時間熟悉上手，我們也需要把雲端本部的事情都處理完。”
陸雲澤點點頭，開始期待去美國的行程了。
他隻和賀邵承去過一趟英國，當時也沒花多少時間在休閒上，拍了龍首後就急匆匆的回了祖國；但這回隻有他們兩個人去，想來是能夠好好放鬆一圈的。
他特彆想去海邊，那種溫暖的，可以穿著泳褲曬太陽的海邊。或許他和賀邵承還可以穿上美國本土的夏威夷草裙，一起圍著篝火做燒烤吃——
陸雲澤已經想遠了，還是桌麵上跳出的會議提醒將他喚回了神。
“哎，要開會去了。”雲端內部自有一套辦公係統，有什麼會議隻需要在網站上錄入時間和參與人員，係統就會自動提前十分鐘在電腦上跳出提醒，以免有些沉迷編程的程序員忘記了還要開會這件事。
陸雲澤和賀邵承作為大老板，要參與的會議自然是最多的，經常會有部門負責人打電話過來詢問有沒有空。他關了提醒框，同時又立刻給剛才正在看的部門報告回了個簡短的說明，這才看向身旁的賀邵承，詢問他手裡的情況。
賀邵承比他動作更快。
“走吧。”天氣熱，西裝外套隻是掛在椅背上，偶爾需要了才拿出來穿。賀邵承大部分時候也隻是一件襯衫，小臂處還卷了上去，露出他結實的肌肉線條。他的襯衫衣擺通常都是收在西褲下麵，完全是企業人士的模樣；反倒是陸雲澤，老穿著寬鬆的衣服，也不打領帶，完全就是個學生模樣。
賀邵承拿起彼此的水杯，去飲水機那裡重新泡了茶，擰緊蓋子隨身帶著出門。
陸雲澤也走過去，很自然地和他靠在一塊兒，手也輕輕地牽著。
“今天晚上回去我們買什麼菜？家裡冰箱總算是吃空了點，我都憋了好幾天了……”
“現在中午還沒到，就想著晚上吃什麼了？麼兒，你是小豬嗎？”賀邵承抿起唇，帶著笑意說他。
之前家裡冰箱太滿，他們花了三四天的時間才把那些積存卻又沒有壞掉的食材解決，確實沒隨心吃過幾頓飯了。陸雲澤被他說得扁嘴，但握在一起的手卻也沒鬆開：“就提前問問嘛，你這個人，最近怎麼越來越像姥爺……”
“像姥爺？哪裡？”賀邵承陪著他進了電梯，按下了樓層等待電梯門關閉。
“哪兒都像，總故意挑我……你原先可好了，我說什麼你都是‘嗯’，特彆聽我話的。”
賀邵承不禁上揚了唇角。
“嗯，那我們家小豬想吃什麼？”他的嗓音低沉又溫柔，可就是故意帶著幾分逗弄對方的意思。
陸雲澤一開始隻注意到了最後三個字，下意識地就說了一句“紅燒大蝦”，可接著他就反應過來了，瞪圓了眼睛看向身邊還在悶笑的混蛋——
“你才是小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