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澤沒吭聲,但其實是舒服的。
親熱後的溫存很重要,賀邵承經常會抱著他這邊摸摸那邊揉揉。彼此也不是剛在一塊兒的時候了,現在都很熟悉對方,尤其躺著折騰完陸雲澤會腰酸這件事,賀邵承幾乎是記在骨子裡的。手掌不輕不重地揉著,酸軟逐漸轉化為一種舒適,並不激烈,反而如潺潺水流,一直流淌到他的心口。那始終搭著沒動的細手終於抬起來了一些,然後主動抱住賀邵承的腰,再把臉頰往上蹭,靠到和他一樣高的位置。
“睡之前……再親親。”
他小聲要求著。
賀邵承低笑,湊上來滿足了麼兒的要求。
嘴唇是黏在一起的,因為剛才無數次的接吻,彼此其實都有些紅腫。但賀邵承被親吮得少些,主要是他在含著麼兒的嘴唇瓣吸,因此陸雲澤那邊腫得就更明顯。唇瓣從中間被疼到邊角,又從邊角疼回中間,最中央的唇珠幾乎疼成了一枚秀氣的紅珍珠。他輕喘著仰起頭,然後再一次被吻住整個口腔。
賀邵承開始入侵。
舌尖相抵,然後徹底糾纏,一點空隙都不留。陶瓷一樣的牙齒都被細細舔舐,賀邵承深愛著陸雲澤身上的一切,也希望占有他身上的一切。臥室裡是暗的,小白都窩在邊上睡覺,但床上的兩個人卻依舊沒有安靜下來。陸雲澤的手逐漸被握住,扣在床單上不得動彈,然後再撐開掌心,徹底十指交叉。
睡前的最後一次親吻,深入到令他大腦都缺氧的程度。
陸雲澤徹底暈了,親完之後就窩在那寬闊的懷裡,低喘著閉上了眼睛。
賀邵承還又摸了摸他的臉頰,在黑暗之中靜靜地看著愛人的睡顏。
折騰得晚,起得自然也要晚一些。曾國強考慮到周六不上班,自己也稍微賴床了一個小時的樣子,結果發現小夥子們都還沒起來呢,院子裡隻有他一個人再加汽水兒一條狗。他想想,先去廚房把米粥燒上了,然後再回院子做操,做得渾身都是汗,精神也跟著抖擻了不少。
此時,樓上才有了些動靜,是賀邵承下來了。
他簡單套了衣服,不過領口沒扣好,露出來的一截脖子上還帶著麼兒用小瓷牙啃出來的印子。看到姥爺,他始終都很禮貌,打了個招呼之後才一起在院子裡開始練武。
曾國強見小夥子這麼能打,拳虎虎生風,腿也踢得高,便頗想學上兩招跟著玩玩。結果自己才模仿了兩下,就覺得這節奏太快了點,老骨頭吃不消。
“小賀你這一身本事……不錯。”老頭給予了肯定,“這麼多年都練著,很堅持啊!”
賀邵承笑笑:“小愛好而已,剛好又比麼兒起床早,就順手練練。”
“我記得你上高中那會兒,還去武館學了這些功夫來著,是不是?”曾國強揉了兩把汽水兒的腦袋,“麼兒怎麼就沒跟著學點呢,他這頭小豬哦。”
“其實麼兒也會,這套拳他跟著我學會幾次,也能打出個模樣。”他們聊著天,索性也就不練了,一起在院子裡喝點茶,“隻是他精力沒那麼充足,這樣劇烈的運動對他也不是好事,每天晚上出去走走就挺好的了。姥爺你也彆擔心,他身體現在養得不錯,基本不怎麼感冒發燒了。”
“嗯,這倒是,現在瞧著瘦,但體質比小時候好很多了……”
兩個人的共同話題永遠是陸雲澤,聊起來就聊不完。曾國強其實很滿意小賀這個“孫媳婦”,見麼兒不睡到中午恐怕不起床,就先和小賀一塊兒把早飯吃了。接著兩個人又一塊兒去菜市場買菜,賀邵承買肉餡蝦仁麵粉,老頭就隨便逛逛,看見喜歡的熟菜便帶上一兩個。回了家,兩個人又一起合作開始做那些早飯可以吃的點心,曾姥爺幫著揉麵,賀邵承在一旁剝蝦。
陸雲澤還繼續縮在被窩,翻了個身抱著枕頭睡覺。
“家裡每次的蝦餃都是這樣一個一個剝的?”曾國強瞅瞅小賀的手,雖然賀邵承動作很麻利,但想想那蝦上的刺,他還是跟著有些不忍心,“要不下次去找找,哪邊有直接賣蝦仁的,就不親手剝了……”
“沒事,新鮮的蝦仁味道好。”賀邵承笑了笑,手上又是一隻蝦子被剝皮去腦,水龍頭底下一衝就是一枚晶瑩剔透的蝦仁,“麼兒喜歡。”
“哎,你就寵他,他都要被你慣壞咯!”
“沒有,其實是麼兒在慣我。”賀邵承衝了衝手,垂下眼眸,又帶著笑,又認真,隻是這“慣”到底是哪方麵的事情,就不好同曾姥爺解釋了,“等下蒸一點新鮮的蝦餃出來吧,他大約中午起床,剛好能嘗幾個。”
曾國強隻當小賀是在偏袒,搖頭歎氣自家那不成器但偏偏好命的外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