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結實,在自家院子裡脫掉上衣,露出來的全是大塊大塊的肌肉。隻穿著一條練功褲去踢那木樁子時更是充滿力量。曾國強坐在那兒喝茶,一邊喝就一邊和外孫吹噓,說自己年輕時也是小賀這個樣子,走到哪兒都能吸引一群村裡的姑娘。
陸雲澤聽著撇嘴,才不信姥爺吹牛。
曾國強咧開嘴笑,不過瞥到小賀背上那抓出來的印子就趕緊挪開了目光,心想下次還是勸年輕人把襯衫套上,彆哪天在外人麵前都把那些印子給露出來了。
陸雲澤還在和汽水兒一起玩,中途球還故意扔到賀邵承那邊,打擾他練武的動作。
老頭吃飽喝足,太極也打過了,差不多就到了該去睡覺的點。他作息規律,已經哈欠都打起來了,打個招呼就去了自己那邊,還順帶捎上小白這隻幾乎睡著的貓。人就是這樣,雖然每天做的都是差不多的事兒,但該做什麼還是得做什麼,曾國強活了大半輩子,對此頗有心得。而且年輕人還在這邊,他總不能老賴著當電燈泡不是。
陸雲澤瞅瞅踢完樁子的賀邵承,把手裡的水杯遞了過去。
“怎麼晚上練這個?你平時不都早上練嗎。”他仰頭看著賀邵承身上的汗珠子,額頭、肩膀上全都是。夏天的晚上來的熱,這樣練完幾乎像剛從蒸籠裡出來的,“不怕等會兒沒勁呀?”
賀邵承灌了一大口水,但在聽到麼兒最後那一句時還是忍不住跳了跳眉毛,低頭果然對上那狡黠又得意的笑容。神情帶上了些無奈,但同時也被激起了內心那份隱藏著的挑戰欲。
“怎麼可能。”他低沉地開了口,“麼兒,等會兒可以計個時,看看到底有沒有勁。”
陸雲澤耳朵尖燒紅了起來,頓時就後悔自己亂說話了。
“彆,彆,知道你厲害了,明天還要上班呢,你可彆多折騰我……”
賀邵承抿唇低笑,伸手過去拉住了麼兒,緊握著那隻軟手,和他一起回房。
一樓的燈一個個熄滅,小洋房隻剩下二樓還亮著,但在主人洗漱完畢之後也都暗了下來,隻留那臥室的窗戶透出一點點昏黃。
陸雲澤軟成一塊棉花,被抱在懷裡親。
白天在公司裡的親昵對比此時都顯得幼稚,賀邵承撐著結實的臂膀,一下一下地吻啄著麼兒的麵孔,然後是耳朵,再到脖子……他的親吻可以遍布每一塊肌膚,幾乎是把懷裡的人當做了一塊煎餅,正麵啃完啃反麵。這樣的耐心總是讓陸雲澤變成一顆水蜜桃,一點一點地從青澀到成熟。那肌膚就像是水蜜桃的桃皮,隻要是被吻啄過的地方,就會泛起一層漂亮的粉紅。
陸雲澤小聲嗚咽著,伸手抱住了賀邵承的脖子,明知道親熱完之後肯定會很疲倦,第二天說不定還起不來床……但他就是被誘惑了,隻想把自己徹底交付給賀邵承,徹徹底底。
賀邵承當然甘之如飴。
小白在姥爺那兒睡了一陣子,覺得肚子餓了,就一路小跑到這邊吃它的糧食。
貓是個耳朵很靈敏的物種,當然能聽到二樓的動靜,索性就走上去看看情況。貓爪子輕輕推開了中間的小門,然後特靈活地跳了進去,都沒有吸引到那兩個人的注意。它沿著床走了一圈,但因為床不怎麼穩,還老響動,警惕的貓兒就沒有靠近,始終都維持著五厘米的距離。
小白跳上了飄窗,“喵嗚”了一聲。
沒人理會它。
貓咪碧綠色的眼睛眯了眯,略有些不滿起來,甩著尾巴又“喵”了一聲。
這回有人理了,但卻是陸雲澤的哭一樣的聲音。
“小白來了……賀邵承,小白……”
“彆管它。”賀邵承的嗓音本來就很低沉,此刻更是低啞,仿佛最大號的大提琴拉出來的聲響,“麼兒,麼兒……”
陸雲澤被念叨暈乎了,幾乎都要忘記自己的大名,隻記得“麼兒”這個小名了。
一條抹布,之前是乾的,現在則被丟進水裡,濕的滴滴答答。賀邵承再把抹布拿起來,在手裡擰乾,擰地一滴水都不剩之後,再一次泡入水中。他洗抹布頗有一手,來回幾次就將那抹布洗得不能更乾淨了,隨後再掛上衣架,曬乾備用。
陸雲澤窩在被窩裡,蜷縮成一個可憐巴巴的球。
賀邵承果然是個記仇的家夥,最後還真的計了個時,和之前的平均比較了一下,讓他充分了解到這個人練武隻會增加體內多巴胺分泌,而不會讓他疲倦或者精力不足。而他作為那根木樁子,早就扭扭歪歪到一點力都承受不住,這會兒隻想窩起來好好緩緩。賀邵承把墊子什麼都收拾走了,又喂著他喝掉了那碗藥湯。陸雲澤半眯著眼睛喝的,都沒接好,唇角還沾了點藥汁。
不過都被賀邵承耐心地擦去了。
“睡吧。”此刻的嗓音依舊是低啞的,但卻帶著那種顯而易見的饜足,“麼兒,睡吧。”
陸雲澤輕哼了一聲,終於閉上了眼睛,任由自己墮入夢鄉——
意識飄忽起來,他忽然落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一切都大到不可思議,而他居然趴在賀邵承的掌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