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宅鬥文中的媽寶男2(1 / 2)

宴席結束, 賓客散去。

殘局自有下人收拾,賀東辰隨著襄陽長公主回了主院。

路上,襄陽長公主問道:“宋家的事情, 你插手了?”

身後幾個女官婢女自動慢下腳步,拉開距離,眼觀鼻鼻觀心。

賀東辰直言不諱:“恰巧知道了此事,自然要阻止,怎能讓她們在這裡唱戲。”

“做的不錯。”襄陽長公主滿意,她自幼長在深宮, 什麼魑魅魍魎沒見過, 如今有人竟敢在她的府邸搭台子唱戲,看來是不把她這個長公主放在眼裡。

“傳令下去, 以後平陽侯府的人莫要放進府裡。”

“是。”女官應道。這一消息傳出去, 平陽侯府恐怕要遭人笑話了。

襄陽長公主心情稍緩, 拐過一道長廊,突然道:“明日找幾人去溫國公府, 好好看看,彆學了宋家內鬥的風氣, 到時候連累我公主府。”

溫國公府是賀東辰的父族, 像了他的封號,如今不溫不火, 朝中無人,就指望著襄陽長公主扒拉一下。

前幾年賀父去世,兩府走動漸少, 如今不鹹不淡地處著。

主要是長公主府不想搭理那邊,溫國公府五房大大小小嫡嫡庶庶加起來五六十口人,嘰嘰歪歪煩人得很。

賀東辰跟在一旁, 微微挑眉。

溫國公府空有爵位,襄陽長公主嫁的還是嫡次子,可見她並不是隻看重家世。要知道當年襄陽長公主出嫁的時候,皇帝已經登位,上京什麼人家還不是任憑挑選。

或許原文中襄陽長公主不同意宋綺樂進門,家世是其一,家風是其二。

古代講究一人犯法,一家坐牢,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多少高門大戶都是從裡麵先爛的,宋家姐妹都鬥到彆人家的宴會上了,那在家裡不定鬥成什麼樣子。

襄陽長公主連丈夫的溫國公府都不想搭理,如何會讓宋綺樂進門,再攤上一個平陽侯府。

“如今你舅舅膝下無子,幾個王府折騰的厲害,我們母子看著如日中天,人人巴結,其實未來的路在哪兒都看不清……”襄陽長公主熄了聲音,轉而道,“我今日看著幾位姑娘還算不錯,等查完底細,若身家清白,和那些事沒有牽扯,就趕緊定下來吧,你已及冠,是該成家立業了。”

賀東辰默默聽著,並不擔心。

在宋綺樂重生的記憶裡,這兩年內襄陽長公主是挑不中合心意的兒媳婦了。

“對了,母親,我在府中發現一名探子,是成王府的人。”賀東辰突然開口,原文中,宋綺樂反擊成功,成王府的探子在暗中觀察了全程,回去和主子一說,成王世子立馬對宋綺樂上了心。

不同人看待問題的角度完全不同,襄陽長公主被壞了宴席,覺得宋綺樂不成體統,而成王世子同樣是原配嫡子,被繼母繼弟打壓,對宋綺樂的痛快反擊,自然感同身受,刮目相看。

兩人的故事由此開始,一步步加深。

“成王府的人?”襄陽長公主詫異,接著冷笑,“平日不顯,沒想到探子都安到公主府了。”

襄陽長公主原本就在氣頭上,現在更是氣上加氣,讓人嚴加拷打,問不出話後直接將血肉模糊的探子扔在成王府大門。

如今還是她猖狂的時候,由不得彆人登鼻子上眼。

不提成王府如何驚懼。

第二日,賀東辰挑了下朝的時間,進宮去見見這位皇帝舅舅。

係統興致勃勃地扒拉商城:“大佬,生子丸折扣,買三送一,給皇帝全都用上,生一堆娃娃,讓那些王府乾瞪眼。”

賀東辰搖了搖扇子:“比起皇位後繼有人,我更希望皇帝活的久一點。”

皇子什麼的,有母族,有妻族,有恩師,和長公主府隔了一層。到時候奪嫡,和現在的局麵有什麼不同。

皇帝做這個位置,長公主府永遠都是嫡親妹妹。

所以比起生子丸,賀東辰更願意給皇帝投一些養生丸,爭取長命百歲,再活六十年,到時候他都八十歲了,一輩子混吃等死又過去了。

完美。

“可是,皇帝現在想兒子都想瘋了。”係統遲疑道。皇帝對長公主府不錯,他們手裡有藥,卻看著皇帝日夜憂愁,是不是有點不太厚道?

“自古帝王,在意的都是屁股下的皇位,還有長生不老,皇帝如果越活越精神,想來不會願意有個兒子跳出來礙眼。”

賀東辰想了想,又道:“先走著看,若皇帝長生後還惦記著兒子,便給他吧。”

不然確實有點不太厚道。

說話間,皇帝的養心殿近在眼前,一位太監熱情地迎上來道:“扶風郡公,陛下正在批閱奏折,奴才已經讓人進去通報,您隨我來,去偏殿坐坐,禦膳房近日研究了不少點心,滋味不錯,連皇上都誇讚了幾句。”

賀東辰麵上端著笑容,移步偏殿。

剛坐下,就有兩位宮女端著點心和熱茶進來。

賀東辰剛抿了一口茶水,來人通報,陛下召見。

得了。

賀東辰重新起身,理了理衣擺,隨著小太監進殿。

皇帝年過四十,因為日理萬機,後繼無人,哪怕調養得再好,眼角也帶著皺紋,眉頭緊蹙,不威自怒,讓人不敢放肆。

賀東辰進殿行禮問安。

皇帝看到自己的嫡親外甥,眉頭漸鬆,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擱下筆,起身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招呼賀東辰坐在對麵。

賀東辰也不扭捏,大方坐下。

幾個宮女輕手輕腳上了茶點,退到一旁。

賀東辰讓係統往皇帝的茶裡扔一枚無色無味的養元丹進去。

皇帝喝了茶後,隻以為是熱茶暖身,沒有多想。

放下茶盞,皇帝取過一旁的兩顆核桃在手中把玩,嘴上問道:“昨日襄陽設宴為你挑選妻子,怎樣,有合心意的姑娘嗎?舅舅給你們賜婚。”

賀東辰靦腆道:“並無人選。”

“放開了選,不必多慮,早日定下來,也好成家立業。”皇帝說的語重心長。外人都道襄陽眼光挑剔,皇帝卻心知,妹妹是為了自己,才遲遲不敢定下親家,免得上了誰家的船,到時候是休是離,平白折騰。

賀東辰正要開口,外麵進來一個小太監通報:“皇上,江編修已經到門外了。”

江編修是去年的探花郎,生得俊美,才華橫溢,難得進退有度,守口如瓶,皇帝喜歡這年輕後生,便時常叫來養心殿解悶,談談詩書之類。

“讓他進來。”皇帝抬手,對賀東辰道,“這位江編修與你歲數相同,待會兒見見。”

不一會兒,一位身著青色官袍的年輕男子進殿,賀東辰抬眼望去,隻見來人身長玉立,雌雄莫辨,氣質出塵,青色嚴謹的官袍穿在身上,比旁人多了絲仙氣。

這麼美如畫的男子,怪不得皇帝願意召見,倒不是什麼奇奇怪怪的癖好,就是養眼。

“微臣參見陛下,扶風郡公。”江月明拱手行禮,儀態端莊。

定朝對文人禮待,不是隆重的場合,不需要跪拜。

“免禮,賜座。”

太監搬來一把凳子,放在外側,比皇帝和賀東辰的座椅矮了幾分。

江月明坐下,理了理衣擺,然後微微側首,直視賀東辰的眼睛,不卑不亢道:“扶風郡公有何賜教?”

賀東辰絲毫沒有偷看被抓包的意思,不緊不慢道:“江編修生的這般俊俏,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去年進士遊街,江月明這個探花郎,據說差點被兩側投擲的鮮花淹沒。

江月明手指微頓,莞爾一笑:“扶風郡公說笑了,您是天上皓月,臣是地上熒光,不敢擔此讚譽。”

皇帝看著兩個年輕後生互相恭維,轉了轉核桃,調侃道:“就朕一個老菜幫子。”

賀東辰和江月明立馬轉移話題,吹捧起皇帝,默契地一唱一和,把皇帝逗的眉開眼笑。

氣氛融洽時,皇帝又舊事重提,對賀東辰道:“早點成家立業,朕也好給你安排職位。”

說到這裡,皇帝突然想到自己膝下無子,襄陽隻有一子,不禁開始擔憂起外甥的子嗣。

“不若,朕讓太醫給你瞧瞧?”

皇帝說完意有所指地掃過賀東辰的下身。

旁邊的江月明繃住嘴角,假裝若無其事。

突然,皇帝點了他的名字。

“江編修一起看看。”

“不需要。”江月明臉色一僵,猛地起身,對皇帝拱手,“多謝陛下美意。”

皇帝以為他害羞了,滿不在乎地擺手一笑。

賀東辰慢悠悠插嘴,替江月明解圍:“舅舅,這種事情,多難為情。”

皇帝原本就是一時興起,聞言放下念頭,說起其他。

江月明猛鬆了口氣,重新坐下,對賀東辰微微點頭,投去感謝的目光。

賀東辰微微挑眉,視線掃過他的喉結,表情有些意味深長。

皇帝留兩人一起用了膳,出宮時,天色微暗,烏雲密布,涼風漸起,看起來要下雨了。

賀東辰和江月明一前一後出宮,路上客套閒聊幾句,然後在宮門處道彆,江月明去了翰林院繼續當值,賀東辰乘馬車回府。

係統望著江月明的背影,嘖嘖道:“這偽裝簡直完美,一點都看不出是個女人。”

“畢竟從小都當男人養的。”賀東辰接話。

沒錯,江月明女扮男裝,所以剛才皇帝說要找個男科大夫,才會這麼激動。

”二十年偽裝,還混過科舉,混到皇帝眼皮子底下,實屬厲害!”係統感歎。

不過這也要多虧定朝對文人的尊敬,科舉不搜身,隻換衣,這才給了江月明混水摸魚的機會。

可惜,遇到了宋綺樂這個重生女,不合時機地拆穿身份,滿盤皆輸,落得一個流放邊疆的下場。

賀東辰望著江月明纖細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慢慢收回視線。

重生能做什麼?

能預判陰謀,絕地反擊,能知曉未來,先下手為強。

比如現在,宋綺樂在宴會上將計就計失敗收場,回去麵臨繼母和繼妹的告狀,直接用繼母搬空侯府補貼娘家的秘密當作把柄,逼得宋敏樂不得不守口如瓶,配合宋綺樂說謊。

平陽侯府其他幾房從旁人嘴裡知道宴會上的事情,正想興師問罪,結果姐妹倆親親密密,一口咬定就是場誤會。

襲爵的長房隻能作罷,警告她們二房老實一點,彆帶累全府。

宋綺樂低頭一副乖巧的模樣,心中嗤之以鼻,長房襲爵,永遠端著架子鼻孔看人,一門心思想著把其他幾房分出侯府。

離開侯府,他們就是普普通通的宋宅,上京的門檻就進不去了。

宋綺樂是斷然不會離開侯府的。

回到住處,宋綺樂開始思考下一步棋。

與此同時,成王府內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