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裡寫了什麼!”
陳麗君抱著自己,弱小無助,嘴上一個字不說,心裡時不時蹦出一兩句話。
人能控製嘴,但不好控製自己的心思。哪怕滿腦子我不說我不說我不說,還是會生出其他雜念。
比如陳麗君滿腦子不能說不能說,潛意識道完了完了徹底完了。
賀偉業幾人努力分辨了一會兒,半天沒理清楚,賀偉業耐心耗儘,沉著臉道:“陳麗君,事到如今,你還想跟我們過下去不成?”
陳麗君一愣,不行嗎?
賀偉業冷笑:“你心裡想的所有事,我們知道的一清二楚。”
是啊,陳麗君猛地驚醒,這不比脫光了還難受?
人性複雜,誰沒有點陰暗的小心思,不想上學的時候想炸了學校,不想上班的時候暗暗詛咒公司倒閉,家裡煩了甚至想離婚想散夥想打開煤氣同歸於儘!
說個最致命的,老夫老妻同床異夢,一個想著初戀,一個想著舞伴。
誰不yy?
隻要是人,就有邪念。
陳麗君一想到自己有點小心思都逃不過賀偉業,頓時驚恐起來。
那是不是之前紮套套的事情……
賀偉業抱著胳膊冷哼:“沒錯,你動手腳的事情,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賀西玥秋雯麵麵相覷,紮什麼套套?
賀偉業反應過來,咳嗽一聲,快速轉移話題:“陳麗君,事到如今,咱們過不下去了,你要是惦記著未來的榮華富貴,我實話告訴你,我聽了你的話組了十幾輛車去拉貨,那邊突然下了冰雹,西瓜全砸地裡了。”
“怎麼會!”陳麗君驚呼,“你可是全國首富!”
其他幾人也大吃一驚,尤其是漸漸飄了的賀西玥和秋雯,他們爸爸不應該手到擒來無往不利嗎!
怎麼虧了!
賀偉業自嘲,抹了把腦門,聳著肩膀笑道:“那群車友跟我白跑一趟,撘了油錢賠了時間,一分錢沒掙到,差點把我活撕了。”
幾人倒吸一口涼氣,這年頭,跑車的人脾氣都有點橫,一言不合提刀說話。
十幾個人啊,圍著一個孤立無援的賀偉業。幾人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麵,心驚膽顫。
秋雯小心翼翼道:“那後來怎麼辦的?”
“賠錢唄咋辦。”賀偉業把這一年掙的錢全賠進去了,連車子都差點被拖走賣了。
賀偉業看向一臉懵逼的陳麗君,認真道:“我現在身無分文,也怕了,不想再折騰,陳麗君,你未來首富太太的夢,怕是碎了。”
陳麗君眨了眨眼睛,焦急道:“咱們再試試,再試一次!”
“拿什麼試?全家當就一輛破車,一間院子!陳麗君,看在這一年你把幾個孩子照顧好了,咱們離婚,我把院子給你,好聚好散。”
“不行!”陳麗君激動道,“我一個黃花大閨女嫁給你成了二婚,一間院子就想打發我!”
然後心裡忍不住琢磨,這間院子占地不小,地段不錯,以後拆遷怎麼都有十幾套房子吧?
糟糕!
陳麗君趕緊掐住心裡的想法,硬著頭皮抬頭,果然看到賀偉業幾人陰森森地盯著自己笑。
賀偉業冷聲:“占地不小?”
賀西玥斜眼:“地段不錯?”
秋雯叉著腰:“能換十幾套房子!”
就這!陳麗君還不知足!還要抬價!
簡直就是赤.裸裸地欺負他們不懂未來行情!
陳麗君欲哭無淚,嗚嗚嗚,明明就是你們幾個開著外掛欺負她。
先知vs讀心術,慘敗。
賀東辰和係統,圍觀看戲。
這下子,陳麗君是真正體會到什麼叫可怕了!
一點心思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那以後日子該怎麼過。
她猶豫片刻,最後咬牙道:“我可以把信的內容全部告訴你們!但是!你要把車子一起給我!”
賀偉業一愣,然後冷笑:“把車子給你,絕了我東山再起的可能是吧?陳麗君,你真是裝都不想裝了。”
陳麗君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藏不住,索性大方承認了,賀偉業沒了車,肯定不能東山再起,這樣她就不用時刻抓心撓肺惦記著。
賀西玥和秋雯反應過來大怒,這個女人!怎麼可以這麼壞!壞死了!
沒了院子沒了車,他們幾人喝西北風去!
撕破臉皮後,陳麗君得意洋洋,有一間院子,以後當拆遷富二代也不錯。
賀偉業盯著她半響,突然笑道:“那好,不離了。以後這家裡裡外外就靠你了,至於信寫了什麼,我就不信,你一輩子都不去想。”
“沒錯!我會一直盯著你!”秋雯立馬響應,虎視眈眈地盯著陳麗君。
“誒?”陳麗君傻眼,這是準備耍無賴了?
“先耍無賴的不是你嗎?”賀西玥冷笑,手裡不知何時多了把程亮程亮的菜刀,正有一下沒一下地比劃著。
陳麗君咽了咽口水,這年頭未成年保護法什麼樣式的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