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留步,請留步。”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在軍部衙門忙了一日的文書勉舒展了手臂,出了衙門接過兵士牽來的韁繩利落的翻身上馬,還沒走就迎上了國子監祭酒廖大人。
廖大人年過五十,那雙腿腳十分靈便,提著袍腳上前拱手一禮,“大將軍留步。”
文書勉挑眉,“廖大人有何事?”
廖大人直起腰,冷不丁對上了駿馬的雙眼,頓時避開,仰頭訕訕的笑了笑,“大將軍,老夫是來替孫子賠禮的,老夫的孫子養的嬌慣了些,說話沒個忌諱惹惱了令公子。”
“是老夫教孫無方,還請將軍看在那小子年幼,今日又受到了令公子的教訓,寬容他一二。”
文書勉糊塗了,“你那孫子幾歲?”
廖大人以為文書勉是怪罪他孫子以大欺小,忙道:“剛過了七歲生辰。”
文書勉更糊塗了,他的兒子都十七了,會去欺負一個七歲的小子?
至於另外一個文溢清,他壓根兒就沒往他身上去想,鵪鶉一樣性子還能教訓彆人?
不過既然已經是教訓回來了,那就算了,說道:“孩子間的事,我們做長輩的就莫要參與其中,不過...”
他想起了府中那個鵪鶉。
“這恃強淩弱是要不得的,小孩子家家的還是要學好,走正道。”
廖大人連忙拱手,“大將軍說的是,回頭老夫必定要狠狠的責罰那個臭小子。”
文書勉拉著韁繩,隨意拱手,“廖大人,回見。”
將軍府裡,文夫人看著一桌子禮物盒子,麵色複雜。
文綿綿坐在一旁,看著低頭捏手指,額頭上還有擦傷的人,問道:“是你先動的手?”
文溢清抬起頭,眼裡滿是興奮和激動之色,“廖懷今日故意扔了我的書,害我上課又被先生罰,下了課他還夥同另外兩個人取笑我,我說不過他們,就動手了。”
“姐姐,我這次沒哭,反倒是廖懷哭了,說要回去找他祖父收拾我,我讓他儘管來。”
說著往前挪動了腳,喜滋滋開口,“廖懷的祖父是國子監祭酒,是從四品,我都知道的。”
文綿綿點了點他的額頭,恨鐵不成鋼的說道:“知道你還被他欺負了那麼久?”
文溢清訕訕的笑了笑,連忙轉移了話題,“姐姐,我明日能吃好吃的點心嗎?”
文綿綿語塞,留的那個點心壞掉了,靈果悔的腸子都青了,恨不得冒著中毒的危險給吃下去。
哎......
“姐姐儘量為你辦到。”
不能打擊孩子的積極性啊,看來今日晚上還得再翻牆一次。
一旁文夫人撫額,一臉的無奈,“綿綿,小溢打了同窗,這是不行的,會給你爹帶來麻煩。”
“能帶來什麼麻煩?”
大步流星的進門的文書勉樂嗬嗬的上前,蒲扇大的巴掌拍在文溢清肩上,“好小子,看不出來你還有這份能耐,很好。”
“過來。”
文書勉大刀闊斧的坐下,拉過文溢清,“早前就給你說過,這京都城你除了皇子不能揍,其他沒誰是你不能下手的,大好的日子被你過的憋屈的要死。”
“往後都記住了,你老子我一日沒倒,你就可以囂張一日,彆聽你娘的話整日委屈自己。”
“聽說小溢在學堂裡揍了人,出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