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旌暉深吸一口氣,知道這是在劫難逃,很快便催著安公公走了,林妃隻覺得腦袋眩暈,驚怒之下將怒氣全都灑在了娘家的三個侄女身上,若非她們慫恿,嫣兒怎會做出如此糊塗的事?
自然,這怒氣又引的林家好一番雞飛狗跳。
皇帝震怒,竟不知皇室裡麵還有這種白拿東西不付錢的無賴行徑,又猜想這麼多年老六不知道被這些無恥之人順走了多少錢財,心裡更是氣憤,是以三皇子剛一進門就被甩了一身的折子,隻能跪下磕頭認錯。
當三皇子華旌暉如喪家之犬一般被趕出了禦書房,消息很快就被傳到了有心人的耳中。
此刻的二皇子府,華旌勝一臉喜色的端著茶盞,朝一旁飲茶的謀士陸行道:“先生果真料事如神,這戲是越來越精彩了。”
就在前些日子,陸行建議他將這些年欠老六的銀子給了,當時他還不願意,主要是數額實在太大。
現在看來,好在是提早給了,要不然隻怕就要和老三一樣焦頭爛額了。
“這一招真行,老六是這要立威了。”
陸行的放下茶盞,言:“文大將軍忠於皇上,但安南王怎麼說也說他的女婿,不會眼看著安南王吃虧不管,文姑娘今日走這一趟,說起來無非就是小女兒心性,算起來就是維護未來夫婿,在皇上跟前十分容易解釋,頂多被說成辦事魯莽,無傷大雅。”
“但對三皇子來說,想要毫發無傷的揭過已是不可能,明日早朝,就該有禦史彈劾了。”
見華旌勝蠢蠢欲動,陸行淡淡的開口,“此事殿下不僅不能火上澆油,反倒在皇上發怒時勸誡,這些事算起來也是皇室內部的事,皇上不會願意鬨大的。”
“先生所言甚是。”
華旌勝眼下對陸行極為信任,摩挲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眼神幽深,“老三這次能栽,說起來還是文書勉這三個字好用,老六運道不錯。”
一個文綿綿走了這麼一趟,就能讓老三焦頭爛額,說不眼饞那是假的。
二皇子無債一身輕,穩坐釣魚台;
大皇子安北王的側妃乃是皇商之女,自然不缺錢,更沒做過去白拿人家東西的事,眼看自己還沒出手敵方的牆就塌了,暗喜之餘召集謀士商議對策,畢竟他那側妃的娘家也被拿了許多的物件兒,他勉強算得上是苦主。
至於四皇子和五皇子以及宗室之人皆是忙著補窟窿,咬著牙準備將華旌雲的錢給付了,不說皇帝會動怒,就算沒有,那文綿綿以後動不動就去各家拿東西不給錢,這誰受得住?
心裡除了將始作俑者文綿綿罵了一頓外,更多的是對三皇子華旌暉的不滿,二公主鮮少出宮,一出門就惹這麼大的事情,除了是三皇子默認外,那林家更是脫不了乾係。
在這些皇室之人的眼中,自家人拿一點東西,拿了也就拿了,這麼多年也是這麼過來的,你林家人憑什麼也去拿?
他們都相信,若是隻有二公主去拿了兩件,那文綿綿絕對不會做出後麵的事來,所以這一切都是林家錯,林家已經離開權勢的中心,那就是三皇子的錯。
是以,三皇子那些本就不算堅定的支持者動了心思,那些觀望的人更是打消了心思,而本就日子不算好過的輔國公府更覺艱難,不得已隻能遣了府中三個姑娘登門給文綿綿賠罪。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文綿綿以身子不適拒絕見人,窩在翰院陪老夫人說話,說著的正是昨日從付家帶回來話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