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原想和以前一樣狠狠的斥責這個兒媳,轉念一想這個兒媳進門到今日都還沒什麼長進,她這個做婆母的也有一定的責任,她平日裡無視老太爺,自然也同樣無視這個兒媳。
又想到昨日老太爺的情形,說出來的話也就軟了兩分。
“綿綿嫁到隔壁就是王妃,她身邊的管事嬤嬤最好是從宮裡出來的,懂規矩禮儀,分得清誰是誰,一個不得用的婆子有何資格做她的管事嬤嬤。”
其實在她的眼中,這個媳婦勤勉孝順不張揚,其實也不錯,但就是眼界太窄。
比她故去姐姐差距甚大。
老夫人深吸一口氣,“你坐。”
文夫人小心的側身坐下,心裡很是忐忑。
老夫人揚了揚手,左右伺候的人全都退了出去,屋子裡就剩下了婆媳二人。
“你嫁進來這幾年孝順公婆照顧孩子伺候丈夫,打理府中上下很是勤勉,這些我都看在眼裡。”
“若說這幾點我對你沒有任何不滿,甚至很是喜歡。”
文夫人不懂,隻能更加拘謹的開口,“這些都是兒媳的本分。”
老夫人又道:“你是付家次女,你的母親隻怕是把更多的心思都花在了你姐身上,是以你姐姐更加端莊矜貴,無論是見識還是本事都要高過你。”
“你在兄長和姐姐的庇護寵愛下長大,的確是無憂無慮,卻也讓你本事不濟,綿綿出嫁諸多事宜大多是禮部在操持,這樣的情況下你依然應對乏力。”
麵對婆母如此直言不諱,文夫人眼圈紅了,這些日子她心力交瘁,沒一日好過,她真的努力了,但總不能儘善儘美,她知道是她沒本事,沒想到卻被婆母這麼直接的挑了出來。
“母親,我...”
老夫人打斷了她,“你的男人是將領,不定什麼時候就要帶兵出征,府中沒有頂梁柱就需要你頂上,那時你要有不輸男兒的氣魄和擔當,你且問問你,你可能行?”
文夫人死死的攥著手裡的帕子,神色淒惶。
老夫人無奈的搖了頭,“我一事我想了許久,但顧忌你的顏麵一直沒說,眼下我說,你也聽一聽。”
文夫人立馬站了起來,“母親請講。”
老夫人看著她,“我預以為綿綿聘請管事嬤嬤為由,向太後求兩位經驗豐富的嬤嬤回來,其中一個給你。”
“讓你以將軍夫人的身份再來學規矩,隻怕為難了你。”
老夫人轉身去端茶盞,心裡默默的歎了口氣,這小付氏本就是續弦,再要傳出掌家本事不濟的話來,對她不是好事,是以她從來沒提。
但往後不一樣了,綿綿成了王妃,作為母家自然有隨時可能進宮赴宴的機會,若是規矩和本事不到,被那些高門貴婦給底看了,整個將軍府都要因此蒙羞。
文夫人後推一步,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禮,“多謝母親為兒媳考慮,就是母親不提,兒媳也是有此打算的。”
對比對嫌棄,婆母還想著能拉拔她一把,她很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