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被罰跪的妯娌幾人出了宗祠就被打發到了鳳棲宮,美其名曰去給太後請安,連一個為何被罰跪的解釋都沒有。
皇太後看著妯娌幾個進來,等她們行了禮才淡淡的道:“今日讓你們進宮也沒有彆的,隻是有些話要同你們說說。”
眾人又是一禮,悉心聽訓,隻聽皇太後道:
“不同於尋常世家,做兒媳婦的上有公婆要伺候,下麵弟妹要照看,謹小慎微不敢行差踏錯,你們是一進門就成了當家主母,主持中饋,日子自在。”
“需知,所謂正室嫡妻除了打理中饋外,還得相夫教子,持家有方;需得為人方正,清明豁達,除了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還得規勸夫婿走正道,和睦兄弟,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
這些事情,原本應該由皇後這個嫡母來做,但因裡麵還有安北王的事,是以皇後被剝奪了資格,隻能麵色凝重的坐在一旁,腦子裡不斷猜測到底發生了何事。
今日一早皇帝前來鳳棲宮給太後請安,同時也把此事的拜托給了太後,母子兩人在屋內說了許久的話,這讓皇後心裡更加惴惴不安。
皇太後訓了片刻的話,見這妯娌幾個老老實實的聽著,又瞧見文綿綿悄悄歎氣,便道:“年輕人難念心浮氣躁,今日就各自抄寫一遍《清心咒》,去吧。”
沒給幾個妯娌說話的機會,有嬤嬤前來將幾人引到了鳳棲宮的偏殿,裡麵已經擺上了六張桌子,筆墨紙硯也已準備齊全,看到這些文綿綿頓時就覺得頭暈眼花,怎麼都沒想到她苦練寫字後的第一秀,居然是抄《清心咒》,還是被罰的!
六人坐下,開始一筆一劃的抄寫起來,文綿綿苦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如果沒記錯的話,他們兩口子好像是受害者啊,怎麼能連他們一塊兒罰了呢?
鳳棲宮裡,皇後很是擔憂的開口,“六位皇子皆是身嬌肉貴,昨日夜裡陰冷,也不知道他們受不受得住,母後您看是否命太醫過來候著?”
皇太後意味深長的看著他,“所謂的慈母多敗兒,不過是兩頓飯每吃而已,這對戰場上的將士來說並不稀奇,若僅僅是這樣就要請太醫候著,如此不經事朝臣們如何看待他們?”
皇後眼睫微顫,連忙起身一禮,“是兒媳思慮不周。”
皇太後淡笑,拿過了今日的報紙看了起來。
此刻皇帝的寢宮紫辰殿內,六個兒子又跪了,皇帝威嚴的坐在上座,托著茶盞點頭吹拂,目光在兄弟幾人身上劃過,淺啄一口放下茶盞,不緊不慢的說道:“這人大了心思也就多了,學會了相互算計,都會朝著自己的親兄弟下手了。”
“朕也不是壯年,垂垂老矣,是不是有一日你們也會朝著朕舉起屠刀?”
六兄弟連忙磕頭,說著不敢。
皇帝冷哼,略微拔高了聲音,“這些年你們做的事一樁樁一件件朕都清楚,都看在眼裡,沒說是想看看你們到底會走的哪一步,你們相互算計,甚至到了可以派人伏擊對方的地步,是想置你們的兄弟於死地嗎?”
“現在更是膽大到可以拿百姓的命來算計,當真都是朕的好兒子。”
幾個皇子嚇的魂不附體,除了華旌雲這個以前的小透明外,誰手裡都不乾淨,就算是華旌雲也為了自保做過回擊,現在想想這些事情都被他們的老子看的清清楚楚,心裡拔涼。
皇帝一個個的看過去,氣頭上的他看到這些兒子腦子裡就莫名蹦出來‘老大偷看宮女洗澡’‘老五吃屎’這些事,更氣了。
“朕告訴你們,朕沒空理會你們那些破事,不用審問也知道緣由,但昨日老六那些事要是再出現一次,一人出事其餘幾個一塊兒連坐。”
“想要坐朕的位置,可以,但要憑真本事來。”
幾個皇子都明白了,他們的老子不介意他們如何爭奪,隻要不是兄弟相殘,其餘都行。
“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