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媛兒離開了安南王府卻並未回襄陽伯府,而是直接朝著慶侯府去了。
如今的慶侯府可以說日漸凋零,滿城的笑話。
不過短短半個月謝夫人就好似老了幾歲,饒是這樣也是一刻不願意歇著,在侯府的庫房裡翻找著能媲美那柄玉如意的珍寶。
得知謝媛兒來了趕忙放下手裡的匣子,一臉期望的開口,“如何了?”
見她滿臉的憔悴,謝媛兒心頭發酸,上前扶著她回了內院,吩咐近身的嬤嬤守住了門,坐下後手執茶壺倒了一杯茶,將茶盞推送到謝夫人的跟前,“母親,喝口茶。”.GoNЬ.
此刻的謝夫人哪裡可能喝的進去茶,“真是急死我了,你快給我說說如何了?”
隨著謝媛兒搖頭,謝夫人眼裡的光黯淡了下來,一臉頹敗,“我就知道,我親自登門她都不見,就算讓你進門了也不會答應。”
謝媛兒壓低了聲音,“母親,你有沒有發現柳家現在一點點的起來了?”
謝夫人哪裡有什麼心情去管柳家,還當謝媛兒是想找了柳家去說情,“柳家出麵隻怕更不行。”
謝媛兒拉著她的手,“母親,你聽我說。”
從王府出來她就一直在分析這個事,早前的將軍府和王府對柳家的態度十分明確,那就是不予理睬,也不往來。
這京都城裡多的是眼毒的人,將軍府和王府雖然沒有打壓柳家,但他們的態度就說明了一切,早前柳家的日子可說越是蹦躂越是艱難。
“柳傾畫是怎麼被送走的?”
謝媛兒淡笑,“這事當初還求到祖母跟前過,我們雖然不知道內情,卻知道是她開罪了表妹。”
“後來柳家嬸嬸登了王府的門,沒多久柳家舅祖父和舅祖母就相繼倒下,柳家嬸嬸成了柳家的當家主母,柳家漸漸有了不同。”
“再後來柳傾畫回來了,出嫁的時候安南王府還有賀禮送上,將軍府也有賀禮送過去,雖然沒有去人,但這已經很能說明事了,至少那些不願和柳家相交的人有了改變,聽說最近有兩家都給柳家送了宴席的請帖。”
謝夫人漸漸的回過味來,“你是想說柳家和王府......”
一定是達成了什麼交易。
謝媛兒有一個很大膽的猜想,她將文綿綿今日的話原封不動的轉達,又說,“表妹說她沒有理由出手。”
“那我們就要給她一個理由。”
說著又湊近了些,“解鈴還須係鈴人,大哥這事說到底還是祖母一手促成的,她不顧母親你已經給大哥選定了婚事,強行壓著大哥和韓家二姑娘定親,看中的就是韓家的嫁妝。”
“要知道大哥是續娶,韓家二姑娘根本不適合做一個繼室,祖母不管不顧一心看錢,這才導致了今日之事。”
“韓家現在破罐子破摔,想要拉了慶侯府下水,若是不及時擺脫,可就真的完了。”
“不論是解決眼下的困境還是做長久打算,慶侯府都需要王府和將軍府這兩門姻親,此事祖母應該親自到姨祖母跟前為當年的事認錯。”
“至於認錯回來......”
母女兩人眼神交彙,互相了然於胸。
謝夫人捏著帕子眼露掙紮之色,想著是她命不好遇到一個惡婆婆,從她進門開始就沒幾天好日子,誰家老夫人那麼大的年紀還把持著中饋不放手?
誰家婆母幾十年如一日的給兒媳婦立規矩,變著法的折騰兒媳婦,踩著兒媳婦的臉揚自己的威?
越想心裡越氣,眼神也一點點的堅定起來,母女倆又一陣交頭接耳,很快就製定下進一步的計劃。
此刻的百福兒也在文老夫人說這個事,“我今日說沒理由幫她,她說她明白了,我猜想怕是要讓姨祖母來和祖母說當年的事。”
文老夫人緩慢的撥動手中的翡翠珠串,“她若是來認錯,我若是原諒她也是做不到的,祖母的今日也是一步步掙紮出來的;不原諒她們隻怕不會死心,最終落一個左右為難。”
“祖母不想見她。”
文綿綿笑道:“不想見就不見了,就算是來隻怕也不是真心。”
文老夫人無奈的看著她,“那她們可就還要來煩你。”
“我沒關係的啦。”
文綿綿笑的眉眼彎彎,“姨祖母這輩子做什麼都想要壓祖母一頭,祖母現在過的比她好,這件事就足夠讓她難受的,沒見有祖母的宴席她從來沒出現過?”
“就這樣要是還要被家裡的人逼著來給祖母認錯,隻怕是死都不願意,說不定自己就把眼下的麻煩解決了。”
事實上他料想的一點都沒錯,今日下午慶侯在給自己老母親請安的時候就說起了這個事,態度算不上好,還埋怨上了謝老夫人,說要不是她當年做的糊塗事慶侯府就能有兩門顯貴姻親,現在的日子過的不知道多少。
氣的謝老夫人差點一口老血噴在他臉上。
老慶侯,也就是謝老夫人費儘心機得來的丈夫也冷嘲熱諷說了,“娶妻娶賢,娶個賢妻福澤三代,娶妻不閒就是現世報,文老爺子的福氣老夫是羨慕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