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是真覺得這野菜做的好,做的合他的胃口,感覺一盤子的野菜吃下去就吃進去了整個春天,身心舒暢。
“給挖菜的和做菜的人看賞。”
皇帝留下這麼一句話後背著手就走,文綿綿翻了個白眼,看賞您老人家倒是把賞賜的銀子留下啊,這甩手掌櫃當的,她是萬萬趕不上,且有的學。
“一人賞十兩銀。”
皇帝的麵子,她隻能給維護。
吃好了的皇帝也不休息,說什麼坐馬車太久想要去騎個馬,舒緩舒緩,文綿綿也沒去當跟班,主要是她也跟不上的,隻有小修睿像是一個小樹袋熊一樣掛在他外祖父身上,指望著外祖父帶著他策馬狂奔。
瞧見小火苗和錦兒那眼巴巴的小眼神,文綿綿叫住了華旌雲,“你這個當叔叔的彆忘記了這還有兩個。”
“你就當個馬夫一趟一趟的拉吧。”
華旌雲笑著點頭,朝小火苗伸了手,“快來,六叔現在就帶你去,錦兒排下一個。”
“姐夫,還有我。”
小蔓蔓還沒找到帶她的下家,她爹要帶睿睿,她就要找睿睿的爹。
華旌雲認命的點頭,“那你排到錦兒後麵。”
最新走馬上任的馬夫華旌雲帶著小火苗策馬揚鞭的走了,文綿綿笑眯眯的坐下來,這回真的成大黃牛了。
“六弟的脾氣真是不錯。”夏生歌吃著果子,“幾個小的也都喜歡他。”
“可不是。”薑淑笑道:“要不我們兩家的孩子怎麼老是鬨著要去找睿睿玩兒?”
文綿綿很是得意,她的男人嘛,那必須是值得誇讚的。
夏生歌湊近,“我們這來打擾到你們了吧,實在是抱歉,曉得來要打擾你們,還是來了。”
文綿綿樂嗬嗬的捏起一塊果子,“什麼打擾不打擾的,不過是換個地方玩兒,都一樣的。”
“你們來了我還有人說話。”
薑淑一臉打趣,“你和六弟就有沒有同乘一馬,而後策馬揚鞭?”
文綿綿還沒回答就先笑了起來,“二嫂這話問的,我說沒有你也不相信啊,那必須有。”
“哎喲,不行了,可不能問這樣的問題。”夏生歌一副不能聽的模樣,“二弟妹這麼一問就捅了六弟妹話匣子,她又要炫耀了。”
“這半個京城的人都曉得六弟妹是個炫夫狂魔,給她機會就要把六弟誇的天上有地下無的,我不聽了,我怕我嫉妒。”
文綿綿笑的歡,“你有什麼嫉妒的,人家大哥現在多清俊啊。”
妯娌三人笑成了一塊兒,薑淑的笑的最為開懷,現在朝臣都說安南王雖然有一身本事又有強有力的嶽父相助,但他自己卻是兒女情長,被安南王妃迷的神魂顛倒,可謂是愛妻如命。
身為帝王怎可兒女情長?
帝王願意百官也不會允許這樣事發生,後宮隻得一人這樣的事還得要往上數幾朝,可那個時候還是夫妻共同執綱,自然隻得一個皇後,可惜王朝卻是個短命的。
到了現在,話本子都不敢這麼寫。
華旌勝說了,現在的局勢當然是六弟夫妻兩人越是恩愛越好,最好恩愛的一絲也容不下旁人。
笑著的夏生歌故作不經的瞥了薑淑一眼,但笑不語。
暖陽高照,春風徐徐,皇帝和文書勉這對君臣策馬揚鞭,文書勉的懷裡還有一個小修睿,此刻的他被外祖父緊緊的抱在懷裡,隨著馬兒的奔波不停的起伏,剛開始還大聲的笑著,到了後麵就歇了菜,吐了奶,但他也不哭,嚷嚷著還想要騎大馬。
溪水邊,叉腰的皇帝吐出來一口濁息,任由帶著草木味的氣息從鼻腔進入傳遍周身,覺得從未有過的輕鬆。
扭頭朝文書勉道:“舒坦,老六這地方果然不錯,怪不得來了就不想回去,朕都不想回去了。”
文書勉說了,“末將的閨女說要勞逸結合,不能光玩兒也不能光乾活,活兒永遠都乾不完,偶爾也要偷得浮生半日閒。”
皇帝笑道:“老六媳婦在吃喝玩樂一道上倒是比較擅長,就數她府中吃的花樣最多,玩兒也多。”
又看向牽著文書勉手指到處走的小修睿,笑道:“這孩子實在是天賦異稟,膽子也大,難得的很。”
文書勉讚同的點頭,“是不錯,身子骨也好,勁兒也大,聰明的緊。”
說著又笑了一下,給皇帝說起了修睿的趣事,“彆看小,很會看臉色,他娘今兒要是高興,他的聲音就大得很,張口閉口的‘壞娘’,要是感覺到他娘今兒心情不好,他就會乖巧好多,嘴裡說的都是‘愛娘’。”
這點皇帝倒是不知道,被他的大將軍這麼一說皇帝就忽然想起一事,乖孫在他寢殿住著,那是到點兒就要哭鬨,必須得鬨到他開了庫房帶他進去選寶貝為止,選到了寶貝就會笑眯眯的說‘愛祖’,不是一兩回了啊。
哎喲,這小機靈鬼,彆不是故意想撈他的寶貝吧?
皇帝忽然笑的像個老狐狸,“修睿,愛不愛祖父?”
“愛祖。”
小朋友回答的毫不含糊。
皇帝又問,“那愛不愛外祖父?”
“愛祖。”
同樣十分乾脆後皇帝問出了終極問題,“修睿啊,你是喜歡祖父還是喜歡外祖父?”筆趣閣
小修睿歪著頭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隨即一陣傻笑,就是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