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正文完結(改錯字)(1 / 2)

梁雙雲握著自己疼痛的手腕, 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雙眼充滿了震驚。

剛剛——何音做了什麼?

她隻是將手掌放在秦箴的額頭上,停留了不到十秒而已, 就……秦箴就死了?

不僅死了, 還灰飛煙滅了?這……這怎麼可能?怎麼做到的?

可她親眼看到,何音真真切切地做到了!

不光是梁雙雲,秦沛都抿緊了嘴唇,臉色鐵青地看著。

何音知道他們怎麼想的, 她沒有做聲, 隻是高深莫測地站著。

其實她沒有那麼大的本事, 她唯一的本事, 就是讓魂魄回歸原位。在秦箴自願的情況下, 讓他的魂魄從哪來回哪去,隻要秦箴的魂魄回到原來的世界,這個**就還是屬於秦臻的。自然地, 天道會發現, 當年的事情出了點差錯。

秦臻既沒有被弄死, 也沒有活過來, 真正的秦臻,現在處於非生非死的狀態。

於是, 本該沒有魂魄長達六年的身體,頃刻消散。

但這些事,她跟秦臻心裡明白就行了, 嘴上是絕對不能說出來的。不僅不能說,何音還要繼續裝這個逼下去。

何音慢悠悠地走到朱砂池旁邊, 伸出手, 夠不著, 便對秦臻笑了笑。

秦臻十分配合地恢複了遊魂狀態,身上的黑霧暴漲,一縷飄了過來,將刀子從朱砂池裡□□,恭敬地送到了何音手邊。

這東西絕對是管製刀具,三十多厘米長,上邊不僅開了鋒,還開了放血槽,上上下下都刻滿了隱形的“違法”兩個字。

何音一手拿著刀,欣賞似的看著,聲音慢悠悠的:“抱歉,剛剛花了點時間演戲,梁女士,秦董事長,謝謝配合。”

她說什麼?梁雙雲的臉色一白再白,這會兒幾乎沒有了血色,比囚禁在朱砂繭裡的魂魄好不到哪去。

她的意思是說……

“剛剛那些,是演給那冒牌貨看的,我想收拾他很久了,誰叫他整天霸占著我們阿臻的身體,不乾好事就算了,還在我麵前晃來晃去?可惜我身為坤卦之力的化身,不能殺人,隻好演一出戲,讓他自願放棄這身體,回到他本該呆著的地方去。”

何音笑眯眯地看了梁雙雲一眼:“謝謝你啦,梁女士。”

謝你個大頭鬼!梁雙雲此刻已經完全混亂了,她原本就不是個腦子好的,但凡有點智商,哪能被秦沛騙到四十多歲?現在何音一頓操作,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本能地求助於秦沛。

“主人……”

可一看,梁雙雲就呆住了。

她的目光在秦沛跟何音之間來回,嘴唇微張,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秦沛……定定地看著何音,目光裡全都是驚喜,甚至,可以稱為狂熱。

叫秦臻想一拳打爆他的頭的狂熱!

“何音,何音……”秦沛溫柔地叫著,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你從來沒告訴我,原來你的法術,這麼厲害。早知道如此,我何必苦心經營,跟梁雙雲合作?你又何必辛辛苦苦一年多?我早早將你接回來,再幫你對付何家,現在,何家上下的性命,都捏在你手裡,何泰華已經跪在地上,舔你的腳趾頭了。”

他敢靠近!秦臻無法抑製地要上前,卻被何音一個眼神止住了。

她既沒有離開,也沒有往前,更沒有生氣,隻是好笑地看著秦沛:“你們反派說話怎麼都一模一樣?去年夏天,廖莉也跟我說過同樣的話。你們是不是倚靠他人久了,便忘了,報仇這種事,自己親自來才是最爽的?靠你?我對你這種老東西可沒興趣,你有阿臻的英俊帥氣嗎?”

“可我有錢。”秦沛柔聲說,“我富可敵國,何音,隻要你答應我,我什麼都給你。隻要我們合作,我就讓你繼承秦家。你那個公司才幾十個億的資產,你知道秦家多少資產嗎?5000億!我的身價,價值5000億!”

“是嗎?”何音的眉頭挑了起來。

“你不相信?”秦沛笑了,“你看看剛剛那個秦箴,你以為我不知道他是冒牌貨嗎?”

何音突兀地插嘴:“你為什麼會知道?”

秦沛住了口,誰知這時,另一道笑聲響起:“當然是因為,他拿秦箴來當轉移災禍的工具人,結果發現,災禍無法轉移過去。八字與魂魄都不對了,可不就是個冒牌貨麼?”

秦宏駿忽然出現,抱著手臂靠在門口的牆壁上,不多不少,正好把出口給看穩了。

秦沛看到他,眼角的肌肉不由自主抽了一下,忽然間,他就明白了:“是你!怪不得當年第一次轉移災禍的時候失敗了!”

秦宏駿點頭:“對,沒錯,是我。準確地說,是我跟梁老。”

梁雙雲身軀一震——原來,父親早就知道她在做什麼了?

“不過,我們隻知道你用陣法劫運道,轉移災禍,並不知道……你居然真的將災禍都轉移在自己的兒子孫子身上。”

那原本,隻是個最惡毒的猜測而已,卻沒想到,現實比災禍更惡毒。

秦宏駿歎了口氣,望向秦臻:“兒子,爸爸對不起你。六年前我跟梁老想中斷陣法,阻礙他們倆。但我們一個半吊子,一個背負著天譴,法力都不夠。阻攔成功了一小半,失敗了一大半。所以……你才變成這個樣子的。”

秦臻搖頭:“原本,沒有你們的阻攔,我應該死的,對嗎?”

難怪當年他莫名其妙地生病,怎麼治都治不好,原來是秦沛拿他來轉移災禍。難怪他會變成非生非死的狀態,原來是他父親阻攔了一下,才給他留下了一線生機。

否則,他現在就不會是非生非死,而是必死無疑。

何音一直沒有機會問當年的時,此時顧不得秦沛在場,追問道:“秦叔叔,當年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剛好是那個時間點,秦臻跟他先後遭遇轉移災禍,他還死了?秦沛做了什麼,造下這麼大的罪孽,得填兩條命進去?

“六年前,上一個陣眼魂魄耗儘力量,他要更換陣眼,殺了個人。”秦宏駿冷笑道,“何音,你是搞玄學的,你自己想想,如果不是涉及人命,又怎麼可能要償命?九道驚雷的懲罰,爸爸,當年我替你扛下了,現在,我要你一件東西,不算過分吧?”

他話題轉移得太快,在場的人,秦沛想要何音,何音擔心秦臻,秦臻倒是掛心他,但又要防著梁雙雲作妖。一時竟是誰也沒有抓住他,等秦沛慘叫聲響起,他們才看清楚秦宏駿做了什麼。

他瞬間移動,一手搶過了何音手裡的刀,而後瞬移到了秦沛身後,仿佛從身後環抱一般,另一手抓住了秦沛的左手。

眨眼之間,刀就橫在秦沛麵前。

秦沛一生作惡多端,從來隻有威脅著殺彆人,沒有被誰威脅過性命。此刻被親兒子拿刀架在身前,想到親眼見過的那九道驚雷,耳邊似乎又一次回響起了兒子一聲聲的慘叫。

“你……你想乾什麼?”秦沛雙腿發軟,背後一陣陣地出冷汗,心跳快得像擂鼓。

“秦叔叔!”何音不敢上前,生怕刺激了他,隻溫柔地勸道。“不值得臟了你的手,放開他,他會得到懲罰的,馬上就會。為了阿臻,你不要這麼做。”

千萬不可以殺人,不可以讓血染上他的手,否則,他就再也不能投胎。如果不想去地府死後服刑,就隻能由她這個坤卦之力的化身,親手打散魂魄。

無論是哪一種,何音都不希望看到,更不希望秦臻看到。

“放心,我有分寸。”秦宏駿淡淡保證著。他是真正的厲鬼,和遊魂不同,真的動殺意起來,眉宇間戾氣逼人,凶煞非常。

透著一股我行我素、非得見血的氣勢。

儘管他的語氣還是平和的:“何音,不要管我,做你該做的事。”

何音不安地看著他,最後求助似的看著秦臻,得到秦臻點頭的保證,她才走向陣法。

秦沛一邊被威脅著性命,一邊還掛心著他的陣法,眼看何音動手,他又行動受阻,不禁著急地喝道:“梁雙雲!你在乾什麼!快阻止她!”

可梁雙雲無視了何音,隻是白著臉站在原地,雙眼定定地看著他,問道:“秦沛,你愛過我嗎?”

秦沛打著“愛情”的幌子,從十四歲開始欺騙、扭曲梁雙雲的三觀,將她從一個成績好但個性敏感的普通女生,徹底養歪成一個沒有三觀、萬事為愛情讓路的戀愛腦。

終於,在這天親自嘗到了苦果。

什麼陣法,什麼何音,什麼魂魄,梁雙雲通通不管了,她腦子裡一陣陣浮現剛才的一幕——

她呼喚著愛人,而秦沛眼裡隻有何音,完全無視了她,他走向何音,溫柔地與何音說話。那聲音,那語調,她曾經聽過啊,14歲那年,她遇到的,不就是這個聲音嗎?

三十年前,他騙了14歲的她,三十年後,她老了,他便伸手向她的女兒?向她為了他親手拋棄的女兒?

為什麼?因為她不夠美?不夠厲害?不夠聽話?還是不夠年輕?

愛情不是唯一的嗎?在她心裡,無論何泰華給過她多少錢,霍婷曾經對她多好,都不能取代他的地位。怎麼到了他這裡,她為他做了那麼多,犧牲了無數血淚,到頭來,他隨隨便便就能對另一個更年輕貌美、更厲害的女孩,溫柔細語呢?

梁雙雲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她迫切地想確認一點:“秦沛,告訴我,你愛過我嗎?你真的是騙我的嗎?”

“你!這都什麼時候了,命都快沒了,你還隻知道愛來愛去的?”秦沛動怒,生了氣之後,又猛地發現不行,隻好忍氣吞聲地擠出個溫柔的笑容。

“雙雲,我怎麼會不愛你呢?你看,最後留在我身邊的,不是隻有一個你嗎?快,去阻止何音,再晚就……”

“來不及了。”何音涼涼的聲音響起。

秦沛猛地轉頭,隻見何音站在朱砂池邊。

她還沒有動手?秦沛心裡存著一絲僥幸。哪有那麼容易就破壞陣法?當年梁雙雲做這個陣法,花了整整三年,不斷地改正、修補,最後又停了一年,用以懷孕、生子。何音隻是個才學法術一年的小姑娘,她……

“秦董事長,教你一個道理,有時候女人跟男人一樣,非常討厭彆人說她不行。”何音輕蔑一笑,“不就是個陣法嗎?還真當本小姐不行?”

她抬起手,輕描淡寫地朝一處屈指彈了一下。

做完之後,她還覺得這場戲虧了。

秦宏駿隻顧秦沛,秦沛什麼都不懂,梁雙雲倒是懂,可她一樣隻顧著秦沛。隻有秦臻一個人看到了她彈出的坤卦之力,精準地撞在了一條朱砂血線上。

朱砂池裡有無數條紅線往上伸展,蛛絲一樣緊緊裹著朱砂繭裡的魂魄。但那無數條裡,隻有一條是負責傳遞魂魄之力,支撐陣法的。坤卦之力主管魂魄,這一打下去,瞬間將魂魄之力的傳遞中斷了。

血紅的朱砂瞬間黯然失色,變成了暗紅,原本源源不斷流動的紅色瞬間凝固,仿佛血液一時凝結。三秒之後,朱砂繭上的血線一層層崩塌,露出了裡邊核心的東西。

一團明明滅滅,幾乎熄滅又頑強閃爍著的光。

何音朝光芒伸出手,指尖縈繞著一點坤卦之力。那光芒被她吸引,幾乎哭著飛過來,依偎著她的指尖,求助者,哭訴著。

“彆怕,沒事了。”何音柔聲安慰著,用坤卦之力叩開輪回的路,揮了揮手,催促道:“去投胎吧,天道會補償你的。”

那點白光戀戀不舍地繞著她的指尖飛了一圈,才朝著輪回之路走去。一旦白光進入,輪回之路便關上了。

隻是這條路,除了何音,隻有身懷部分坤卦之力的秦宏駿勉強能看得到。

在秦沛看來,何音隻是隨手一彈,就把朱砂繭給破壞了,隨後,朱砂繭裡的光芒,也被她一彈指之間毀掉了。

光芒毀去的瞬間,秦沛隻覺得好像渾身的力氣也跟著飛走了,他的身體平白無故沉重了幾十斤,一把骨架竟然撐不住他的血肉。他悶哼一聲,跌在地上。

怎麼回事?秦沛不願示弱,抬手撐著地麵,要再次站起來。可他一伸手,目光一落在手上,整個人就呆住了。

“這……我的手……我的手怎麼了?”

剛剛他的手還那麼有力,他還那麼身強體壯,他甚至能開槍,能承受後坐力。怎麼才一會兒的功夫,他的手就這麼蒼老了?

秦沛茫然地抬頭,於是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臉。

“啊!”梁雙雲驚叫一聲,連著退了好幾步,脫口而出:“你是誰?”

眼前的男人,頭發雪白,滿臉皺紋和雞皮,臉上的肉全肉垮了下來,額角上甚至還有老人斑。背也佝僂了,手也顫抖了。

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行將就木的腐朽感,比一截即將熄滅的蠟燭還不如,更醜陋。

他是誰?梁雙雲茫然地想,這老不死的妖怪是誰?她的愛人呢?

“怎麼?”何音好心地提醒著,“梁女士,你不認識啦?剛剛你還問人家愛不愛你呢,你們這些豪門中人,愛得可真膚淺啊。”

膚淺……一句話就像箭一樣,直中紅心,梁雙雲徹底呆成了個木雞。什麼何音,什麼秦沛,她全都不在乎了。

隻在心裡一遍遍地問自己:我愛了三十年,我的愛情竟然如此膚淺嗎?他變老了,我就不愛了?

何對付戀愛腦,果然用戀愛這把刀最有用。何音一句話解決了梁雙雲,又看向秦沛。

沒了魂魄之力支撐,整個陣法已經瀕臨崩潰,原本滋潤著秦沛,讓他年輕強壯的力量一秒退出。這會兒的秦沛,疏於鍛煉,比同齡老人更虛弱,更無力。

他像是一隻忽然被丟進暴風雪裡的老狗,在何音的目光下渾身顫抖,哆嗦不已。

“好可憐啊……”何音喟歎著,輕聲說:“可是,我覺得,還不夠。”

“秦董事長,你聽說過反噬嗎?”

秦沛現在喘氣都得花全身大半的力氣,一時隻能睜大了眼睛,用目光問:你還想做什麼?

何音就在那目光裡,圍著朱砂池轉了一圈,笑道:“真以為隻有劫雷才能劈斷陣法?不好意思啊,去年剛學法術,道行低微,讓大家見笑了。”

她指尖縈繞著一點坤卦之力,屈指彈出,最後一點朱砂血線從半空中掉下來。落下的瞬間,朱砂池麵上出現了一個複雜的陣法花紋。

秦臻眉目一動。

果然有幾分熟悉,跟邱家那個陣法有八成相似,不同的部分,又跟被梁老藏起來的上古邪陣一模一樣。

而陣中貼著的八字,終於露出了真麵目——

秦臻眉間瞬間湧上一陣暴戾之色:那竟然,是何音跟何瑩瑩的八字!

“原來這就是換女兒的真正原因。”何音打量著那張寫了八字的符咒,明白了過來。“我一直疑惑,外公縱然犯了大錯,但一輩子積德行善,怎麼說都不該落得病死的下場。除非說,他積下的功德,自己一點沒用,全都傳給了後代。”

她說著,看向呆滯的梁雙雲。

這個後代,原本應該是梁雙雲,這些功德,原本是用來換梁雙雲一生富貴,兒女雙全,夫妻美滿的。隻是外公發現梁雙雲的卑劣行徑之後,果斷將功德截下了,強行割裂父女之間的功德傳承,隔代傳到了她身上。

因此,梁雙雲的命運在她作孽的影響下,變得悲苦,而她生出的女兒——就是何音自己,八字與命格都極為富貴。

梁雙雲當年,就是看到自己生下了個功德碑似的女兒,才靈機一動,想到做法劫運道,混淆她跟何瑩瑩的八字,把她的福運,轉移給何瑩瑩。

為了讓命運混淆得更逼真,梁雙雲還製造了“不小心弄錯孩子”這戲碼,想想也是有趣。

難怪何瑩瑩的八字帶重影,難怪秦沛注定斷子絕孫,秦沛卻一心要何瑩瑩生下孩子,難怪秦沛死活不肯讓何瑩瑩認祖歸宗。

難怪,她注定是坤卦之力的傳人,最初的十八年,過得這麼艱辛。

原來,過去的歲月裡,她的命運一直跟何瑩瑩真真假假地摻在一起。

“你們啊,就是欺負天高地遠,欺負天道有太多事情要辦,一時半刻沒有發現,就讓命運糊裡糊塗了十九年。”何音搖頭歎息,“不過,這也正好,我的命運,我自己拯救,不需要天道額外的垂憐。”

何音屈指一彈,一團坤卦之力落在那張符咒上,符咒瞬間燃起藍色的火焰,化作灰燼。

於此同時,樓上的房間裡,何瑩瑩尖叫一聲,看著佩戴在胸前的符咒化作了灰燼。一瞬間,她覺得好像有什麼狠狠地拍了一下她的頭似的。

她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她忽然有種感覺,那份一直以來幫她做出無數正確判斷的直覺,消失了。

好像她從彆處借了個東西,終於被人拿回去了。

地下室裡,坤卦之力燃起的藍色火焰將符咒燒儘之後,不僅沒有停下,反而像以朱砂為燃料似的,沿著朱砂池上的花紋,燃燒了起來。

隨著藍色的火焰漸次亮起,一個個白色的人影在火光裡閃現,尖叫和嘶吼也逐漸響起。

“秦沛呢……秦沛呢……”

“殺了他!殺了他!”

“我要殺了秦沛,我要將他一口口吃掉!”

“不得好死……秦沛我要你不得好死……”

秦臻看著那些臉,忍不住低呼:“大伯、二伯……”

那一個個人影,竟然大部分都是秦家人,秦沛不愧是資本家,哪怕是自己的兒子、媳婦、孫子,也要敲骨榨髓。先替他擋災,擋災死了之後,魂魄也不得安寧,被抓到陣法裡抽取魂魄之力,維護陣法的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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