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剛回來,還沒有把整個村子都摸清楚。
人生地不熟,她又慌忙逃命,仿佛一頭無頭蒼蠅般,還不等跑到村口,就被追出來的親媽親弟給抓住了。
“放開我!放開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女孩兒拚命的掙紮,淒厲的叫聲在小小山村回蕩。
有鄉鄰聽到聲音,紛紛爬起來。
眼看著黑暗中的燈光逐一亮起,親媽有些暗惱,抬手就給了女孩兒一個耳光。
“德貴家的,大半夜的鬨騰什麼?”
有人探出頭來,看清是鬨出動靜的是後街秦德貴的老婆和兒子,便放下心來,沒好氣的喊了一嗓子。
“唉,沒事兒沒事兒,我家這個小閨女跟我鬨脾氣,我這就把她帶回去!”女孩兒的親媽,也就是秦母趕忙陪著笑臉。
“哦,就是你家那個送到城裡去享福的小閨女?哎呀,不是我說,那些城裡人啊,太會慣孩子,都這麼大的姑娘家了,還不讓人省心!”
“對對,我就是看她不像樣子,這才把她帶回老家!茂才叔,您趕緊回去吧。”
秦母一邊跟鄉鄰們打著哈哈,一邊伸手擰了女孩兒幾把。
好疼!
女孩兒直接被疼得掉了眼淚。
而令她痛哭的事,還在後麵——
許是發現事情暴露了,秦家人索性直接在女孩兒麵前撕破了臉。
也不繼續扮演什麼親骨肉、慈愛長輩,而是直接用繩子把女孩兒捆了起來。
待到明天,秦母便故作喜氣的跑出去跟親戚、鄰居報喜訊:“我家小閨女今天出門子了,大家都來家裡喝酒啊。”
村裡人雖然覺得意外,可也沒有多管閒事的心思。
那個叫蔣安然的小閨女,是秦家的親生女兒。
人家親爸親媽想給閨女找婆家,哪怕再有問題,也是人家自己的事兒。
彆說他們這些外人了,估計就是幫秦家養了二十多年女兒的那戶城裡人也管不著!
閒事不能管,但熱鬨,還是可以看一看的。
於是,鄉親們紛紛來到秦家,親近的人家就幫忙張羅酒席,關係一般的就抄手看著。
所謂酒席,也不是真正的酒席,就是隨便擺了兩桌,上麵放了點瓜子、炒花生和幾杯茶。
而所謂的“新娘”,居然連身大紅新衣裳都沒有,人還被捆著。
眾村民:……
雖然還是覺得不對勁,可這是人家秦家自己的家務事,他們也隻能看看。
所以,眾人眼睜睜看著秦家的“女婿”,嗯,一個三十多歲的矮瘦漢子,呲著一口大黃牙,歡歡喜喜的把拚命掙紮的秦家小閨女帶走了。
“嗚!嗚嗚!”救命,快來人救救我啊。
他們根本不是我的親人,他們這種行徑,簡直就是人販子!
來人啊,快來救救我啊。
女孩兒,也就是蔣安然,想要大聲呼救,可她嘴裡塞著布,根本就喊不出來。
她隻能將求救的目光投向周圍的人。
這些人,她雖然不認識,可剛回來的時候,她也跟著秦父秦母喊過爺爺、叔叔的啊。
可現在,他們明明看到自己被捆著帶走,卻都不說一句話,接觸到自己的目光,他們甚至會直接躲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