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靳寒一瞬不瞬地盯著我的肚子，沒說話。
我總覺得他這種目光過分灼熱，便抬起手護住肚子：“你到底有什麼渴求？”
厲靳寒似乎被我戒備的樣子逗樂了，一板一眼地說：“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想跟你肚裡的孩子說說話。”
“就這樣？”我簡直不敢置信。
“零距離地說說話。”他湊到我身旁，指了指我的衣服，訕訕道：“貼著你的肚子說話。”
我有好幾秒都沒反應過來。
說實話，之前兩次懷孕，我都沒試過讓異性貼過我的肚子。
一是沈寒和傅言殤都不會有這種想法；二是我覺得挺難為情的，畢竟哪個女人心裡不愛美、願意大大方方的讓異性看見妊娠紋？
厲靳寒見我擰著眉不吱聲，似乎洞悉了我不樂意，倒也沒有繼續談這個話題，撇開目光笑道：“我也曾經有過為人父親的機會，可是……天不幫我。大概我這種無惡不作的變態心理醫生，就活該斷子絕孫，哈哈哈。”
我心裡百感交集，也不知是哪來的衝動，突然說了一句：“你想和孩子說說話，那就說吧。要不是你帶我離開醫院，我和孩子已經死在方雅手上了……”歸根結底，厲靳寒好像也沒有那麼喪心病狂。
厲靳寒沒想到我會答應，先是一怔，片刻後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我的肚子：“孩子，寶寶……你們會原諒我這個惡毒的叔叔嗎？”
“叔叔死了之後，一定會和洛洛守護你們的……”
厲靳寒說著說著都歎氣了，看得出來，他其實很喜歡小孩子，隻是孤兒院的那段經曆，讓他扭曲了自己心底的善良和仁愛。
“秦歌，據我所知，沈寒並沒有那麼好對付。在我接手醫院的那段時間，發生他幕後有一個複雜的人體器官買賣關係網。”
“而且他很狡猾，講真，目前為止傅言殤掌握的證據，怕是不能定他的罪。反正以後你們小心一點兒，隱藏在沈寒後麵那個人，才是最為恐怖的。”
我心裡‘咯噔’一下，“你的意思是，沈寒也隻是聽從彆人的吩咐辦事？”
厲靳寒點點頭，“是這樣。這個人一直都沒有露過麵，我想不知道到底是誰。哦對，之前我懷疑過是方雅，但後來沈寒說，不是。”
“那會不會是傅司明？”我忍不住猜測道。
厲靳寒很肯定地說：“傅司明其實就是個草包子，沒有深藏不露的能力。我時間不多了，沒辦法和你們一起揪出這個幕後黑手。”
我看著厲靳寒猩紅的眼眸，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厲靳寒就像個期待孩子降生的父親一樣，貼著我的肚子講故事。
從《海的女兒》說到《神燈》，也不管我肚裡的寶寶能不能聽懂，他一直在自顧自地說著。
我莫名心酸：“厲靳寒，你的病真的沒得治了嗎？”
他笑得有點無奈：“嗯。沒得治。否則我就不會隻滿足於霸占你七天了。好了，我準備了一份禮物給你，不知道你現在想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