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第 125 章(1 / 2)

赤色的火蛇肆虐著,滾燙的岩漿咕嚕咕嚕冒著泡,像是要把入目可及的一切都燃燒殆儘,空氣裡到處彌漫著焦糊的味道,周圍的溫度也跟著不斷拔高,很快就到了人類能承受的極限。

“你們這些該死的人類,全都給我下地獄去吧!”

腦袋上頂著富士山的咒靈神情猙獰,醜萌的獨眼死死盯著勉強張開領域和他抗衡的伏黑惠身上,咬牙切齒道:“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你就是五條悟那個混蛋的學生吧?既然他殺死了我的同伴,就由你來替他償命吧!”

漏壺滿心悲痛,就在不久前,他和真人以及陀艮三隻咒靈為了給夏油拖延時間,不得不聯手和五條悟周旋。

原本手握大量人質,又有「領域展延」作為殺手鐧,局勢本應該朝他們偏移的,是的,本應該!因為他們還是嚴重低估了五條悟那個混蛋,導致陀艮慘死在了對方手中,若非最後夏油傑及時趕到,怕是他和真人也會折在那裡。

伏黑惠對他的叫囂充耳不聞,他努力維持著岌岌可危的領域,對身旁的同伴道:“我最多還能堅持三分鐘,必須在這段時間內把它祓除,否則死的就是我們了。”

“了解!”禪院真希將遊雲橫在身前,眸光堅定不見半分懼意,一旁七海建人和禪院直毘人也都擺出了戰鬥的姿勢。

須發皆白的老頭仰天大笑,“你們這些年輕人都這麼乾勁十足,身為老一輩的我若不想被後浪推到沙灘上,也不能落後啊。”

“給我好好聽人說話啊!”漏壺見沒人搭理他,神情愈發猙獰了,“這種情況下還敢無視我,你這個可惡的海膽頭想好怎麼死了嗎?”

“哦?你說讓誰死?剛剛風太大我沒聽清,可以請你再說一遍嗎?”

漫不經心的男聲在緊張凝滯的空氣中傳來,大冷的天卻穿著緊身T恤的男人從漆黑的影子中緩緩浮了出來。

“甚爾?”看著這道熟悉的身影,禪院直毘人瞳孔地震,“你不是死了嗎?現在是怎麼回事?詐屍?借屍還魂?還是被人假冒的?”

“吵死了!”

一經出現就以強橫無匹的存在感吸引了所有人注意的黑發男人掏了掏耳朵,“雖然我討厭做白工,但要是好不容易找到的飯票死在這裡的話,接下來一定會很麻煩吧。”

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的翠色眼眸不耐地掃向漏壺,“所以隻能請你去三途川走一趟了!”

“喂,你這家夥!剛剛說了飯票沒錯吧?”伏黑惠額角青筋直跳,雖然對方在這時候跳出來保護他,按理來說自己應該感謝他才對,但不好意思,隻要一想到這個混蛋過去的所作所為,他就一點謝意都升不起來呢。

“不然呢?不想當飯票的話,我也不介意你支付我報酬。”

“滾啊,我可沒那麼多錢給你!”伏黑惠氣得大腦發黑,他所有的存款都被他給謔謔光了,哪裡還有錢給他?

“那就乖乖閉嘴!窮光蛋沒有發言權。”

“我為什麼會成為窮光蛋,你這混蛋給我好好反思一下啊。”

“嗯?我為什麼要反思?和我有什麼關係嗎?”

“混蛋,你……”

禪院直毘人看著吵得麵紅耳赤的的兩人,準確的說麵紅耳赤的隻有伏黑惠,另一個死而複生的家夥從始至終都淡定的不行,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他目光怪異的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又一圈,說起來這兩個家夥是父子沒錯吧?為什麼相處模式卻好像反過來一樣?

禪院直毘人越聽眼中的無語越甚,讓自己的兒子養自己,還花光了對方所有存款,事後不僅不反思,還嫌人家沒本事養活你,甚爾君,人渣成這樣,真不怕被自己的兒子給打死嗎?

“你們這些家夥!!!”比伏黑惠更憤怒的是漏壺,就連火山形狀的腦袋都劈裡啪啦地冒起了火星,“全都給我去死啊混蛋!”

滾燙的岩漿掀起了洶湧的浪潮,兜頭朝他們掀了過來,剛剛還和伏黑惠吵個沒完的伏黑甚爾見狀一把搶過了禪院真希手中的咒具,“不好意思,該死的人是你!”

話音未落,人已經衝破了岩漿的阻隔來到了他麵前。

“你這家夥少在這裡說大話了!”漏壺神情冰冷,一個兩個全都囂張的讓人討厭,看來老虎不發威他們還真當他是病貓啊!

猩紅的火牆拔地而起,隱藏其後的火山頭咒靈身形被火焰扭曲得不成樣子,他抬起手臂,漫天的火蛇像是紛揚的流星,簌簌落著朝伏黑甚爾襲了過去。

但他顯然還是低估了天與暴君的實力,也高估了自己,赤色的遊雲揮開肆虐的火焰,如入無人之境般來到了他麵前。

“說大話的那個人明明就是你吧,死禿子!”在昏暗的領域中泛著凜凜寒光的咒具重重甩在了他身上,下一秒讓人牙酸得骨骼碎裂的聲響傳來。

伏黑甚爾秉承著趁他病要他命的原則,不給對方任何緩和的機會,瞅準機會便欺身而上,被天與咒縛強化到極限的rou體,每一道攻擊都帶著恨不能將他打穿地心的力道。

一開始就被打亂節奏的漏壺隻能被迫防守,但論近戰能力這個世上能和天與暴君相提並論的幾乎不存在,就算是咒靈也一樣。

更何況伏黑惠等人也不是吃素的,在伏黑甚爾主攻的時候,他們就默契得為他打掩護,時不時出手騷擾一下,儘管眾人的攻擊並沒有對漏壺造成多大傷害,但這種打打不著,趕又趕不走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

“你們這些該死的跳蚤!”

漏壺氣得跳腳,伏黑甚爾見他心神不穩,瞅準機會又給了他一發整容套餐,“去死去死!全都給我去死!”

在剛剛一連串的攻擊中,一張臉成功腫成豬頭的漏壺徹底被激怒了,他大吼了一聲,四周的岩壁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憤怒劇烈地動蕩著,鋪天蓋地的岩漿滾了出來,很快就鋪滿了整個空間。

“我看你們這回還往哪裡逃!”他冷笑著看向被逼得各展身手四處躲避的伏黑惠幾人。

“逃?”

背後突然傳來一聲輕笑,漏壺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遭了!這家夥什麼時候跑到自己身後去的?他下意識想躲,但已然遲了。

“不好意思,我可從來沒想過要逃啊。”被強行掰成兩截的遊雲狠狠刺入了他的大腦,伏黑甚爾用力攪了攪,嘴角扯開一抹愉悅的笑,“撒又拉那!”

話音剛落,異變突生,四周的場景驟變,那個仿佛連空氣都在燃燒的領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眼望不頭的黑暗。

“怎麼回事?”

無儘的夜色宛如濃稠的沼澤,將天地嚴絲合縫得籠罩在其中,天上沒有星星,隻有一輪詭異不詳的紅月靜靜懸掛在天幕上。

狂風夾雜著濃重的血腥味在空氣中呼嘯著,每一次拂過眾人的臉頰時都刮得人皮膚生疼,但卻沒人敢動輕舉妄動,黑暗中閃爍著無數雙冒著紅光的眼睛,就像是夜色裡被一盞盞點亮的紅燈籠,正虎視眈眈得將眾人包圍在其中。

更讓他們覺得驚悚的是,前腳剛來到這個莫名其妙的空間,後腳禪院直毘人就毫無征兆地昏了過去。

“哈哈哈……”

漏壺捂著被刺穿的大腦,暢快地大笑了起來,“還真是風水輪流轉啊,我就算是死,有你們陪著我一起下地獄倒也算一樁大快人心的幸事了。”

“那倒也未必。”伏黑惠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用堪稱怪異的神情瞥了他一眼。

“什麼意思?”

禪院真希一邊警惕地環顧四周,一邊疑惑地詢問,這個問題漏壺也想知道,但伏黑惠卻沒有解釋的意思,隻露出一抹一言難儘的微笑,“不覺得這個場景有點眼熟嗎?”

禪院真希:“???”

他歎了口氣,“我忘了,你沒有咒力。”

“喂!”禪院真希怒瞪他,但很快就回過味來了,嗯?等等!她摸了摸下巴,用不確定的語氣問道:“你的意思是?”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伏黑惠予以肯定,能造成這麼大聲勢,還讓人感覺不到半分咒力波動,除了某人他實在想不到第二人選,“應該是天道趕來了!”

幾乎是他話音落,蟄伏在暗處的怪物們就像是耗儘了所有耐心爭先恐後地躥了出來。

猩紅的月光靜靜地流淌著,將它們的輪廓描繪得分毫畢現,就像是西幻中才會出現的魔獸,外表一隻比一隻猙獰恐怖,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那龐大的堪比山嶽身軀,甚至在它們踏著煙塵蜂擁而至的時候,連大地都控製不住得在顫動。

“嘶~”

看到這一幕的眾人齊齊倒吸了口冷氣,哪怕知道這些怪物不會傷害他們,還是忍不住露出了驚駭的表情。

事實上這些怪物的確沒傷害他們,不僅沒有,還體貼地繞過了幾人,甚至還有一隻還調皮得用碩大的頭顱親昵地蹭了蹭伏黑惠,但它顯然低估了自己的力道,直接將黑發少年頂得身體一個踉蹌摔倒在了地上。

怪物:“……”

伏黑惠:“……”

一人一怪物四目相對,後者就像是做錯了事的熊孩子,心虛又不安地垂下了腦袋,看著這一幕的伏黑惠還能說什麼?隻能無奈地扶了扶額道:“我沒事!”

怪物聞言這才人性化地呼出了口氣,隨即小心翼翼地避開了他,像脫韁的野馬般加入了同類的陣營,咆哮著朝滿臉驚恐的漏壺撕咬了過去。

讓人毛骨悚然的淒厲哀鳴響徹了夜空,又在短短幾息後歸於平靜,爭相搶奪的怪物們像來時般四處散開,很快就融入夜色中不見,隻有留在原地的血跡證明了剛剛的一切並不是幻覺。

但很快就連那灘血跡都消失了,一陣冷風吹來,眾人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雖然但是……還是覺得好恐怖啊。”向來都是詛咒吃人,沒想到竟然也有被吃的那一天,真不知是該幸災樂禍好,還是幸災樂禍好。

“接下來該怎麼辦?”唯一的靠譜成年人七海建人第一個緩過神來,他瞥了眼好像看不到儘頭的夜色,一時間陷入了難色。

“不知道……”

伏黑惠雙眼迷茫地搖了搖頭,他哪裡該知道怎麼辦啊?他又不是天道肚子裡的蛔蟲,幾乎是這個念頭剛起,那隻剛剛和他玩鬨過的怪物又折返了回來,它背對著他們,翹起布滿尖刺的尾巴甩了甩背脊。

“你想讓我們上去?”

它點了點頭。

幾人一愣,麵麵相覷了會兒,很快心中就有了決斷,禪院真希更是第一個跳了上去,“那還猶豫什麼,走啊。”

伏黑惠等人見狀也連忙跟了上去,怪物轉過碩大的腦袋,金色的豎瞳在幾人身上一一掠過,似乎是在清點人數,等確定沒有遺漏後,這才邁開腿奔跑了起來。

狂風拂麵而來,但不知是不是它做了什麼,幾人並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禪院真希拍了拍身下冰涼的鱗片,輕笑了聲,“還挺貼心!”

話音落卻沒人應和,她挑了挑眉看向正擰著眉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眾人,“你們怎麼不說話?”

“那個……”七海建人張了張嘴,有些不確定地說道:“我們是不是忘了什麼?”

禪院真希:“???”

“我覺得……”伏黑惠麵露無奈,“禪院家主的存在感應該還沒有低到這種程度吧?”這心得有多大,才會到了這個時候都沒能想起他?

眾人:“……”

四周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才傳來一聲訕笑,“啊哈哈……應該沒問題吧?畢竟未來也沒有邀請他的意思。”

“……”

夜風喧囂,數不儘的怪物對月長嚎,然而置身在其中的人類和咒靈,心臟的鼓噪聲卻比之尤甚。

“宿儺呢?你把宿儺弄到哪裡去了?”

剛從冰封中脫身的釘崎野薔薇和吉野順平兩人環顧了眼四周,卻始終沒發現那道給人帶來濃濃壓迫感的身影。

雖然之前成了身不能動口不能言的冰雕,但他們也不是對周圍一無所知,現在突然發現兩麵宿儺不見了,怎麼可能不掛心?倒不是擔心他的安危,主要那具身體畢竟屬於他們的小夥伴,要是有個什麼意外,虎杖可怎麼辦?

“安心,隻是被我轉移到彆的地方了,等虎杖清醒過來我再把他帶出來就好了。”畢竟兩麵宿儺的術式實在太棘手了,要是真讓他展開了領域,自己倒是無所謂,但其他人可就危險了。

解釋完了小夥伴們的疑惑,天道未來話鋒一轉,冰冷的豎瞳猛地掃向正悄聲無息往後退的真人身上,“就是你吧?”

“什麼?”被點名的真人身體一僵,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

“虎杖身上的傷口……”她一步步向前逼近,“是你造成的吧?”兩麵宿儺可不會閒的沒事乾捅自己一刀,裡梅的術式也不可能造成那種傷口,排除這兩個人就隻剩下他了。

被那雙冰冷得不含一絲感情的豎瞳鎖定著,就像是在麵對什麼不可匹敵的凶獸,不,不是像,她本來就是,而自己就是對方腳邊的螻蟻,莫說反抗了,連呼吸都成了奢侈。

真人垂在身側的手掌下意識握成了拳,嘴上卻強撐著不服輸,“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們本來就是敵人不是嗎?”

“你說得對。”天道未來難得肯定了他的話語,但動作上卻不見半點含糊,一個閃身就已經來到了他麵前,“既然是敵人,那不管我怎麼對你,也都是理所當然的吧!”

握成拳的龍爪裹挾著獵獵勁風朝他臉頰上招呼了過去,早就見識過他力道的真人怎麼可能讓她得逞,瞬息間分裂出一具□□代替他承受了這一擊,本體則化為飛鳥,呼嘯著飛上了天空。

“又玩這一手?”

隨手將成了一團破布的□□丟到了地上,天道未來冷笑,抬手探向肩胛骨,當觸碰到凸起時用力一拔,一對黑色的翅膀便刷地延伸了出來。

又?

真人一愣,恍惚間意識到了什麼,但局勢容不得他多想,眼見著對方追了上來,他連忙展開了領域。

在之前執行拖延五條悟的任務時,他在對方身上學到了另一種展開領域的方法,不需要大動乾戈,也不需要耗儘所有咒力還要麵臨領域被打破的危險,當然後者的便利對五條悟來說幾乎不存在,但對於幾次三番被人從內部強行打破領域的真人來說卻是一場及時雨。

0.2秒的領域展開,不需要接觸也可以成功觸摸到對方靈魂,幾乎堪稱無解的神技,之所以是幾乎……真人想到了那個自他出生以來,第一次在施展了術式後不僅铩羽而歸,還害得自己被被狠狠反噬了一把的赭發小矮子。

儘管有著這樣一個先例,但真人卻並不慌亂,他對自己的術式有信心,或者說他不信這樣堪稱千百年難得一遇的例外還能在他有生之年再出一例。

事實證明,中原中也的靈魂的確特殊,特殊到世間罕有,縱觀兩個世界都很難找到幾個和他相似的存在,但天道未來在明知道真人術式的情況下,還敢和他硬剛當然也不是因為頭鐵,若非擁有絕對的自信,她也不會連一點防護都不做。

0.2秒能做什麼?連眨一下眼睛所花費的功夫恐怕都遠不止這點時間,但天道未來卻在這短短一瞬間便衝到了他麵前,同一時間真人也成功觸碰到了她的靈魂。

這……這都是什麼啊?

黑色的霧氣繚繞著,身軀龐大到遮天蔽日的巨龍懶洋洋地打著盹,猙獰的龍首趴在地麵上,呼出的鼻息比大海上掀起的颶風還要讓人膽寒,伸個懶腰都會造成天災般的地動山搖,甚至就連廣袤無垠的天地都因為要容納她的身軀顯得逼仄了起來,真人站在她腳邊,渺小的連螻蟻都不如。

什麼是天災?

為什麼人類會懼怕天災?

曾經的真人不明白,但這一刻他卻深刻體會到了人類的恐懼,無法匹敵,不可爭鋒,哪怕觸碰到了她的靈魂又如何?螻蟻能改天換地嗎?能讓乾坤顛倒讓日月移位嗎?

答案是讓人絕望的,一如他此時的心情。

做不到的……不可能做到的!

真人仰頭望著麵前這個令天地都黯然失色的龐然大物,被鋪天蓋地湧來的絕望淹沒的同時,之前那個突如其來躍上腦海中的念頭也越來越清晰。

“你……”他張了張嘴,怔怔地看著麵前的少女,異色的瞳眸中充斥著讓人心驚得癲狂和偏執,“告訴我,之前的高達君和骷髏醬是不是都是你?”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哈哈哈……”他神經質地大笑了起來,“果然是你,果然都是你,難怪我每次都會在你手中吃癟,原來……原來……”

噗嗤。

血肉被洞穿的聲音傳來,天道未來還嫌不夠得用力攪了攪,她看著像個破布娃娃一樣掛在她手上的縫合臉咒靈,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疼嗎?”

“你——說——呢?”真人吐了口鮮血,咬著牙一字一頓道。

“虎杖當時更疼,就像你現在這樣。”天道未來冷笑,“但你卻沒有放過他。”

“你不是也沒準備放過我嗎?”

“你說得對。”她也不反駁,甚至手臂用力往下一滑,就像撕開一塊破布一樣輕而易舉得將他撕成了兩半。

天道未來很少有用這種近乎殘忍血腥的方式去折磨敵人,一來是沒必要,二來她嫌棄被鮮血糊了滿身太惡心了,哪怕咒靈的血液很快就會隨著死去而跟著消失,她也不想多此一舉增添這種不必要的麻煩。

但現在她隻要一想到虎杖之前受到的屈辱和傷害,野薔薇幾人被冰封的經曆,還有五條老師……心中就像是有一團火在燒,不把所有罪魁禍首都焚燒殆儘,這團火就永遠平息不下來。

“死了嗎?”

真人的屍體被她隨手丟到了地上,眾人連忙伸著脖子去看,沒親眼看到他消失前,誰都無法安心,畢竟這個家夥實在太能苟了,前幾次明明都是必死的局麵,偏偏他就奇跡般地逃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