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一隻金絲雀(2 / 2)

絕對掌控 多梨 9111 字 3個月前

“瑤醬,中華料理真的很不錯呢,改天要不要一起吃飯?”

舒瑤尚未反應過來,手機就被梁衍拿走。

梁衍冷著臉,用日語回複他:“沒有時間,她需要做產檢。”

舒瑤:“……”

愣了好久,舒瑤才難以置信地問他:“我又沒有懷孕,為什麼要做產檢?”

梁衍解下領帶,抓住舒瑤的手腕,低頭,慢條斯理地捆的結結實實:“一個月之後就做。”

舒瑤終於知道害怕,企圖通過撒嬌來澆滅梁衍怒火,隻可惜梁衍哪裡是這麼容易就被她哄好的人?彆的且不說,徑直把人抱回臥室中。

電視直播節目中,美食家正在精心介紹冰鎮櫻桃的吃法:“先往口中含一塊冰,用口腔的溫暖將它暖化後,再去含小櫻桃。注意了,不能讓冰塊直接接觸到櫻桃上,而是要用寒氣若有似無地去撥,這樣才能保證在不傷害到小櫻桃的同時、品嘗到香甜的櫻桃汁……”

這樣介紹著,美食家示範了一遍。

冰塊寒氣的催發下,鮮紅的小櫻桃微微發皺,但在接觸到溫暖之後,表層上開始凝結出小水珠。

果真嘗到了最大鮮度和美味的櫻桃。

而另一邊,波斯貓再次成功地從房間的窗子中成功跳了進來。

它邁著優雅的步伐,剛剛成功進入主人臥室的陽台,就聽見裡麵有低低的哭聲,含糊不清,什麼哥哥主人兩個稱呼混著叫,帶著點似愉悅又似疼的呼吸聲。

沒有見過世麵的波斯貓尾巴也不搖了,老老實實地蹲在地上,聽著聲音逐漸變得不受控製地提高,又卡在某一個節點,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身姿矯健的貓崽崽再也忍耐不住,跳上一旁的花架,隔著玻璃,終於看清室內的情形。

兩條纖細的手腕被捆住,男人俯身吻她的唇。纖細的腿從他肩膀滑落,又被硬生生地按了回去。蓬鬆的大尾巴在地上掃了掃了,波斯貓什麼都看不懂,很快被一隻飛來的小蝴蝶吸引住了視線,跳下窗台去追逐蝴蝶。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波斯貓終於把小蝴蝶捉了下來,而臥室的主燈也開了,嘩嘩啦啦的水聲響起。又過了一陣,梁衍才走過來,抱起波斯貓,皺眉,問:“你怎麼在這裡?”

波斯貓甩著尾巴,喵嗚喵嗚地叫了好幾聲,隻可惜,小舌頭還沒舔到梁衍,就被梁衍抱著,毫不留情地送回隔壁房間。

經過大床的時候,波斯貓看到床上被子下有一個小小的隆起。旁側是新換下來的被單和垃圾桶中拆開的兩個小方形塑料包裝。

梁衍把貓送回隔壁,仔細檢查過門窗,確定不會再把這小東西放出來之後,才離開臥室,關上房門。

洗乾淨手,他剛剛躺在床上,舒瑤便主動地蹭了過來,拉著他的手,滿眼委屈:“肚子好痛。”

在除卻控製不住的情況下,梁衍哪裡舍得舒瑤疼一點?伸手給她揉著脹痛的部位,聲音不免帶著憐惜,還是有微微醋意:“嘗到苦頭了?以後和人聊天也注意些分寸。”

舒瑤誠懇地說:“我這不是沒忍住嘛。”

——試想,能和喜歡的紙片人語音交流,這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情啊。

梁衍輕哼一聲:“以後非工作問題,少和他交流。”

他這算是做出了讓步。

舒瑤啪嘰一口親在他臉頰上,笑的眼睛都要眯了起來:“謝謝哥哥!”

不留心牽扯到肌肉,疼的她又冷吸一口氣。

多虧梁衍及時給她揉著痛處,才稍稍緩解。

倦意如潮水湧來,舒瑤打了個哈欠,抱緊梁衍,頭抵著他胸口,低語:“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肯定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吧……”

溫暖從他掌心中源源不斷地輸進來,暖著她的腹部,舒瑤話沒說完,已然沉沉睡去。

而梁衍卻睡不著了。

他想起了剛剛遇到舒瑤時候的情形。

三年前,悶熱的傍晚。

彼時的梁衍,剛剛成功肅清衍慕總部的那群老頑固和蛀蟲,並順利從競爭對手那邊拿下政府的一個項目。

他沒去參加當晚的慶功宴,原因是家中傭人打電話告訴他,有個小女孩一直鬨著要找他。

鄧玨恰好也在,聽到這裡,調侃:“該不會是你的私生女找上門來了吧?”

梁衍斥責他:“胡說八道。”

梁衍於色字上並未有過多想法,聽傭人講是個小女孩時,下意識中想到的,就是那種七八歲、頂多十歲出頭的小姑娘。

因此,在見到舒瑤的時候,他才怔了一下。

原來是個上高中的小姑娘。

旁邊的人愁眉苦臉地向他解釋,說這小姑娘怎麼都不願意走,非說要找梁衍。

她背著一個書包,衣服上多處有汙漬,臉上、胳膊上也不知道是從哪裡蹭上的泥巴。

聽到動靜,那女孩抬起眼來。

一雙眼睛很大,但是毫無神采,失去焦距;然而,在看到梁衍的瞬間,這雙眼睛立刻落下星辰,明亮起來。

女孩站起來,朝他走近:“哥哥。”

聲音又軟又細,令人忍不住聯想到百靈的叫聲,也是這般。

在女孩快要觸碰到梁衍的時候,他後退幾步,避讓開。

女孩呆在原地,茫然無措地看他。

梁衍拿出錢包來,把裡麵所有的現金遞給她,聲音平和:“小朋友,拿上這些錢,回家找你爸媽。”

女孩並沒有接那些錢,搖搖頭,盯著梁衍:“哥哥,我不要錢。”

梁衍居高臨下地看她,問:“那你想要什麼?”

女孩仰臉,手指握緊了書包帶子,聲音堅定:“我想要你。”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眼睛很美,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她的身體過於纖細瘦弱,像是根弱不禁風的柳條,仿佛一折便會斷掉。

然而這孩子的聲音卻無比堅定。

音量並不高,卻帶著一股少女特有的執拗勁兒,那是不破南牆便絕不肯回頭的倔強。

這點倔強,仿佛給她整個人都塑了骨,柔韌而不會輕易被折斷。

然而顫抖的手卻出賣了她。

明明這麼膽怯,卻還故作堅強。

女孩望著他,重複了一遍:“哥哥,我隻想要你。”

梁衍沉默兩秒,轉身,告訴身旁的助理:“立刻報警。”